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李义刚怒吼一声,手中大砍斧,陡然划过一道寒光,向张之章劈砍而去。
此招名曰“神工鬼斧”,乃是李义刚师门绝学,不仅疾如闪电,而且威势无匹。
虽然,李义刚猝不及防之下,被张之章双掌重伤,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毫无还手之力。能够成为伏虎帮堂主,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
李义刚确信无疑,若自己能坚守片刻,定然可以转危为安。伏虎帮震堂、艮堂、兑堂三堂近百精锐,以及护法田西雨等人,定然距此不远。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即使重伤之下,无法力敌张之章,但保全性命,绝对是不难!
张之章,好似已然判定出李义刚之反应和招式,眼中浮现一丝不屑,右手微动,一个黑乎乎的球形物体,向李义刚猛然砸去,随即他身形疾退……
“啊!‘震天雷’……”李义刚大骇,双眼露出恐惧之色。他曾听闻司空忘我言及,张之章可能有“震天雷”,却是不知真假。不过,即使“震天雷”是真,李义刚也不会放在心上。正常情况之下,他若是小心谨慎,“震天雷”之威力,根本不足以重伤于他。
可此时,他已然被张之章偷袭,身受重伤,闪避绝然不及,但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啪!”
“震天雷”砸入李义刚的斧影中,粉身碎骨,居然未曾发生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爆炸!
李义刚喜不自胜:“哈哈!‘震天雷’是假的!你张之章必死无疑!”
突然,李义刚神情突变,肝胆欲裂!他头顶刺痛,豁然闪现一把软剑,已然来不及闪躲,直接插入他头顶百汇穴中!
“啊!”李义刚,寒气漫过全身,身躯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树上真的有人!我不甘心……这是陷阱……”这是伏虎帮艮堂堂主李义刚,在人世间,最后的思绪,无比遗憾,无比后悔!
黝黑的手,却是五指纤细,修长干净,正持有一把软剑,剑锋之上,居然没有丝毫血渍,可见这把软剑绝非凡品。而持剑之人,正是黑公子!
此时,张之章,杀意凛冽!他内劲凝聚于掌中,极为凶狠刚猛,挥掌将那数名伏虎帮之人,一一毙于掌下,未曾有一丝留情。
黑公子,微微皱眉,其眼中浮现一丝不忍之色!
“你们刚才配合默契,很是不错!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绝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树上又轻飘飘落下一人,此人短须圆脸,后背微驼,正是黑公子师父。
“是,师父!徒儿铭记于心!”黑公子点了点头。
虽然,张之章年近花甲,但是他既然能够成为伏虎帮副堂主,绝不可能是平庸之辈。他因贪婪而铤而走险,欲将那数箱珍宝据为己有,但这并不表明,他是蠢笨之人。其实,他不仅仅心狠手辣,而且亦是老奸巨猾之辈。
原本,张之章受黑公子及其师父“三尸脑神丹”胁迫,迫不得已,与伏虎帮为敌,对伏虎帮精锐痛下杀手。可是,他的内心始终是忐忑不安,如果能够活得潇潇洒洒,他也不愿惶惶不可终日,或者死于非命。
但是,他遵从黑公子的安排、配合,居然轻易将李义刚击杀,他感受到了活着的希望!
而且,黑公子和其师父,被伏虎帮集震堂、艮堂、兑堂三堂精锐追杀,却如此淡定从容,可见,他们定然还有其它手段!他已然猜测得到,这黑公子及其师父,性情横行无忌,其身份绝对是非比寻常,居然要将这些伏虎帮众人,一网打尽……
现在,张之章感觉自己宛若变成恶狼,对着猎物张大血盆大口,露出锋利无比的獠牙!
……
片刻之后,田西雨、司空忘我率领数十人,飞纵而来,却是姗姗来迟!
张之章、黑公子及其师父,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地狼藉,数名尸身横躺竖卧,鲜血淋漓!艮堂堂主李义刚,却是怒眼圆睁,更是死不瞑目!
“张之章,我要把你抽筋扒骨、挫骨扬灰!”一名消瘦男子,疯狂怒吼道。
此人,眼神阴森,神情无比狰狞!他乃是兑堂堂主于仲飞,手持一柄大砍斧。
他与艮堂堂主李义刚,师出同门!两人携手闯荡江湖,同甘苦、共患难!他们又同时加入伏虎帮,可谓关系莫逆!他们,终于凭借高超的武艺和歹毒的手段,终于出人头地,各自成为艮堂和兑堂堂主!
可是,于仲飞却未曾想到,这原本应该是轻松至极的追杀,师弟李义刚竟然会死于非命!这绝对是不可想象!师弟的武艺,与他当在伯仲之间,竟然死不瞑目……
为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护法田西雨亲自谋划,震堂、艮堂、兑堂三堂也是精锐尽出。但是,追杀张之章到现在,伏虎帮反而成为被猎杀的猎物。不仅仅伤亡惨重,而且,八大堂主之一的李义刚,居然都被偷袭致死!
这在伏虎帮创立至今,是从未曾出现之惨事。
田西雨更是怒火中烧,暴跳如雷,怒吼道:“给我追!给我追!”
此时,司空忘我,却是眉头紧锁。在伏虎帮八大堂主中,相对于其他堂主,司空忘我绝不能称得上是强者!但是,他绝对是谨慎、机警之人,他甚为爱惜自己之性命!
他已然发现,李义刚致命伤口,乃是头顶之剑伤。“你们终于出手了吗?”想起黑公子其及护卫风清云淡的样子,司空忘我心中更为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一丝丝恐惧!他总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司空忘我喃喃自语道:“以黑公子以及其护卫功力,若是想悄然无息的逃走,绝对不难!他们又何时,以何方式,将数箱珍宝换成了石头?那辆马车,可始终在伏虎帮视线之内啊!他们又在不停的袭杀伏虎帮之人,居心何在?难道是另有所图?”
若是其他三名护法在此,司空忘我可能会提醒一番,但是对于田西雨,他不禁撇了撇嘴,神情满是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