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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汗的男孩和分泌的多巴胺

就像梦一场,林默默结识了藏在自己心里的白衣少年,曾经在心中预演过好几遍的场景在那一刻都变的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理所当然的靠近他,更加了解他。

她不只一次的旁敲侧击的确认过夏凌菲对许嘉懿的感情,也曾想过如果夏凌菲真的喜欢许嘉懿,她就放弃这段从未见光的暗恋。她每天都带着没有告诉夏凌菲自己的小秘密而愧疚,但喜欢的那个人是许嘉懿,她又庆幸自己没有实话实说。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最初害怕自己配不上对方,然后努力的去了解对方,去为他变得更美好吧。

林默默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她虽然不像夏凌菲那样艳丽,在哪里都是焦点。但她皮肤白皙,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干净冷清的感觉。

虽然学校要求清一色的短发,每天必须穿校服,林默默就用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了很多好看的的衬衫,穿在校服里面;

每天放学都会剥一颗薄荷糖含在嘴巴里,就为了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能闻到清新的味道;

为了靠近他在大榜上的名字,林默默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学习;

上厕所永远都是舍近求远,期待的就是路过他们班能碰见他;

下课不再待在教室里,而是去图书馆离篮球场最近的窗户看他打篮球;

为了摸准他上学的时间,早到学校半小时,在自行车存放处等他假装偶遇,只为说一句:“早!”;

知道他喜欢周杰伦和beyond,她就努力学唱他们的歌;

知道他喜欢NBA,林默默也开始看NBA,了解赛事、崇拜明星。

见到他时总是云淡风清的笑笑,心里却是心花怒放;

会因为和他说几句话而开心一整天,也会为他朝自己的坏笑而上课走神。

林默默不知道这样深深的喜欢他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但是她知道她在努力,努力的去喜欢一个人。

渐渐地,林默默与他变得越来越熟悉。在学校遇见时,她能够和他开心的打招呼,他也会开两句玩笑逗逗她;在食堂碰见时,他会坐到自己对面夹走自己盘中的肉;他经常给夏凌菲买零食时为林默默也买一份。他也变得越来越不客气,有时要林默默帮他写作业,有时是晚上发短信要林默默帮他买早餐,偶尔还会送林默默回家。

一天中午,许嘉懿来教室找林默默,把自己的书包给她:“我今下午有场球赛,书包里是要交的化学作业和英语作文你帮我写一下。”

“哦,那你下午不上课了?”林默默随口一问。

“我准备旷课。”

“下午放学来东大的球场看我打球吧,晚上我送你回家。”许嘉懿揉揉林默默的头发。

然后又问夏凌菲:“我下午打球,你来看不?”

“我下午有事,我妈给我找了新的大提琴老师,今天要去见一下。不然还真想去嘲笑一下你那三脚猫的篮球技术。”夏凌菲刚涂完大红色的指甲油,一边朝手吹气一边说道。

许嘉懿有些失望的回道:“你一天就忙死了,得,今是忙正事。平常闲着也没见过你来看我打球。涂涂涂,苯含量那么高,小心指甲掉光。”

“滚,要你管。这不是默默会去看么!我都把我的默默让给你了,你还想怎样?”夏凌菲一脸的不服气。

“这么多年你也就干了这一件像样事。”说完看了看林默默,林默默脸红的低下了头。

夏凌菲摇了摇头,一语双关:“我发现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滴,哥哥我照拂你这么多年,现在轮到你报答报答我!”‘照拂’二字语非常重。

“好说好说,什么都由您挑!但默默不行!”说着夏凌菲搂过林默默的肩膀在林默默脸上亲了一口,一脸鄙视的看着许嘉懿:“就凭你还想和我抢。”

许嘉懿看见她们这样,哭笑不得道:“我还是撤吧!”

“怂蛋,别走,敢和我抢,有种跟我战到天明,我让你输的一无所有!”夏凌菲在许嘉懿身后喊道。

许嘉懿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放学后,林默默坐公交去了东大,书包里装着她刚买的运动饮料、矿泉水和一条新毛巾,还有她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临走前夏凌菲还不忘调侃她:“快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你是打算放弃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菲菲,我有话和你讲。我是有喜欢的人,可我还没告诉你···”夏凌菲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My Dear”闪烁在翻盖屏幕上。

“我提前和你讲,许嘉懿就是个祸害,你还是别陷太深。”夏凌菲说完接起电话异常温柔:“你在门口等我两分钟!”

“你在楼下?那我现在就下来!”

挂了电话,夏凌菲使劲摇晃着林默默的肩膀。“话已至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先走了。”

不知道夏凌菲的话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此刻的林默默无比的清楚即使许嘉懿是个悬崖,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纵使会摔个粉身碎骨。

林默默走进篮球馆看到体育馆满满的全是人,她除了能看见横幅“青春无畏,东大对战西华,”根本看不到内场。她借自己瘦弱的优势见缝就钻,挤进内场后一头大汗。刚好中场休息,她打电话给许嘉懿,看见许嘉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休息,“你来了?在哪里?”

