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华平终于醒来了,他觉得脑袋巨疼,还有些晕,显然是昨天最后给自己那一下有点重了。起来看了看,还是昨天回来时的样子,衣服没换,佩刀也没摘,自己横着躺在床上睡了一晚。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腿竟然还有些软。走到一旁的铜镜子旁,他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头发散乱,眼神无光,和之前那个风风光光的少年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又看了看,发现右脸上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其实就是一小道,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也就不管了。再闻闻身上,酒气几乎都下去了,他就叫来了下人打来了洗脸水,洗漱已毕,换好了衣服吃完了早饭,就赶紧去东厂报道了。
书说简短,华平到了东厂,一抬头,管事季宁儿早就在督主位子的右边等着他,右边是曲彤和凌凡。
华平对这三人没脾气,而且他在东厂就只办公事,也没说话,就坐在位子上开始批阅折子。每批阅完一个,他就把那个折子放在一边,大概批完了十个,他对季宁儿道:“把这些送过去,让他们按着上面写得办。”眼神却没有离开桌子。
二人已经配合了好久,季宁儿就把那些折子拿过来,可是她的眼神却一直看着华平的右边脸颊,她昨晚激动得几乎一晚上没睡,毕竟虽然只是稍微地、轻轻地亲了一下,但她还是太激动了,毕竟第一次亲得是这么帅的一个人,哪个女人都会激动的。
“你在看什么?”一旁的华平早就注意的季宁儿不对,皱着眉头问。
季宁儿一下就回过神来,也没回答华平,就把那些折子送回去了。
“怪哉。”一旁的曲彤道。
华平问他怎么了,曲彤一时语塞,一旁的凌凡支支吾吾道:“宁儿姐姐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好像黄鼠狼看着鸡雏似的,昨天晚上从你屋子出来之后,她就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宿,听说回了自己的寝室后也不安分,今天早上风风火火地就来了。”
华平知道凌凡跟自己没有谎话,他也不明白季宁儿这是怎么回事。他敢保证昨晚绝对没有对季宁儿干了些什么过格的事。之后早上他看了看自己,衣服就是当时晚上回来时的样子,这说明自己睡着之后季宁儿并没有因为自己花痴而对华平干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华平多聪明啊,联系他脸上那个小小的红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只是笑了笑,拿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脸颊,便没有再提。
下午酉时,大概是现在三点,华平放衙(下班)了,东厂督主的上下班时间几乎有些不定,督主只不过是做些决策,主要的事宜由管事管理,杀人有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不过千户和白户都随华阑去江南了,季宁儿没什么经验,几乎就是华平和胡毅、贾茂在管理。
到了家中,华平刚刚坐下,季宁儿就从一旁匆匆略过,她去补觉了。
待到过了半个时辰,确定季宁儿睡熟了,华平走到季宁儿房门前,打发走了门前的下人,慢慢地、轻轻地进入了季宁儿的寝室。
他倒是不怕季宁儿衣不遮体,因为他太了解季宁儿了。华平悄悄推开房门,又悄悄把门关上,拿了把凳子就坐在季宁儿床边,拖着下巴看着季宁儿。
此时的季宁儿穿着一身白色的简便睡衣,只是盖着一块薄薄的被子,其实跟一块薄纱差不多。侧着身冲着外面,一张樱桃小嘴还抿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下半身的双腿叠在那里,时不时地左腿还轻轻蹭着右腿,如一只在打盹的小猫一般,十分可爱。
华平就在一旁看着季宁儿,笑着摇了摇头,他完全明白季宁儿那一吻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因为她的花痴太过于严重了,而且看着熟睡的自己并且听了自己的那番话,估计是让自己对她的好给感动了,物理加持加上心理加持,她这样也不算奇怪。
华平此时也很纠结啊,虽然他知道季宁儿并没有真正的动那份心思,但毕竟有了昨晚那一下,而且还有季昇托梦说媒,真得说让华平有点欲哭无泪了。
季宁儿确实真的不错,只不过华平小时候没有对她起过邪念,现在又有些邪不起来了。
华平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季宁儿的时候。那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师哥”,华平不知为什么就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笑的原因,可能一下就是对季宁儿有了好感吧。
再后来,那次季宁儿差点被人贩子抓住,华平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选择,几颗墨玉飞蝗石就打向了那些人贩子的膝盖,之后在砍掉他们脑袋的一瞬间,华平甚至没有一丝丝杀人的愧疚感。
为什么?
或许是华平天生过于狠毒,又或是季宁儿对他太过重要。
再往后,那次聚会之前,华平就已经听华阑说过那个官员是个贪官污吏,只不过位高权重不好惩治,华平当时就觉得要想办法除了他们。
果不其然,那个衙内自己来作死,华平干脆就拉了季宁儿一把,之后又在地上飞快地撒了些水,等那个衙内冲过去后他还在后面暗中推了一把,这次导致有如此场面发生。
再之后,季昇遇害,一开始华平不知道是七霸天杀得季昇,因此他就只好在家里对季宁儿关怀备至,待到有机会一定为季昇报仇。
这些画面飞快地在华平脑海中闪过,他笑了笑,依旧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娶季宁儿?只能再考虑考虑了,不过一定要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