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儿听到“劫狱”二字,稍稍顿了一下,依然带着哭腔道:“如果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了,其实昨晚四哥和五哥就想来劫狱,被我们拦下了。”
华平听了不禁笑道:“呵…………劫狱?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以为我逃不出去了?实话告诉你,你别看这两条铁链子拿楔子钉在墙上,只要我一使劲,拽开不是问题。”
季宁儿听后大惊,道:“那师哥,你快跑吧,反就反了,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呵…………………………陪着我………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宁儿,我要是想跑,何至于等到现在?我还就告诉你,只要我出去,随便一句话,整个京城的百姓都会和我一起造反,但是……………………”华平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寒光,“我不会跑。”
季宁儿直接哭出声了,叫道:“不跑,难道等死吗?”说完,她向前爬了几步起来,一下就搂住了华平,头蹭着他的锁骨,泪如雨下。
华平见她这样,稍稍低下头,嘴贴近季宁儿的耳朵,道:“换你是皇上,你会因为我杀了二十几个平民,让我偿命么?”
季宁儿听了抬起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华平还是贴着她的耳朵,继续说:“陛下的心思,常人猜不透,即使像我这种神兽白泽(白泽可以说是古代神话故事中最聪明的神兽)投胎的人,也只能猜对个几分,但就是这几分,足够了。宁儿,我不带你去办案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走到太高的位置,因为你心地善良,而这种善良是天生的,逆转不了。加上你又是个姑娘家,过于优柔寡断,心机不深,若是攀到高处,那些尔虞我诈你根本防不住,我只希望你找个大户人家嫁了,过一辈子安稳日子,不要总是猜忌。就像这次,明白圣上心思的宫内最多不超过三人,再怎么猜忌也没用,听话,回去吧,顺便告诉目前看来站在咱们这边的人,圣上的心思我明白,明日天亮之前不要再去求情。还有,”华平伸手擦了擦季宁儿的眼泪,道:“要是我没猜错,义父和他的几个把兄弟正在相府大闹,找钱东温父子要说法,让他们撤回来,并且告诉他们,咱们现在的万岁,可是一点都不糊涂,更不是傻子。”
季宁儿低头想了想,道:“嗯,我会的,但是师哥,你能告诉我皇上要干什么吗?”华平听了一阵冷笑,再此凑到季宁儿的耳朵旁,用十分细小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季宁儿听完大惊,道:“师哥,这种事你都敢猜?你不怕掉脑………………哦对,现在也差不多了……”
华平说完道:“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而且……”
“什么?”
“从我身上起开,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要再压着,我的伤口就又都裂开了。”
季宁儿听完脸红的像猴屁股,一下就从华平身上窜起来,道:“师哥,我走了。”
华平点点头,道:“回家练练我教你的枪招,明天应该有用。”
话说季宁儿出去后,直奔相府,还真给华平说中了,华阑、彭律生、李品、凌渡这内臣四虎都领着自己的手下人来到相府。此四人在带客厅内钱东温父子讲理,而周庆、贾茂、付杰、胡毅、伍墨儿、丁焕六人各领上百人把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加上华平要被斩的事流传开来,众多老百姓也聚集在相府门口,大声地骂奸相父子;还有的百姓则是嚎啕大哭,哭华平被奸相所害实在可怜。
“姓钱的!你他娘今天要是不想办法给我们几个把怀孝弄出来,我们可要烧你的狗窝。”说话的真是凌渡,虽说华平的义父是华阑,但骂人时文化水平那么“豪放”的,只有凌渡……
钱东温则是一个劲地假装好人磨时间,到最后要不是下人拦着,这四人差点就真要把相府给砸了。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东厂季宁儿到!”
“让她进来!”钱东温说。
“她说刚刚探监回来,有事找四位大人,要请四位出来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