“在你的对面。”林默默朝许嘉懿摆了摆手。

许嘉懿朝林默默跑过来,拉起她手腕走到对面。

林默默从包里取出水递给许嘉懿,问他:“先喝哪个?”

许嘉懿接过运动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喘着气说道:“还有最后半场,好好看我打球!”

许嘉懿自如的在赛场上穿梭,他一下抢过球不断地在手中运着球,在被对手上前抢球的同时,他做了一个闪退的假动作绕过对手迅速的来到篮下,一个完美跳跃,将球投入栏中。

林默默看着相差无几的比分,她的心随着身后的拉拉队变得越来越紧张。

最后十秒,许嘉懿他们还差对手两分,他们队友将球传到许嘉懿手中,他左手在一旁保护着球,右手娴熟的运着球。一个起跳,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的落在框内,一个完美的三分球瞬间扭转的了失败的局面。许嘉懿在全场的欢呼中朝林默默的方向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欢呼,喝彩,领奖,等体育馆的人都散尽后,许嘉懿才抱着一束鲜花朝林默默跑来。“抱歉,他们要我一起合影,所以耽误了这么久。”他把花塞到林默默的手里:“这花送给你!”

林默默看见他满头大汗,脖子上的擦汗毛巾也湿透了,上面还有脏手印,林默默从书包里取出新买的毛巾,把矿泉水倒在毛巾上浸湿,递给许嘉懿:“把汗擦擦吧。”

许嘉懿没有接过她递的毛巾,反而把头低下来凑到林默默面前,一脸随意的说:“你给我擦,我手脏。”

她看了看他的手,的确又黑又脏,林默默拿起毛巾轻轻的从他的额头往下巴擦拭他脸上的汗,他全身散发的热汗和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林默默不自觉的脸红起来,这时,体育馆的同学吹了一阵口哨,让林默默越发的尴尬。

林默默把手里的毛巾扔给许嘉懿,一副窘相的对他说:“自己擦。”说完抱着花转身就走了。

只听他在后面说:“干嘛呀,刚不是擦得好好的。”他大步走上前,用胳膊推了推林默默的肩膀,“生气了?”

林默默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我道歉还不行么!”他说道。

看林默默依旧没有理他,许嘉懿走向前转身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挡在娇小的林默默面前,“你先说你不生气了,要不我们就不走了,等你气消了再走。”

她往左走许嘉懿往左挡,她往右面许嘉懿往右挡,来回几次林默默终于被他打败,忍不住笑的抬头对他说:“许嘉懿,不带这么无赖的。”

他见林默默笑了,一把搂住她说,“终于笑了哈,现在走吧。”

林默默拉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离他两米远,带着刚才没退却的脸红对他说:“你别这样,这是学校!”

他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更正,这里是大学!”

“可我们还是高中生!”

“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吗?还有不到一年。”许嘉懿认真的看着林默默说道。

林默默面对着如此认真的眼神,像被小火花嘣到一样,不自然的别过眼。

许嘉懿看到林默默的反应轻轻的笑出声:“你在这等着,我去取车子。”

一会他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林默默看着他的车子问他:“你换新的自行车了?

“这车怎么样?这是最新款的公路车,帅吧!”他得意的说。

林默默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虽然她不懂这些,但是这个车的确很帅气,细细的轮胎,向下弯曲的车把,可是,她突然发现了什么,转身问他:“这车不能载人的吧!“

“这车的设计本来就是没有后座的,但是前面可以载的,我试过。”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林默默不自觉的眼神一沉,急急的说道:“原来如此!”

许嘉懿看到林默默的反应急忙解释道:“是我表妹,缠着我天天载她。”

听到解释的林默默一扫阴霾,两人互相对视笑出声。

他们走出东大校门,林默默看向对面的车站,“我去对面坐车。”

“别呀!”他一脸失望的看着林默默说:“我还准备让你试试我的新车呢!这车速度超快,比你坐公交堵车快多了。”他看见林默默犹豫的样子,又继续说道:“上来吧,我到你家附近就放你下来。你把花装书包里,我背着。”

林默默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更不忍心拒绝自己那颗悸动期待的心。林默默点了点头,把花轻轻的放入包中,没有拉上拉链,然后坐到自行车前端的横杆上。

“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他瞪起脚蹬,车速越来越快,耳边传来呼呼的声音。林默默想起第一次这样坐车是小的时候爸爸骑着老式自行车带着她,这时许嘉懿的头就在林默默的上方,她能感受的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可以听到他跳动的心脏;她能嗅到空气中的花香参杂了他的体味。此刻林默默就像被他抱在怀中,少女的心思就像盛开的烟花,绚烂美丽。林默默想到最近每天夏凌菲放学陈琰都会骑着拉风的摩托车在门口等她,她表现在脸上的快乐和幸福是那样的灿烂,直到此刻林默默才切身体会。

他们穿过大街小巷,他轻轻地哼唱着歌,她静静的听他唱着,闭上双眼,微风拂过他们的脸庞,那一刻林默默好希望这段路程没有终点,好希望他可以这样载着她一直走下去。

在离林默默家还有一条街的巷口,许嘉懿停下车。

“下周末就是菲菲的生日了,到时候你陪我去给她挑选个礼物吧,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每年都说我送的礼物没新意。”许嘉懿推着自行车说道。

“可以啊!那我们周天早点去买吧!菲菲的生日咱们可不能迟到!”

