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寨,位于翠华峰半山腰。
此时,虽然是正午时分,但血狼寨依然笼罩在迷雾中。
平日幽静安宁的血狼寨,现在却是熙熙攘攘,人欢马叫。
“一心敬啊!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喝喝喝……”
在几处宽阔的房屋中,众多山寨喽啰,正在划拳辞令,喝的畅快淋漓不亦乐乎!
而其中一间房屋,略显古朴,在酒桌四周端坐五人,正在侃侃而谈。
“未曾想到,我伏虎帮,竟然遭此大难啊!”
“是啊!震堂、艮堂和兑堂精锐都全军覆没啊!”
“艮堂堂主李义刚被人暗害,怒眼圆睁,真是死不瞑目啊!”
“唉!听说,那兑堂堂主于仲飞,被乱箭射得宛若刺猬,更是凄惨至极!”
这五人,乃是伏虎帮坤堂堂主宁安国,以及坤堂的四个副堂主。同时,在明面上,他们五人也是血狼寨五大首领。
身为血狼寨大首领,宁安国,虽然是男子,但却并非是彪形大汉!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一个男子能如此俊美,也是天下少有。但是,宁安国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副堂主秦成宝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因为张之章那个恶贼,若非他监守自盗,何来伏虎帮如此惨祸?还有那司空忘我,他明知那些珍宝,事关重大,却只让寥寥数人守护,给张之章以可乘之机。司空忘我难辞其咎!”此人年近三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居然身穿一袭红袍。
“司空忘我绝然脱不了干系,可惜他已然不知所踪了!他定然是知道自己罪无可恕,逃之夭夭了!若是他落到我手中,我定然将他抽筋扒骨,让他生不如死!”副堂主程达义,黑瘦的脸庞,因怒火已然显得无比狰狞。
“朝廷此次行事,居然如此缜密,近千官兵,却未曾走露丝毫风声!难道,朝廷准备对动伏虎帮动手了吗?”副堂主魏叔同,双眉微蹙,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副堂主罗金征,膀大腰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
副堂主秦成宝点了点头道:“是啊!血狼寨常年笼罩在迷雾中,喽啰数百,还有密林的遮掩,以及山中机关,朝廷若是贸然来攻,即使两千精兵,也未必能够攻进山寨中。就是万一攻入山寨,凭借我们的武艺,逃出生天,也是易如反掌啊!”
“万万不可大意啊!谁又能想到,官军,而且是精锐禁军,突然对伏虎帮设下陷阱呢?护法田西雨,其功力我们是有目共睹,即使我们五人合力,也未必是其对手。但是,田护法,功力如此深不可测,却被人擒拿,可见朝廷是蓄谋已久啊!田护法,在伏虎帮势高权重,所知甚多。若是他经受不住诱惑或者严刑拷打,将伏虎帮之事,据实告之朝廷,那伏虎帮可真是危机四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魏叔同,年近五旬,颇为老成持重。虽然,在坤堂中,他功力并不如何突出,但是心思却极为细腻,思虑周全,也深受堂主宁安国倚重。
“我坤堂与震堂、艮堂、兑堂相比,实力当在伯仲之间。坤堂,负责将众堂搜集到的金银珠宝,运送至总堂。现在,血狼寨还有一批珍宝,还未来得及运走。此事,事关重大,也最令我忐忑不安!虽然,知晓此事之人寥寥无几,但田西雨护法,恰好也是其中一人!若是真的被朝廷知晓,将血狼寨团团围住,遏住水源,恐怕我血狼寨真是危在旦夕啊!伏虎帮行事隐秘,但是,朝廷既然对伏虎帮痛下杀手,就绝不会半途而废!”魏叔同眉头紧锁,语重心长说道。
听闻魏叔同之话语,众人神情皆变得无比凝重。
宁安国笑道:“呵呵,即使朝廷想灭我血狼寨,也绝非一日之功!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乃是秦副堂主大喜之日,来,喝酒,让我们不醉不休!”
程达义眼冒精光,感慨道:“那女子娇艳动人,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面容娟秀,可谓人见人爱。而且,她武艺极为不凡。可惜啊!被秦副堂主捷足先登,将她擒拿,否则,我也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啊!”
罗金征微微撇了撇嘴,阴阳怪气说道:“可惜啊!她居然已然婚配,甚至还有一女儿!真是太可惜了啊!呵呵,不过,既然秦副堂主如此喜爱此美人,大张旗鼓迎娶,那就要恭喜了!”
罗金征对秦成宝颇为不屑,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和,经常勾心斗角,恩怨颇深。
秦成宝笑逐颜开道;“谢谢罗副堂主!”其内心中,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恭喜秦副堂主百年好合!……”
“恭喜秦副堂主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喝……”
……
在血狼寨一处光线幽暗的灶房里,烟火缭绕,一个伤痕累累的瘦弱男子,正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门口传来粗鲁怒吼声:“菜还没有好啊?首领们都等得着急了,你磨磨蹭蹭的,想死是不是?若非你烧制的菜还算可口,岂能留你活命到现在?”这是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甚是威风凛凛,但眼神却是无比阴森。
那瘦弱男子急忙回应道:“好啦!好啦!”其声音满含献媚,他的身体也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是,他隐藏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仇恨,还有绝望。
他原本是附近的乡民,却被血狼寨的喽啰劫掠而来。他的妻子,因不堪喽啰们的凌辱,已然撞石自杀而死。每个夜晚,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满是妻子头破血流,凄惨无比的样子。他在血狼寨,忍辱负重,就是在等待机会,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如果可以,他很愿意撒一大把毒药在酒菜里,可惜,他没有毒药,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