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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游云飞还在感动于月儿的傻话。

水灵姥母冷冷的看着月儿的说;“你当真不去?”

月儿不说话。

“你不去我也收不成好徒弟,那我把你少爷杀了,看你去是不去?”她老脸一变,恶狠狠的说。

月儿一听,大吃一惊。看了看游云飞,见他单薄的身躯,怕游云飞离开他就无法生活,神色无比黯然,最后说;“我和少爷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死有什么可怕,我要是跟你走了,少爷不知要吃多少苦。你把我们一起杀了。我在黄泉路上也可以照顾好少爷”。

老太婆分明是恐吓,千年难得遇见这么一个纯水属性的灵根,怎么能说杀就杀?而现在见她如此心性,更是觉得难得。正不知怎么是好。她知道很多事情可以霸道,但是收徒弟霸道不得。

游云飞慌忙摇头摆手,对月儿哼了一声;“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还有功名在身,又是天下第一天才,出了这片树林,我哪里去不得?”说到这,偷偷对老太婆眨了眨眼,继续对月儿冷冷的说;“反倒是你这个丫头丑得很,只会拖累我而已。”

月儿闻言,吸了一口冷气,呆呆的看着旁边的少爷,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来。

老太婆喈喈笑个不停,对月儿说;“小丫头,你听见没有?人家不稀罕你,反而觉得你是个累赘而已。”

月儿颤抖着声音,似乎已经哭了起来:“少爷,真的这样嫌弃月儿吗?那月儿也不拖累你,自己走就是了”。

说完转过身子,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游云飞,关切的说;“少爷,以后月儿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多照顾好自己,你睡觉喜欢踢被子,以后月儿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注意别着凉了,你喜欢喝的茶叫‘银观音’以后可以自己买来喝,你别吃那么多甜食,对身体不好的。还有……”

游云飞应也不应她,更没有挽留的意思。月儿说了一半,更觉伤心,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绝望的说;“月儿这么丑,是个没有要的人了,我找个地方死了也干净,反正少爷你要保重。”说完一个人伤心的往树林密处走去,似乎也没有跟老太婆走的意思。

月儿独自离去。水灵姥母又是喈喈笑了两声,忽然一伸手推向游云飞,游云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顿坐在地,老太婆一曲腿,坐在他后面,双掌抵在他背后。游云飞只觉得她双掌传来两股暖流,速度极快的在自身体内飞窜,每到一处,犹如刀割肌肤,针钻血脉。

“你小子够机灵,把她在你身边赶走,我要收她做徒弟也容易了。看你也挺机灵,可惜你灵根太杂,修真也是浪费人生。刚刚我救你救了一大半,现在帮你除尽伤势,重新筑理一翻血脉。”老太婆的声音犹如是在脑海里响起,耳朵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是在和他说话。

“基础打得不错,竟然已经到了炼气顶层。马上可以聚气成空,引气自爆,消弭内力,感应天地之灵气了。不过如果没有人引领和提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缘提升到筑基阶段。今天我水灵姥母高兴,便助你一臂之力,顺手帮你破关罢了,从此你算真正踏上修真之途。”

“你灵根不好,能走多远,只看你的造化了。”

“记住万事要靠自己。只有炼气期间是可以外人帮忙突破,以后就是天神也不能帮你提升修为的……”老太婆不停是对游云飞说着,也不管他有没有听着。

月儿伤心的走了几步,听到游云飞吐血的声音,忙跑回来,看见这个样子,以为水灵姥母要害游云飞,跑到水灵姥母旁边,一下子跪了下去。哭喊起来;“好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个好人,我知道他刚刚是故意气我的。你不要害他好不好?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吗?我现在就跟你走,以后为你做牛做马服侍你,只求求你放过我家少爷吧……”

老太婆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要自顾自的走么?我不杀你少爷了,只把他打得内伤,在切断手切断脚,把他做一个不倒翁来,天天拿出来赏玩,你走你的吧,反正你少爷也不要你了,你还管他做什么?”

