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钟似宴懵逼了,她现在的模样像谁?
黄泉夫人似乎这才开始观察她的长相,越看越皱眉,“你……是否认识一个叫钟鸣的男人?”
钟鸣???那不就是她这个世界的爹么?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模样长得像他爹么?
钟似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不过看黄泉夫人冷静的模样,告诉她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钟似宴这么想着,还是告诉了她:“钟鸣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本名就叫钟似宴。”
黄泉夫人听后,神色黯淡,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怪不得他拒绝了我,原来是这么回事。”
钟似宴内心受到五千万暴击:“……”哦,不会是她那个爹与眼前这位有什么情缘在里面吧,靠,要不要那么狗血?
黄泉夫人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你的娘亲是谁?”
“呃……苏骆歆。”
“……”
不知为何,钟似宴似乎感受到黄泉夫人身上隐隐有黑气涌出,惨白的面色蒙上一层阴霾,看起来像是要黑化的节奏。
“那个夫人……你还好吗?”钟似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无事,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我已经放下了。”黄泉夫人紧攥着手指,钟似宴看到她的指甲都深入掌心,估计并没有放下。
“你想要出去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要试试吗?”黄泉夫人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钟似宴一愣。
“鬼界无人能出去,但唯此一人能够自由的出入鬼界,”她说道,“那就是鬼界之主,如果你要出去,你可以以鬼界代理人的身份暂时取代屈夜,不过这就需要你得到鬼界的承认。”
钟似宴再一次愣住。
“你可以去深渊尝试一下,或许能有转机。”黄泉夫人冲她神秘一笑。
钟似宴沉默,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你可以考虑考虑,时间可不多了。”黄泉夫人撑着船继续向前驶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那女人曾喜欢过你父亲。”
钟似宴目送她离开后,魂识中突然出现百孤邢的声音。
“你知道?”钟似宴面色不善,“那你刚刚为何不提醒我?”这样她就不至于说错话了。
百孤邢随即道:“因为那女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是善茬,她所说的话你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
“但她说的建议也不违是个办法,”钟似宴却说道。
百孤邢皱眉:“你确定要成为鬼界的代理人?”
“试一试吧,反正也没别的方法。”钟似宴来到了深渊入口,就和她之前跳进去的一样,深渊连通着死亡与数不尽的怨念,这都是怨灵往生以后所丢弃的临死前的记忆。
上一次她被那些记忆引诱着跳入深渊,而这次是她主动跳进去。
想要得到鬼界的承认,那么势必要不断地体会那些临死前的记忆,看自己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而不在那些记忆中迷失。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钟似宴召唤出掠影和崇明为她守在这里。
交代完以后,钟似宴便直接跳了进去。
果然,墙壁上再次出现各种扭曲的骷髅手臂朝她抓去,钟似宴冷笑,冲天的魔气搅碎了所有的骷髅手,并且隐匿在黑暗中的那些东西看到她,都惊恐地缩了回去,似乎多看她一样,就会被对方撕碎。
就在这时,从深渊底部冲出无数死气,将坠落的钟似宴包裹成一个茧。
钟似宴想道:试炼开始了。
……
不知道等了多久,崇明百般聊赖地用指尖挑起一道龙炎,漫不经心地让它一明一灭。
“我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主人吗?”他看向站在深渊后的掠影,懒散地问道,“喜欢到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掠影冷冷地看向他:“注意你的言辞,你也是经由阿宴的手制造的。”
“呵,那有怎样?”崇明灭掉手指上的火焰,讥笑道,“我们被人制造,就生要被人所控制?掠影,你一定还未尝过自由的滋味吧,那种不受魂契控制,不受任何人禁锢,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难道就不向往那种生活吗?”
掠影脚下的影子随着崇明的话涨大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古以来,剑灵想要重获自由,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等待主人死亡,魂契的约束会自然消失,另一种就是弑主,虽然会受到魂契的反噬,但只要熬过去以后,也一样能获得自由,”崇明朝他走来,“所以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联合起来,把钟似宴杀了?”
他话音刚落,掠影脚下的影子却突然在崇明身边织起一张巨网,似乎要把他拖进地底,崇明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飞身躲过了那张网的捕捉,不过还没完,掠影脚下的影子如同鬼魅乱舞,混乱形成妖异森罗景象,几乎包围了整个空间,这让崇明无路可退。
不过崇明并不惊慌,他挥开手,一条龙形状的焰流撕碎了向他袭来的影子,火焰照亮空间,让影子遁无可逃。
两人这五年来,实力因为钟似宴的原因也不断提升,他们二人偶尔也会在魂海中切磋,但有分寸,点到即止,不过现在因为崇明的嘴贱惹怒了掠影,让他动了杀意,所以他几乎使出了十成十的威力对崇明下死手。
“这么爱你的主人,为什么这五年来将你的感情告诉她?还是说你不敢?”崇明是真的将嘴贱发扬光大,直接戳到了掠影的伤口上,他脚下的影子随着主人的愤怒而变得越发有攻击性。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掠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然后他动了。
崇明甚至没有看清他,他心脏的位置就受到了沉重的一击,差点让他魂芯不稳,而也因为掠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力度,他被打进了地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他抹掉嘴角的血,竟然还笑得出声:“呵呵,虽然有点痛,但还是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掠影站在他身前,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但事情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动手。
“没有下一次。”掠影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
崇明艰难地从坑中爬起来,笑道:“呵呵,也就你这个白痴会为了那家伙做到这种地步,可惜那家伙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呢,真是可悲啊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