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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蜕变

楚玥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也拒绝了唐诚与叶轩陪同的要求。与二人说了良久,才打发了二人回去。

夕阳似乎要西下,连散发出来的热量也显得有些不足。乌云仿佛又要笼罩了下来,感受着夏日的冷风。

“滴答”

仿佛要映照着楚玥的心情一般,这一场雨终于又再次下了下来,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雨水突然降临而完全不见了,两边的店铺中却堆满了避雨的人群。不时的有一阵阵的笑声或者是咒骂声传出来。

楚玥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仿佛与这雨水与这天地融在了一起。抬头望去,看着漫天的雨水,一滴滴的滴落下。雨水很密,不一会儿就使楚玥闭上了眼睛。雨水滴落在身上,很凉,很冰。耳边充斥着雨水滴在地上啪啪的声音,楚玥又踩着这雨水,向前行去。此时此刻,楚玥才感受到了自己相对着天地的渺小,从内心深处再次升起了那一抹孤单寂寞。

纵然前世有诸多不甘,纵然前世有诸多遗憾。自己能怎样?自己始终是那沧海一粟,一个大浪,自己便粉身碎骨。渺小,很弱,茫然……

雨水下的愈显得大了,一直进雨水滴在了地上,四散开来。雨雾也慢慢的朦胧而起,天地这一刻也朦胧了起来。仿佛拨开那一层雨雾,往前看去还有一层雨雾…楚玥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跑着。越跑越快,仿佛天地之间,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雨中奔跑一样。跑过了这天地的尽头,梦也就醒了。

每一次奔跑,脚踩在雨水之中。踩出来的声音,却显得与自己格外的遥远。

“崩”

楚玥跌倒在地,一阵呲牙咧嘴的痛楚从额头传来。原来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一个柱子,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跑出了大街,跑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巷子。

抬起头来,楚玥一手缓缓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个巷子的四周,在这潇潇的雨幕里,一杆酒招在那里随风飘扬。一个大大的红色酒字,映入了楚玥的眼帘。

在这雨中,楚玥还隐约中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唉,既如此,那就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吧。”楚玥没有丝毫犹豫,便已然迈步走了进去。

酒店并不大,人也不是很多。四五张桌子,几乎是全都空着。只有两个靠近角落边的桌子上,好像还坐着人,都是在那儿自斟自饮。这倒也是,这大雨天喝酒的人本就少。况且这个酒店又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场所,人不多倒也正常。

苦笑一声,挑了一个位子,便坐了下。其中一个靠角落之人,感觉有人进放下酒杯楚玥这边瞥了一眼,便继续在那里独自饮酒。此人背对着楚玥,楚玥倒是没有看清此人的相貌。隐匿之中感觉比较偏瘦,貌似好像是个女子。当然,楚玥也不确定。至于另外一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那里独自喝着酒。

点了两个小菜,两大坛酒,也开始独自饮拿起来。

那可店小二人倒是不错,见到楚玥全身湿漉漉的。便拿起了一个火炉,放在了楚玥的旁边。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楚玥也拿起了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有些辛辣,只是感觉怪怪的。比啤酒强一点,比白酒差太多了,这是此刻楚玥的内心。没什么感觉,二话不说便拿起酒坛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灌着。

嘴里喝着喝着,两行清泪就从眼角边滑落了下。楚玥把酒坛拿了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擦着擦着又笑。

也许能哭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儿?能哭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我悲伤的事情。如果连悲伤都没有,恐怕从此以后在我眼中这个世界就暗淡无光了。

笑着拿起了两个杯子,一个放在了自己对面,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两杯酒满上。

楚玥内心道“敬父母,儿子不孝,不能为二老养老送终。恩情来世再报。”两杯酒碰在了一起,楚玥一口饮下。

“敬婉柔,终是我辜负了你,未能履行诺言。”再碰,再次饮下。

“敬这狗屁的穿越,让我从此一人坚强的活着。”

“敬…”喝酒。

再敬,再喝。虽是无声,却将所有的情感一杯杯地灌了下去。

到最后“敬往事一杯酒,往前走,再也不回头。”楚玥再一口饮进,把对面的一杯酒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眼中再次湿润了起来,这个世界的眼泪太多,楚玥躲在这个寂寞的角落,心照不宣地见证着。

酒店的酒水并不如二十一世纪那般出色,只是现在楚玥喝起来确实感觉刚刚好。在这个陌生的天地,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放纵一次。

也许从今以后,楚玥就是楚玥,就是楚家三少的楚玥。这个楚家纵使是千疮百孔,自是从此他来撑起。又一杯下肚,楚玥有些微醺。楚玥酒量本就不高,在如此两大坛美酒之下,其实还没有醉到也只是因为心里有股信念,强撑着。

楚玥却不知道,他这种怪异的行径,却让店小二和另外两个客人都有些诧异。

旁边角落里那名从楚玥进来一直在那里独饮之人。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楚玥,见他全身湿漉,却旁若无人,举杯痛饮,潇洒落寞,气度不尘,不由得大为好奇。

“如此这般的一个少年,怎会有如此落寞之感。”

楚玥还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他的想法就是,喝醉了也许就好了,酒醒之后就好好的生活。还有可能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酒醒之后,自己就醒了呢。继续回到那个蔚蓝的星球,继续自己的大学宅男生活。

“这位兄台好酒量,此刻大雨倾盆,此间难得有缘相聚,不如共饮一番如何?”突然一道声音从角落中传来。

楚玥抬头一看,是那个自始至终一直在那独饮之人。是个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身上自己一股威严的气势。目光温润如玉,含笑着看着自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能在这个小店相遇也算有缘,共饮一杯又有何妨?请”楚玥看着面前之人,笑了起来不经意间又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京城之中有如此风华的少年倒是少见,不知公子是哪位名家之后。”那中年之人看着楚玥,面露笑容的说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这些无所谓啦!我乃楚家楚玥。应该也算名家之后吧!”