月儿吓得语无伦次起来,她一开始见到这个怪异又老又丑,而且凶巴巴的老太婆就怕得要死,所以不愿跟着去,也是有原因的。现在听她这么说,什么都忘记怕了,跪在水灵姥母旁边苦苦哀求;“我跟你走,去那里也跟你走,求求你,月儿求求你了……”

老太婆不忍再吓月儿,便跳了起来;“那好,居然你答应跟我走,我也不为难你家少爷。”说着手一翻,也不知道如何,手中一下多了些东西,扔在地上。拉起月儿就走,游云飞一时站不起来,还在坐着,脑海又出现水灵姥母的话语;“这本《筑穴基脉》修真第二阶段的顶级心法,修真主要是修灵力,所有功法大同小异,只是法术各有不同。你聪明伶俐,自己慢慢领悟书中奥秘。高阶灵药给你也是浪费。这瓶药丸虽然是下品‘培灵丹’,也是不可多得,对你修炼大有裨益。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一个人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等游云飞站起来之际,老太婆和月儿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天亮的时候,游云飞携上破剑,钻入林木之间。春日的清晨,寒风料峭。刚刚衣服又被露水打湿,一阵风吹来,冷彻肌肤。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渐渐升起,晒干了草叶上的露水。林中杂草丛生,荆棘把他的衣服划破。游云飞咬着牙用破剑劈荆斩草,一路不停。

中午的时候,太阳高高挂着,虽然不热,游云飞开始满头大汗。还好最后找到昨天晚上众人走过的痕迹,没有迷路。刚刚走到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忽然见前面空地躺了两个人,正是游克之和步邢。游克之被一剑从右肩膀斜斜一直劈到左边腰部,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身体僵硬。游云飞神色一黯,几年的情感,虽然这不是这具真正的父亲却对自己一直很好。再去看步邢,他给一刀劈在身上,血流了满地,早就断气了。以前游云飞常常戏称这个看上去很凶的大汉‘步兄’,其实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凶,而且还很直爽豪放。

游云飞知道古时的人有强烈的乡土意识,死了也是要葬在家乡的。步邢家住什么地方自己并不知道,而游克之自己应该把他送回家乡。但是这样一具身体自己怎么带回去?想了想,便去林间找了许多干枯的树木,把游克之火化了。

大火烧了整整一个半个时辰,烧完后又等灰冷却了,游云飞脱下衣服,包了几捧骨灰。心中暗想;“虽然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强占你儿子这躯血肉身体,按上天安排也算你的儿子,你就是我爹爹。感谢你几年来对我的照顾和关爱,现在我把你骨灰送回家乡,也算报答你昔日对我的恩情。”磕完头,游云飞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

一切忙完,已经是下午,游云飞有点虚脱的躺地上,虽然他内力精纯,已经打通奇经八脉多时,但是伤势刚刚好,白天走了一个上午的路,又挖了一个下午的土,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而且又心情悲愤。还要担心又生死不明的游夫人。难免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傍晚,游云飞回到最初遇见黑衣贼的大路,翻找一下,发现一车的食物还在,本来想在这里吃点东西睡一觉,却怕这里太多尸体惹来野狼,最后只好另找一处干净的地方休息。趁还有些光线,游云飞拿出那个老太婆给的《筑穴基脉》看了起来。

游云飞拿出那个老太婆给的《筑穴基脉》看了起来。

书中介绍;经过内力的修炼,学会掌握运功的方法后,再用内力加强和洗涤凡夫俗子的身躯,达到能容纳灵气的需要。最后满蓄内力,在体内丹田抽空引爆,如果引爆时死亡,证明身躯根本没有达到吸蓄灵气的要求,自然无法修真。只要成功经过这个阶段,才能进入筑基境界,才能使用灵根开始真正的修真。而并不是游云飞以前在起点网站里看到的。炼气就是已经开始吸收灵气。(各家之言,难免有别)

老太婆已经用灵力帮游云飞抽空内力,进入了筑基的第一层,需要的就是感应天地钟灵的灵素,把灵素汇聚成灵气,再把灵气淬炼成灵力,牵引灵力打通身上所以的脉穴就完成第一层了。

看了一会,游云飞按照书中所说的方法,开始了第一步,感应外界的灵气。 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空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闭着的眼帘上,并努力在脑后里勾画闭上眼前一刻看到的景象,不知过了多久,勾画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而感官上却还有异样色彩,游云飞再次仔细感受。慢慢他,他似乎发现了很多的小点,一闪一闪的,五颜六色,非常的动人。而且小点都似乎有生命力一般,在四处不停的飘荡。游云飞越看越喜欢,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累得不行,才停止打坐。

