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其,到底是何人指使于你?我行得正做得端,好似未曾与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牛力怒眼圆睁,强行压制心中怒火,低声问道。
“于敏!”郑其淡然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牛力意想不到的名字。
“啊!是她,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与她无仇无怨啊!”
牛力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光芒。
于敏,乃是知州彭文博的正妻,她年近四十,风韵犹存。虽然,传言她有些飞扬跋扈,却未曾知晓她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
“唉,这只怪你与云诗雅,走的颇近,未曾顾及于敏的感受!”郑其阴森森说道,她对于敏,也并无尊敬之意。
“啊!这个毒妇!我护卫云三娘子,皆是奉从知州之令。”牛力咬牙切齿说道。不过,他受金戈救命之恩,而云三娘子与金戈姐弟相称,他即使相帮于云三娘子,也是无可厚非。
“我也是未曾想到,这于敏为了争宠,为了捍卫自己大妇的地位,如此蛇蝎心肠!女子的心,海底的针啊!她竟然还想除去你,呵呵呵,不过也好!你殒命之后,我再得于敏相助,成为彭知州心腹,将来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郑其的神情,越来越是趾高气扬。
“你真是大言不惭!我就见识见识你有何实力!”牛力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杀气。他身为彭府的护卫长,追随彭文博数年,对其忠心耿耿,也是其心腹。同时,牛力的武艺,在彭府也是独占鳌头。
而他护卫云诗雅,不幸跌落悬崖,被金戈搭救,那也是机缘巧合。当时,牛力重伤未曾痊愈,根本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
郑其缓缓抽出腰刀,阴冷笑道:“呵呵呵,好好好!让我也见识一下,牛力你的刀法!”
“杀!去死吧!”他怒喝一声,飞纵而起,腰刀狂舞,如同一头猛虎出山,对着牛力砍来……
“当……当……当……”
两刀相交,发出清脆而又凄冷的声音。杀气袭人,密林中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逼人的杀气,也摧得枝头的树叶都纷纷飘落。
郑其充满昂扬斗志和凛冽杀意,脸庞之上,居然焕发出激情难耐的神情。
面对着郑其狠辣而又疾快的刀法,牛力挥刀招架抵挡,却是力不从心,步步后退。三招之后,牛力已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郑其却是傲然挺立,眼中浮现不屑的光芒:“牛力,你这彭府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啊!我这普通的三招刀法,你都差点招架不住啊!”
牛力眼神之中,满是骇然和痛苦之色。这,并非是因为郑其的刀法精妙,而是因为牛力腹中疼痛难忍,宛若刀割。甚至,他的嘴角,已然流出一丝黑血。
牛力用手指,轻轻抚拭着嘴角的血渍,咬牙切齿怒吼道:“啊!郑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下毒……”
郑其嚣张笑道:“哈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在水囊之中,用了些毒药,我对你的性命,可是志在必得,岂能出丝毫差池?方才,我与你高谈阔论,就是为了等待毒药发挥作用。你越是厮杀,越是运力,毒药就发作的越为猛烈!哈哈哈!”
牛力面目狰狞,嘶吼着:“郑其,即使化成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若是平日,他定然可以运功驱毒,保全性命应该不难。但是现在,郑其虎视眈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
“难道,我真的要命丧此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未曾娶妻生子,在阴曹地府,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牛力心中黯然,感慨颇多。
郑其步步逼近,狂笑道:“牛力,去死吧!”
他正欲再次出刀,痛下杀手!
“住手!”豁然,一道怒喝传来。
这道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郑其耳边炸响。
郑其大惊失色,寒毛竖起,他凝神戒备,抬眼望去,只见数米之外,站立一人。他乃是消瘦黝黑的少年,还背着一把铁胎弓,弓身黝黑,弓弦透着殷红,好似是被血水染红。这铁胎弓,以其外观,就知绝对是非比寻常。
此人,正是金戈!金戈岂能见到牛力被人暗害而置之不理?即使是路见不平,他都会拔刀相助!更何况,这牛力与自己,也称得上是朋友。
金戈怒斥道:“郑其,你不仅狡诈阴险,而且还心狠手辣!”
牛力,见到金戈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心中可谓是大喜过望。他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金戈,微微皱眉。“这少年,如此消瘦,黝黑,却是似曾相识啊!他是何人呢?他的声音,也是无比熟悉啊……啊,他是金戈!登封县的金戈!我安然无恙矣!”牛力的眼神越来越是明亮,他终于认出了金戈。
他对金戈可是无比钦佩,不仅仅是因为金戈精湛的武艺,还因为金戈交游甚广,凡夫俗子、官府权贵、江湖豪杰,皆有与金戈亲近之人。
“你是何人?”郑其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阴森的光芒。
此人如此指责自己,那定然是敌非友啊!那岂不是,自己暗害牛力之事,即将功亏一篑,而将来也是尽人皆知?
郑其心思百转,眼中杀机浮现,已然兴起杀人灭口之想法。
金戈未曾与牛力相认,炯炯目光始终盯着郑其:“我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郑其,若是你放下屠刀,我自然可以饶你一命!”
“呵呵呵,饶我一命?真是笑谈啊!观你之神情,已然是疲乏至极,极可能身受重伤,而你又无弓箭兵器,赤手空拳,就想与我厮杀?”郑其生性谨慎,而且察言观色之能力,远远超过寻常之人。
金戈神情淡然说道:“你真是观察入微啊!我的确是受了重伤,已然是手无缚鸡之力,那你就来试试吧!你敢吗?”
“呵呵呵,那有何不敢!”郑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为免夜长梦多,他必须要速战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