许嘉懿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骑车离开。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林默默抬起头看着天空是那么的晴朗,阳光是那么的暖和,好似全都照在她的心上,她抱着花欢快跑上楼。

周天林默默早早地起床,用夹板将有些毛躁的头发夹得直直,嘴唇上涂上闪亮的唇膏。拿出昨晚熨好的衬衣换上。准备出门碰巧母亲方苓刚上完夜班回家,拖着一脸的疲惫,“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就休息一天还不多睡会?”她把刚买的早餐递给林默默,“你爱吃的那家胡辣汤!”

“妈,我和同学约好了,就先不吃了!”林默默匆匆忙忙的穿好鞋出门,母亲问她的话她也没有听清。

她坐公交准时到商场门口,许嘉懿也刚刚到那。

“这位同学,好巧啊!”许嘉懿玩笑道。

“真巧!”林默默温柔的回道。“但好像我们来的太早了!”她指了指还没有开始营业的商场。

“你早上吃了吗?”

林默默摇摇头。

“我也没来及吃,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由于他们来得是开在郊区专卖礼品的商场,附近还没有开发起来,能看的见的吃早餐的店只有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那我们只能吃麦当劳了!”许嘉懿耸耸肩。

“好,我们可以在里面等商场开门!”

许嘉懿让林默默去找空位,自己去点餐。不一会他端着餐盘走了过来,餐盘上满满的。

“你怎么点了这么多!”

“我点了两份套餐,后来发现最近的新品没含在套餐里,我只能又再单点了。这个公仔送给你!”许嘉懿拿出粉红色的公仔给林默默。“你帮我那么多忙,就当我好好犒劳你了。”

“那我不客气了!”林默默随便拿起一个汉堡吃起来。

“客气什么,给,喝饮料!”许嘉懿把吸管插好递给林默默。

“对了,你昨天让我做的化学作业最后一道题我觉得答案不太对!我化学不太好,你还是自己做吧!”吃到一半的林默默随便用纸擦了擦嘴巴,从包里掏出作业本。

许嘉懿翻开作业看了一眼题目:“这道题是挺难的!带笔了吗?”

许嘉懿拿笔在本子上写写算算不到几分钟就完成了。

“来,我给你讲讲这道题!”许嘉懿移开眼前的餐盘。“你看,先写出化学方程式,然后把它拆掉,可溶性的强酸强碱和可溶性盐用离子符号表示,这个你应该懂吧!然后剩下的难电离的物质仍用化学式表示······”

林默默看着认真给她讲题的许嘉懿,他是忘了她是文科生吗。林默默听见许嘉懿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但说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盯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突然,林默默笑出声。

“笑什么?认真听着!”他假装严厉。

林默默收起笑容,本着脸点点头。

“这题听懂了吗?”

“额···额···额···”林默默吞吐着。犹豫着该说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许嘉懿拿笔不轻不重的敲在林默默的头上,“真笨!”

林默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头一脸委屈,“所有科目里我化学最差,不然我怎么会选择文科。而且这道题也太难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给你揉揉!”说着许嘉懿的手已经伸了出来。

林默默赶紧躲开,“不用了!快吃吧,你看你的汉堡还剩那么多!一会商场开门我就不等你了!”

许嘉懿拿起汉堡就开始狼吞虎咽,一口饮料一口汉堡,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咧着嘴对着林默默傻笑,沙拉酱沾到了鼻子和脸上。

林默默笑着把纸丢给许嘉懿,“快擦擦你的脸吧!花猫!”

终于等到商场开门,他们神清气爽的从第一层开始逛,商品各式各样,选得他们眼花缭乱,逛到最后一层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以为你会有啥具体的建议,到最后竟然是让我陪你逛街,玩具店都不放过!”许嘉懿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和无奈。

“第一次来这个商场,不好好逛逛多可惜!”林默默虽然也很累,但是每一家店都很有特色吸引着她的脚步。

突然,林默默看到拐角那有一家店,“终于找到了这家店了!”

许嘉懿仔细一看竟是隐藏在角落的一家中等大小的吉他店,“买吉他?”

“我们进去看看吧!”

在老板的各种推荐下,许嘉懿为夏凌菲买了一把尤克里里。

林默默和老板说:“请帮我们包的好看些。”

这时许嘉懿问林默默:“你喜欢什么礼物呢?”

林默默想了想答道;“我喜欢的东西其实还蛮多的。”其实她想说的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也是,你就不像夏凌菲一样挑三拣四的。”许嘉懿笑了笑不经意的回道。

林默默有些黯然的垂下眼。

不一会,售货员将包好的尤克里里拿出来,林默默不禁露出笑容看着许嘉懿说:“真好看,对吗?”

“要听实话吗?我觉得还不如直接买把吉他送她。”

“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她?”

林默默接过包装好的尤克里里,“保密,”转身就走。

许嘉懿大步朝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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