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桂讪笑一声,他不知道陈皓哪来的自信,在他看来,陈皓这样单枪匹马找上门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林壑等人的疯狂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人杀人,但是凭感觉,他觉得林壑那些人未必就把人命当一回事。
尤其是这可是林家的地盘。
当然如果陈皓只是作死,他一点都不反对,但关键是,现在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被陈皓给“绑架”了。
如果陈皓倒霉了,他能讨好吗?
“去叫门。”陈皓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努了努嘴示意谭五桂去按大门旁边的门铃。
“这……”谭五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门上方的两个摄像头,再次一声苦笑,有些不大乐意。
可是看了一眼陈皓玩味的眼神,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只能不情不愿的蹭到大门前,伸手按响门铃。
半晌没有反应,似乎没人回应……
咦,难道别墅里没人?
谭五桂微微愣神,面上似乎很疑惑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欣喜,嘴角都禁不住露出了笑意,没人那可太好了。
至少暂时先躲过了一劫。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故作疑惑的再次按了一下,还是没回应。
谭五桂高兴了……
“陈少,你看……”
谭五桂正要说:“陈少,您看这好像没人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谁知刚一开口,门旁边的扬声器突然中却传出一阵喧嚣狂躁的音乐声。
其中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嘶吼,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嚎叫。
谭五桂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不悦怒骂穿透噪音从扬声器中喷了出来。
“谁呀,作死啊……”
不过那声音的主人好像随即便认出了谭五桂,怔了一下。
随即又道:“谭五桂,你特么怎么到这来了?”
谭五桂正要答话,扬声器中却又传出另一个声音,不过因为太嘈杂谭五桂没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但隐约似乎是问“白子”什么。
而且听这声音,谭五桂隐约感觉好像就是林壑,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林壑此时的状态有点奇怪,好像虚幻飘渺,半睡半醒的感觉一样。
于此同时还有几声群魔乱舞般的怪叫。
紧接着就听白子怒骂了一声什么,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对着门铃的通话器,所以同样没能穿透那嘈杂的喧嚣声,谭五桂也没听见具体的内容。
“白少,我……”
谭五桂心中狐疑,张口正要说话,可扬声器却咔哒一声挂断了。
谭五桂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大门也咔哒一声自己打开了。
谭五桂有点发愣,看了看大门和扬声器,又抬头看看摄像头。
这是什么意思?
从头到尾也没插上话,门居然就这么开了,再想说话人家已经挂断了。
半晌暗暗一声苦笑……这特么也太随便了吧?
心中不由暗骂那个被称作“白子”的家伙多事,你特么好好喝你的酒不好吗,没事跑过来答应什么。
这个叫做白子的,他其实也认识,其人其实也是滨海市的一个纨绔,不过一般人都叫他白少,白子当然是他们自己圈子里的人才能叫,回答你的不是酒瓶就是拳头。
而且现在门已经开了,他也不能再按一次门铃,让那个白子再关上,他要敢这么干,就算他身后的陈皓不把他怎么样,那个白子怕是就得追出来,要他好看。
心念及此,谭五桂下意识的砸了砸嘴,咽了一下口水,随即转头看向陈皓。
陈皓呵呵一笑,“看什么看,进去吧,看起来人家挺欢迎你啊。”
谭五桂讪讪一声苦笑……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欢迎呢?
不然已然已然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
不过他抬了一下脚,随即又收了回来,吞吞吐吐的道:“陈少,我觉得咱们这样还是有点不妥,要不然……”
“闭嘴,让你进就进,哪那么多废话。”陈皓瞪了他一眼,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谭五桂一个趔趄扶了一把门框才站稳,心中暗自咬牙暗骂。
“王八蛋,老子难得说句良心话,你特么居然还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一下有你后悔的。”
随即又暗暗嘀咕,“你特么自己作死别拉着我啊。”
不过骂也好,嘀咕也好,也只敢在心里,到底不敢说出口。
虽然他肯定陈皓这样单枪匹马送羊入虎口,等一下肯定要倒霉,但那也是等一下的事,现在为止自己还是惹不起他。
而且他可还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呢,不然他也不能巴巴的跟过来。
看来躲是躲不掉了,现在的问题是,等一下进去之后怎么把自己给摘出来。
这可不容易,现在他这情景在林壑等人看来,很明显就是他把陈皓带来的。
而且林壑那些人的疯癫,恐怕未必会听他解释。
谭五桂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十分忐忑。
而与之相比,陈皓却好像走亲戚一样,一路上东张西望,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谭五桂看了他一眼,心里那个气啊。
心说,“合着你特么这是逛花园呢。”
他也不知道陈皓如此淡定,是无知,还是有所依仗,不过在他看来还是无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也知道陈皓有背景,甚至也不乏手段,不然怎么能把他拿捏的动弹不得。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看好陈皓。
怎么了?
很简单,因为林壑等人是疯子。
在他看来陈皓的那些手段是对付正常人的。
比如拿这把柄来要挟他,他是正常人当然吃这一套,可是林壑那些人不管是真疯也好,假疯也好,反正是肆无忌惮。
一个肆无忌惮的人,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你就算有把柄能拿捏他吗?结果恐怕非但不能要挟他,更可能会激怒对方。
这种情况下,他看不出陈皓有什么依仗可以让他能有恃无恐。
于此同时,别墅内,白子看了一眼可视门铃的屏幕,正好看见谭五桂和陈皓一前一后的走进别墅的院门,不由微微一皱眉。
口中有些意外的嘟囔了一句,“谭乌龟这孙子特么还带了一个人,特么谁呀?”
感觉谭五桂真是好大胆子,自己没有经过林壑同意居然跟过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擅自带人过来,难道这白痴不怕林壑弄死他吗?
不过他随即一声呵呵嗤笑,也没去管他,反正这不关他的事。
反身回到大厅,喧嚣的音乐仍在继续。
昏暗的灯光下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女,像是某种疾病的感染着一样诡异的扭动纠缠着,最上方还有一个舞台,舞台中央一个精瘦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手中抱着一把电吉他也不好说他是在弹奏还是在拍打。
反正一边弄出癫狂的噪音,一边不停的蹦,把舞台的地板踩得砰砰响。
还有一个同样赤裸这上身的女人则抱着话筒歇斯底里的嘶吼,除此之外乐队中的其他几个成员也都差不多,每一个都衣衫不整,而且仿佛都沉浸在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之中无法自拔一般的群魔乱舞。
白子对此却仿若司空见惯一般,一回到大厅就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嚎叫,瞬间引来一群鬼哭狼嚎的附和。
白子哈哈大笑,不过随即却感觉有些难以为序,不由捏了捏鼻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在大厅一角的林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