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有三层，一共有五个房间。
陶萱，石三和钱塘住在二楼。我住在三楼，正对着万军的房间。
石三和陶萱很少出去，钱塘常常早出晚归。至于万军，在火车上见过后就没再见过。
一想到极光，我就脑袋发疼。
因为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很愿意学个枪技傍身以防不时之需。
石三给我选了一把枪身较轻的，出弹较稳的枪支。因为左手拿惯了轻东西，定在一个位置连续打三发子弹，腕骨那里会或多或少有些发麻。
“叶荣，你还真不错，第一次虽然打偏了，但都在靶子上啊。”石三戴着透明的眼罩，因为呼吸，眼镜中间蒙了一层水雾。
“是在靶子上没错，可对于我来说，不中红心的子弹是虚发。”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如果把靶子的红心当成一个人的眉心。”石三用食指点了点眉心的位置。“那么其他地方就是脸部的其他部位，即使是打到靶子上最偏的位置，也能给敌人一个威胁。”
石三说完就朝前面的靶子连续开三发子弹。
也许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人开枪。
子弹出枪口的那一刻放慢了几个拍，三颗子弹隔着几乎相等的距离在空中被冻凝似的缓缓地向靶子去。
三颗子弹连成一条线打在靶子的中心。
“嘿，兄弟，你这么惊讶的表情我会误认为你这是崇拜我哟！”
“你用刚才的方法再打一次。”
石三一脸奇怪，于是朝靶子再开三枪。
这次子弹出枪口跑得极快，我几乎看不到它们是怎么打到靶子上的。
看来这个不是石三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喂，怎么打了三发就走人啦，学习要勤奋！”
“我肚子饿了。”
我离开了地下室，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盯着自己的双眼。
黑白分明的瞳孔和眼白，没有丝毫的变化。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吗？
我赶紧躺在床上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陶萱做早餐。
“来，跟姐说说，今天你想吃煎蛋还是荷包蛋？”平时是钱塘做早餐的，陶萱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做。
“荷包蛋，谢谢。”
“不客气！”陶萱笑容满脸，我倒了杯开水，站在旁边看陶萱热锅倒油。
油出壶的那一刻，时间像是放慢了脚步，十分缓慢地落在锅里。我抬起头望了陶萱精致的侧脸一眼，油十分流畅地从壶里流出，铺满整个平底锅。
“干嘛呐，怎么盯着人家看？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陶萱冲着我眨了下迷人的眼睛。
“没有，你继续。”
我赶紧回房里的洗手间看自己的眼睛，黑白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当今世界，变异已是十分寻常的事。但大多数人都是身体上的变异，例如石三和陶萱力气变大，听觉敏锐。但也有一种超乎身体之外的控制变异力，至今我只发现一人，那就是万军。
我这种视觉定点缓慢，应是属于前者。
暂且把这种看不见的变异定义为：缓速。
接下来，我几乎都在地下室里度过。利用这种“缓速”的变异力，我把弹道做适当的调整，把子弹成功地打在红心上。
但我知道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缓速”的注意点只有一个，万一有人从中打断，或是其中还有事情需要分心惦顾，那么“缓速”就成了我亡命的加速剂。
所以我不能依赖“缓速”，而是通过它熟悉命中目标的感觉来提高脱离“缓速”下的命中率。
“可以喔，才学一个月，十发中九发。今晚要不要订个蛋糕庆祝一下？”石三转着枪开玩笑道。
“那是当然的。不如就定个榴莲千层的。”
“卧槽，这是世界末日了吗？你竟然应下来呢。不过榴莲太重口味了，点个草莓味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