“楚家,哪个楚家”中年男子,在大脑里不断思索着在京城的文人世家。良久才思索出京城姓楚的文人。吏部员外郎,楚峙。

这倒是男子想错了,其实当楚玥说出楚家之时,中年男子脑海中早已自动排除了楚玥所在的楚家。京城大多都知道楚家现在之剩下了爷孙俩人,那楚三少更是在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而且楚家本是军人出身,倒是没有往楚家身上想。

“莫不是,是楚峙的儿子,可是也没听说过呀。”

楚玥看着他思索也没有多言,拿起酒杯对着中年男子道“难道在兄台心中,只有文人有傲骨,有风采吗?”

“哦,倒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杯。”此人举杯一饮而尽,动作洒脱,一举一动潇洒自然。眉宇之间更是富贵逼人。身上自有一股气势,显然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之人。只是此人能够主动认错,倒是让楚玥有些惊讶。

楚玥到时从头到尾并没有问这中年男子,倒不是他不好奇,只是感觉留一点神秘感,挺好的。好不容易在这晚上找一个人陪自己喝酒,到时候告诉自己他身份,反而影响他喝酒的心情。想想还是不问也罢,便拿起酒杯二人喝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两人推杯换盏,便已经称兄道弟了起来。不一会儿两坛酒又已经下肚。外面的雨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月亮高悬天上,照耀着这个湿润的大地。京都烟雨喜怒无常,这倒是不假。

两人相互搀扶,在小二的帮忙下。已经坐在了酒店的门廊之上。

从这个小胡同望出去,外面一轮圆月,高悬着挂在空中。。

“楚兄,此情此景不如作诗一场如何?”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眼神有些朦胧,挽着楚玥的脖子,感觉很是兴奋的说道。

“这有何难?给你留下一首千古名句。”说完,便朝酒店里嚷了几句,让小二准备笔纸。

“那我倒是要见识,楚兄的文采了。”中年男子扔了一定银子过去,头也没回看着天上,颇为兴奋的说道。

并未等多久,小二便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两人搀扶着走了过去。

楚玥脑袋昏沉沉,拿起了笔手还有些颤抖。那中年也是干起了唐诚喜欢干的事,为楚玥研墨。

楚玥颤巍巍的提起了笔,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能正常写。这时,看着坐在一旁的那个女子。

借着酒劲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行了一个极不正规的礼道“小…小…子想作诗一首,只是这酒劲过重。有…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同意”楚玥此时并不确定此人是男是女,只能无奈以公子相称。

“说来看看。”此时,这女子头都没抬,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吃着菜。不时的还拿了一杯酒饮了下去。只是在那中年男子的眼中,楚玥跌跌撞撞,走过去之时,那女子明显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显然腰间肯定放有东西,不用多想,肯定是匕首之类。

“这女子不简单,应该是江湖人士。只是,他这是冲我来,还是冲楚兄来的”中年男子看着那女子,心中喃喃自语。

楚玥听闻,声音有些尖,温润好听,只是似乎有些像个女子。

其实,这女子观察两人许久。那个中年男子进来一个人吃饭许久,并未与他交谈。另一个少年,倒是有些奇怪。一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点了两个菜就两坛酒咕噜噜地灌了下去,煞是奇怪。出口成章,言谈举止之间,文雅之气十足。之后两人更是奇怪,在那里瞎扯一顿。然后两人就是醉的一塌糊涂。在桌上喝完,又跑去门口。当然了,两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以那个少年为主导,中年男子倒是一直附和着。估计两人也是醉的不轻。

“自然是希望公子能为我,代为执笔。”楚玥倒是谦恭,说明了来意。

“这倒不难,我同意了。”说完,那女子看着楚玥,站起身走了过来。

“不知是位姑娘,之前有所冒犯,还请姑娘原谅。”楚玥看着出来的是位姑娘,顿时知道自己会错意,连忙解释道。

“无妨”那位女子摆了摆手,举手投足之间英气逼人,倒是有些显得巾帼不让须眉。但见她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一副江南女子的容貌,却又带着英气逼人的气息,又让人感觉格外的矛盾。

一身暗紫色的衣服,在酒店之中不细看倒是让人认为是一身黑衣。借着这月色,楚月才看清楚这一身紫衣。衣服之上,隐隐有些图案。当然此时的楚玥醉眼朦胧,自然是看不清楚那个图案的。

当那中年男子看到那女子之时,醉酒朦胧一般的的眼睛,却有一阵精芒闪过。只是很快,就隐藏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又变成朦胧的神色。低头,继续在那里研墨。

那女子走到桌子前,楚玥跟在身后,行走之间身体还有些踉跄。心里还不由得暗暗腹诽着,此时楚玥的状况其实已然喝醉了,只是精神还比较清醒。很想睡觉,但以他的经验,此种情况必须忍着。只要此刻眼睛眯上,说不定就得断片“这次托大了,总共喝了多少来着?算了,管他嘞。坚持住,不倒下就行。”

想着赶紧给了老哥写首诗自己赶紧溜“也不知道菁儿晚上有没有给我留门?”摇了摇头,挥散了自己杂乱的情绪。

此时那个女子已经就位,已经一手提着毛笔了“可以开始了”。看了一眼楚玥,看看面前这个少年怎么作出千古名句?

楚玥寻思良久,找了个凳子坐了下去。

开口说道,词牌名。

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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