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文人们能够轻轻松松地读上书本,学习到知识,一定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发明纸张的人,另外一个是发明活字印刷术的人。
长期以来,书籍都是用锦帛、丝绸和竹简制成的,价格非常昂贵,普通百姓买不起书籍。要得到一本书,必须手抄才行。
纸张虽然已经发明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普及。抄书抄写在哪里呢,一般还是要抄到竹简上,要保存时间长,还需要用刀笔刻录。
抄一本书下来,财力成本、人力成本、物力成本、时间成本都非常高,加上读书的束脩费用、旅途费用、食宿费用让普通的老百姓难以承担下来,在高昂的读书成本面前,老百姓们只能望而却步。
门阀世家、商贾大户家的子弟,经济富裕,财力充沛,买得起大量用锦帛、丝绸、纸张、竹简等材质抄写好的书籍,又不参加生产劳动,拥有足够的空闲时间来读书学习。
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匡衡还得把邻居家的墙上凿个洞,借着邻居家的烛光来刻苦学习。
还有映雪读书的孙康、囊萤的车胤等等太多寒士学子的苦读事例。
历史上有很多出发点非常好的制度,经过岁月的洗礼和人事的磨砺,往往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找到其中存在的漏洞大行方便之门,慢慢地这些好的制度就走了形,变了样。
“举孝廉”制度有效地打破了官僚体系的世禄世袭制度,旨在让各地州郡长官举荐品德高尚的人才去做事做官。
晋平公问祁黄羊,南阳郡空缺个县令,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黄羊回答说,解狐可以胜任。
解狐不是和你有仇吗?晋平公非常好奇。
黄羊笑道,君上问的是谁可做这个官职,而不是问的我祁家的仇人啊。
好,好,那就任命你的仇家解狐担任这个县令。
解狐到任后,非常称职,公道正派,爱民如子,深受当地百姓的称赞爱戴。
有一次,国都缺少一个军尉,平公又问黄羊谁能胜任。
黄羊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儿子祁午可以胜任。
于是平公任命祁午为军尉,也非常称职。
“举孝廉”制度对于“秉持公义、无视仇亲”的君子来说,为国家推荐人才发挥非常好的作用。然而考核标准大而化之,什么是“孝”,什么是“廉”,匡且还有很多善于伪装的假君子。
负责举荐的各级县、郡、府、州长官最有发言权,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你行也不行,你人轻言微找谁说理去,到那里讲理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圣人、君子,慢慢地让各地州郡太守们钻了空子,使得与这些举荐者有关系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们成了“举孝廉”制度的最大受益者。
朝廷发现“举孝廉”的漏洞太大了,那好,有人说采用科举考试的录取用人方式吧,发明出“举秀才”的考试选拔制度。
通过考试,按照成绩,择优录用,公平合理。
刘宋高祖开国之后,前前后后举办了十几场科举考试,可是到最后发现,全国各地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秀才”们,还是有大多数的人出自于士族和豪族。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谁的错啊,当然是书籍的错啦。普通劳苦大众买不起书,读不起书,书籍、知识垄断在少数士族大家手中。难怪常常有人会说,家有黄金万两,不如遗子一经。
在那个时代,那就是知识的力量,那就是学问的力量。所以才有士族官僚们那洋洋得意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宣言了。
在陈瑞祯在世的时候,陈家父子会经常结伴外出游学,常常有一些儒学大师开坛讲学,另外还可以到一些寺庙、道观以及开明士族之家借阅藏书,丰富知识、增添阅历。
陈宪之在为父亲服丧期满后,想外出游学散散心,以备后年的乡试。
这天晚上,陈母杜氏摇着纺车“嗡嗡”地纺着蚕丝,大姐芸娘“呱嗒呱嗒”地踏着织布机,二姐兰娘绣着女红,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早己经酣然入睡。
宪之拔了拔油灯上的灯花,扭过脸来朝着陈母说道,屋内的光亮瞬间明亮了许多,“娘,你休息会儿吧,纺这么长时间的丝线,非常辛苦,也该累了,早点安歇吧。”
“宪儿,天不早了,就别再看书了,别把眼睛熬坏了,早点去休息吧,娘还不累,娘还想再纺一会儿呢。”陈母笑了笑。
“娘,孩儿最近听说儒学大师沈麟轩受邀在红罗山书院开坛讲经教授,闻风而去听课的士子们有数百人之多。”
“所以,娘,孩儿我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下,这机会非常难得,孩儿也想去听讲听讲,长长学识。”
“宪儿,不要担心娘,家里有你两个姐姐呢,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你放心地去吧。只是以往游学都是你和父亲两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而今你独自一人外出游学还那么年幼,为娘心里有些放心不下。”陈母说,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外面平平安安的,不要不舍得花钱,娘在家里也就心安了,也就放心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间动身呢?”
“娘,孩儿想赶明一早儿就动身,反正到红罗山书院的路也不算太远。”
“嗯,好,那你早点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的,娘。”
“芸儿,兰儿,你们俩也歇一歇,早点去休息,明天好早些起床给你们弟弟准备些干粮、衣物和盘缠等东西。”
“好的,娘,你纺完这一把丝,也早些安歇。”
红罗山书院,座落在竹林茂密的台子岭上,岭上常年祥云缭绕,书院前小桥流水、溪水湲湲,景色优美静谧,非常理想的读书之所。
书院的闻名,得益于百年之不遇奇才儒学大家邹佟老先生在此传道解惑,开坛育人,最盛之时有学子四千多人在此听讲。
这也是西晋时代传奇故事“梁祝”凄美爱情故事的发源地,梁祝二人曾在邹家门下求学。
西晋时期,瓠州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在红罗山书院同窗三载,梁山伯未能看出祝英台是女儿身。
抑郁成疾的梁山伯在自己临死前,要求家人把自己葬在祝英台婚轿经过的路边,让自己看到祝英台出嫁。
祝英台得悉,身穿孝服出嫁,经过梁山伯坟时,提出下轿拜祭,趁人不备撞死在柳树前。
名家大儒在此开坛授课和“梁祝”爱情传奇故事让红罗山书院名声大振,儒家宗师争相前往开坛教授,而天下学子莫不以到红罗山求学受业为荣为耀。
红罗山书院开设儒学、道学、佛学、文学、玄学、数学、天文、医学等等学科,学子招生不受门第出身限制,前来求学的不论士族子弟还是庶族子弟学习态度都非常刻苦。
红罗山书院的历任山长秉持孔圣人“有教无类”的优秀传统,甚至对于前来求学的寒庶、家贫子弟给予免资收录。
时为之语曰:“红罗山中有贤士,开门教授居成市。”
被时人称为“儒宗”的当朝太傅82岁周公守敬告老还乡后,也到红罗山书院开坛授徒,就之学子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