书上说;‘万物皆由五灵素形成。在空气中单独比尘埃还微小,颗粒状漂浮的就是灵素(西方称为魔法元素)。当吸取到体内,形成浓郁的气状称为灵气。万般法术都是用灵气施展。灵气浓郁如水状,称为灵力,洗体冲脉,都需要灵力才行。如果是没有灵根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空气中的灵素的,绿水代表的是木灵素,白色的是水灵素,黄色的是土灵素。红色的是火灵素,金色的是金灵素。一般来说,只有拥有某个属性的灵根的人才能感觉到对应的元素。而灵根的品等,影响着感应的强烈和清晰度,也影响着亲和度以及最主要的吸取速度和吸取的纯度。还有环境也有很大的影响,比如在炙热的沙漠,自然是土和火元素比较容易感应到,而在大海江河湖泊中,当然是水元素最活跃。

游云飞看到这里,知道自己是五行灵根,而且看样子,等级都很高,可是为什么老太婆说自己灵根不好呢?其实他不知道;灵根有金木水火土五属性。分五等,单纯一种属性的,属于是最好的,其次是用有二种属性的灵根,依次类推,如果是拥有五种属性的灵根,却是最差的。因为刚刚好五行相克,无论修炼什么属性的功法,都刚刚好给自身另一种灵素相克。

当然,世事是没有绝对的,灵根对外的感应也很重要。感应越好,吸取灵气越快越纯。所以这方面也分了四等,分别是甲乙丙丁,比如纯水的丁灵根,未必比水木甲等灵根更好。如果有个人是五行灵根,却金灵根是甲等,其他都是丁等,也是可以有一番修为的。但是,同等五灵根却是最差的一种,哪怕他是五行都是甲等的。而游云飞却正是这甲等五灵根。只是他不知道,而更不知道这是给当世修真者讥为绝世废灵根的。所以老太婆和青衣书生叹息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他当然不了解。

早上起来吃了些干粮,继续打坐。开始尝试下一阶段,吸取灵素。再次进入到刚刚的境界,游云飞试着去接近这些灵素,让他吃惊的是,所有的灵素都兴奋的向他涌来。而且都是同量的,因为刚刚开始,灵根吸取的速度很慢,每次小心翼翼的牵引,都是一次出现五种灵素,乖巧的被游云飞牵引着,排成队列一般进入丹田。

虽然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很费精神的牵引,但是每次成功牵引一次,全身心都分外的舒服。仿佛全身所有的毛孔,一下子都纷纷展开,每个毛孔的毛都在翩翩起舞。每个毛孔都在自由呼吸一般。简直就是飘飘欲仙的感觉。

也不知道引了多久,按照书上说的,第一次吸取灵气,不应过多,有薄薄的一层气雾状的就可以试着如控制内力般,在丹田运转,等达到一定的熟练程度,可以吸纳更多的灵气,淬炼成灵力继续运行。最后丹田成了,就引着灵力在脉络和穴位中运行。最好是选择手脚等危害不大的经络试试。

游云飞想到此便停止吸纳。把精神注意力放到丹田上时,他却发现,自己吸取的灵素在丹田了一颗都寻找不见。他不甘心的又试了试,结果发现,无论吸取多少,不用多久都会消失不见。后来游云飞精神消耗过度,又不能吸取到灵气运行补益,累得游云飞支持不住,停止了打坐。

懊恼的睁开眼时,差点坐不稳,掉进小溪里。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发现旁边有两只山兔,正在啃食自己放在一边的干粮,自己没有看清,以为是什么,吓了一跳,山兔更是瞬间不见了身影。

游云飞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书中一再强调,打坐时一定要选个安全的地方,如果刚刚出现的不是山兔,是野狼或者老虎,自己打坐入神,恐怕还没有醒来已经给一口咬死了。就算修炼到天神阶段,一般的妖兽不足以伤人,也要防止天神级别的敌人趁机下手。刚刚游云飞初次感受到灵素,心中欢喜,一时忘记了。下次断然是不敢这样。

