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四月份的中旬,华平做了个梦。
“怀孝,怀孝,醒醒。”有人在拨棱华平。
华平迷迷糊糊一睁眼,“谁啊,三更半夜不…………”
“睡”字还没说出来,华平一抬眼,看到一个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眼神发凝。
“师…………师父!”华平一下子就喊了出来。原来此时站在华平面前的人正是已经去世的恩师季昇,季昇此时身上穿一袭道装,头系飘带,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季昇见华平起来,呵呵一笑,道:“怀孝啊,几年不见,一向安好啊?”
华平彻地愣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哭,而是懵了,彻彻底底的懵了,大概一分钟后,华平道:“师父,你……还活着!”他惊喜道,毕竟如果季昇还活着他就不用去报仇了。
“啊呸!”季昇道,“我都死了三年了,你义父跟我有交情,给我选了块好地方,你今年还没给我上坟去呢。”
“那这是,托梦?”华平道。
“差不多吧,走走走,咱俩溜达溜达。”季昇道,说着就把华平拉了起来。
华平一看周围,自己穿着睡衣踏着布鞋,正处在一个小河边,周围都是桃树,上面都是盛开的桃花,这里花花草草十分茂盛,生机盎然。
季昇摘了两个特大号的桃子,用水洗好了递给华平一个,示意让他坐下。师徒二人就这样坐在河边,一边吃桃子一边聊起天来。
“师父,那么久不给我托梦,这次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华平道,他现在的心情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了。
“哈哈哈哈……”季昇笑道,“果然是我的徒弟,说话都那么犀利,不过你猜错了,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反正我不信,”华平吃了一口桃子,冲着溪水说道,“我师父比我鬼多了,是不是这次我去找七霸天给你报仇,你知道了才来找我的。”
“嗨,随你怎么想吧,你小子可给我这个师父长脸,一天就把闹得人心惶惶的采花贼案破了,出世不到一年就当了东厂临时的督主,打了两次胜仗,还挂了一次帅,这样的人,也就是我能交出来。”季昇道,“你父子对宁儿也挺照顾的,上次在桂花楼,姓辛内小子误伤宁儿,你直接起来杀心了。也就是他改邪归正,不然我也得剁了他。”
“不说废话了,您老好不容易给我托次梦不会就是来跟我聊天的吧?”华平道。
“得,我也不卖关子了,”季昇道,“你这次要给我报仇去,准备的还挺足,也好,灭了他们,也算是给天津老百姓除了祸害。”
“祸害?”华平道,“那时肯定的,但我记得您也是绿林道啊,平时绿林道基本就是劫劫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大财主,劫老百姓几乎没有,我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说祸害,您可占着一绝啊。”
“别废话,”季昇道,“我这次来适合你说正事的,你觉得宁儿怎么样?”
华平一愣,眼神往季昇身上瞟,他突然觉得这老头怎么变猥琐了?而且气氛忽然有一丝龌龊,不对,太龌龊了!
“她不错啊,知书达理,温文尔雅,长得也是该大大该小小,还有武艺,不是个花瓶子……………………你问这个干嘛?”
“干嘛?!”季昇道,“我让你娶她!”
“噗!”华平一下子就把嘴里的桃子吐了出来,道:“师父,要不是您这是托梦,加上我打不过你,我早动手了!”
“嘿!”季昇道,“我说你小子!我闺女哪配不上你,你至于吗,真是的,你俩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理应成亲啊。”
“不是这么一回事,”华平一脸苦笑,“别说我不愿意,就是我愿意,宁儿她还不一定愿意啊,虽然说儿女结婚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也得双方同意啊,再说了,我一直就把宁儿当我亲妹妹!”
“哈哈哈哈,得得得,我也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哎对了,这次你去打七霸天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他们的老七,当初要不是他把我拖住,我还真死不了。”季昇道。
“能把您拖住?”华平皱了皱眉头,“现在我身上有您七成不到的功力已经打遍天下了,这个老七到底是什么货色?”
“其实武功跟你也差不多,”季昇道,“就是他当初用的兵器我没见过,要不然早完事了。好了,还阳时间到了,得勒,我走了。”说着就要走。华平赶紧起身向师父那里赶去,可是伸手一抓愣是没抓住。
“师父!”华平惊醒了,他看了看周围,已经天亮了,原来还真是个梦。华平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拖一场梦,屁事没说就要把女儿嫁给我,又告诉我七霸天老七厉害,兵器怪异,倒是告诉我怎么破啊!这就走了?这要是一部小说读者都会怀疑作者是在水字数啊………………
华平赶紧起床,换好了衣服,洗漱已毕,就去吃了早饭,到了饭桌上,其他人都在等他,凌凡最近来华府玩,就也在桌上吃早饭,剩下的就是季宁儿、曲彤和五小。见华平来了,就都起身,华平叫他们都坐下,就开始吃饭了。
其他几人都是先喝粥,凌凡和五小正在疯狂的和食物做战斗,华平拿起一个馒头要了一口,一股很没精神的样子,忽然道:“昨晚家里闹鬼了。”
季宁儿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一口粥“咕咚”一下就咽了下去,曲彤一口粥喷了出来,五小和凌凡差点被噎死,总之这一桌没一个有人样的…………………………………………
华平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提提亲的事。几人议论纷纷,季宁儿却一直低头不言,华平见不合时宜,也就没有再往下说。
用完饭后,华平要带凌凡去玩,季宁儿忽然拦住,凌凡和五小去一起玩了,然后道:“师哥,借一步说话。”然后就把华平拉到自己屋里,哄散左右。
“怎么了?”华平问。
“师哥!”季宁儿带着哭腔道,“我爹我晚也给我托梦了!”
华平一愣,但其实也猜到了,就没说什么,季宁儿就把内容说了一遍,和华平差不多,但没有提亲的内容。
“就这些?”华平问,双眼如两把利剑般看着季宁儿。
“就……就……就这些。”季宁儿磕磕巴巴道,不敢直视华平。
“行吧,那这次去天津小心点就好。”华平道。
“嗯,我听师哥的,不哭了。”季宁儿努力克制了哭声。
华平说着就要往外走,眼看就要出门了,忽然他转头说道:“宁儿,你要是夜里害怕,就搬到我隔壁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