有了教训。次日,游云飞带上干粮,往山林深处寻去,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一个认为合适的小山洞,准备在这里在试试,这个小山洞入口只有半人高,外面还有许多灌木长草遮掩,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洞里面有几米见方。干爽洁净。不远还有一泓清泉。游云飞看了觉得挺方便的,迫不及待的就地打坐起来。

再次进入感应灵素的美妙境界,平白的心也欢愉起来。吸取了一会,游云飞分神去看丹田,哪里正游离着五彩斑斓灵素,可是没多久,在互相的碰撞和摩擦之下,灵素越来越少,最后又是都消弭不见。见了这样的情况,游云飞百思不得其解。再次拿起书到洞外仔细的查看,终于在后面介绍灵根的地方查找出了原因,书上说能有这种情况出现的,就是五灵根的劣处。这样的灵根属于废灵根。如果是同等的五行灵根则更差,是万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废灵根。

以前也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人,有个还是一个修正门派掌门的儿子。结果是情况和他一样,最终只能修炼到筑基,再无进展。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日青衣书生一直说自己不是他同道中人了,为什么连连说可惜了,也明白灵水姥母为什么说自己是垃圾了。

现在怎么办呢?如果内力不去,自己还可以做个绝顶高手,纵横武林江湖,做个武林盟主之类的,人生也算有些激情。现在呢?内力已去,灵气无法吸收,自己只能做一个废人了吗?游云飞正的不甘心。一个人在洞外发呆了许久,见天色又晚,月色茫茫,树林间洒下一片清辉。若有若无的雾气在树梢上升腾,依约之间,如仙境一般,直叫人迷醉。

前世今生,两人茫茫。天大地大,自己将何去何从?我的生命,是如一粒尘土,还是一颗恒星?是短暂而渺小,还是永恒而光明?游云飞苦想半宵,再次回洞修炼。

即使是五行灵根,但怎么说都是甲等的,一万个人中有几个是有灵根的?一万修真者中有几个是甲等灵根的呢?而且自己不但是甲等,而且五根都是甲等,书上说的,这是万年难遇的灵根属性埃是废灵根还是没有找到修炼的方法而已的极品灵根呢?《功夫熊猫》里龟大师说的;存在即合理。

再次修炼,游云飞不断的吸取,再吸龋一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游云飞吸取灵力的速度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快。但是丹田内依然空空如也。根本无法把灵力凝成。

十天过去了,游云飞一有时间就修炼,吸取灵素,吸取的熟练程度和速度都已经很快了。结果还是一样。一丝灵力都淬炼不出来。

某日清晨,游云飞到山溪里洗脸漱口。洗完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想摸出书来再仔细看看,伸进怀里,却碰到一个瓷瓶,忽然灵机一动,慌忙摸出来。这个瓷瓶是之前老太婆给自己的一瓶下品培灵丹,不知道吃一颗进去有什么功效。游云飞急忙走进山洞,曲腿坐好,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颗黑色光滑,拇指大小的药丸。还没有到嘴边,便觉一阵芳香扑鼻而来。 闭眼用神识看去,手里犹如捏着一颗五彩斑斓的珠子。充满了灵素。

张口吞下,顿时觉得口齿芬芳,一股圆润直接滑入肚子。集中精力注意丹田,一会,培灵丹开始发挥药效,不断的挥发出五行灵素,游云飞大喜,立刻按照书上所说的方法,先把灵素转换成灵气,再用灵气开始淬炼成灵力。培灵丹挥发越来越浓。虽然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少掉一些。但还是成功淬炼成一丝头发大小的灵力。游云飞小心翼翼的如运行内力一样,引着灵力在丹田内运转,也不知道运转了多少遍,每运转一边,觉得膨胀的丹田受到的压力就小了一分,接着培灵丹继续散发出的灵气马上填充。半天过去了,培灵丹失去药效,不再散发出灵气。游云飞才停止运行。

这之后,游云飞感觉自己的丹田似乎一下大了许多,如果以前是个小水杯,现在最少是个大脸盆了。这只是他的感觉,而事实上身体的外部并没有变化,反而是出了一身臭汗,游云飞跳进山涧里去洗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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