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鹰?”山海明显有些吃惊,然后紧盯着夏梅临江,想让对方说个原因。
“您别着急,这个人在你身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旁风对山海说道。
“愿闻其详。”山海强行稳住了自己的气息。
“山海大人,是这样的,从第一天咱们遇到他,然后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我就怀疑这个人有问题,所以回去之后我也是直接向领主大人汇报,然后按照领主大人的意思,派人在暗处监视他。”
旁风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个人藏的很深,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发现他确实做什么对夏梅不利的事。”
“要真什么都没发现,他也不至于这般模样了吧?”明知夏梅临江不会对自己不利,山海说话倒也多了几分底气。
“属下没有骗你,我们确实没发现他做什么对夏梅不利的事,包括这些天严刑拷打,他也没有多说半句。”旁风说着看向了满身鲜血的秋鹰。
见山海没有表示什么,旁风继续解释道:“问题是出在了您身上,您在格斗大会第一场时,一击击败同为贵族的对手时,领主大人便肯定了秋鹰的身份,并将其逮捕。”
山海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是因为练了秋鹰提供的呼吸法才获得的力量,难道秋鹰真的有问题?
“说起来,这秋鹰和时大人您还真有几分渊源。他也是云展领地人士。”
“我昏迷了可有些日子啊!你不要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就只问出了他的祖籍。”山海看着受重伤的秋鹰,后者毕竟与自己主仆一场,山海说话还是有些偏向他。
“自然不是。”旁风说话的音调比之前偏低。
“事实上,就连他是云展人士这一点,也是领主大人推断出来的。”
山海闻言,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请继续说的表情。
“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我来说。”夏梅临江示意旁风离开。
“你要知道你那强过一般贵族的力量可不是凭空多出来的,从那天你的表现上,我知道,你一定是练了什么功法,而之前还只是个奴隶的你,不可能拥有这种东西,据旁风说,你基本没有接触过过多的人,所以有的东西很好猜。”说着,夏梅临江看向了秋鹰。
“那种功法,也绝不是他这种奴隶该拥有的东西,虽不知怎么来的,但这种东西偷到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他有问题绝不是空穴来风。”
“可一个敌人,随便把您说的这种珍惜的功法交给别人,也不现实吧?”山海对此事提出了疑问。
“他什么也不肯说!只从这点就能看出他绝对有问题!”夏梅临江肯定的说。
什么逻辑啊?山海心里吐槽,有问题你啥都问不出来?
“你知道他教你的功法是什么吗?”夏梅临江看着山海问道。
山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废话,当然不知道。
“这是云展领地大贵族才能修炼的功夫,名为欲冥想。”
欲冥想?大贵族?若真是这样,说秋鹰有问题确实也合理。
看着山海略微震惊的模样,夏梅临江点了点头,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年纪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情况后没有过度震惊还能快速调整状态,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那领主对他严刑拷打也就是是想从他嘴里问出欲冥想的修炼方法,那么我现在醒了,他就没必要存在了,是吗?”
山海向夏梅临江试探着,因为如果对方是想从自己这边获得欲冥想的话,那么前面说的话极有可能是假的。
“非也,我想知道的确实只是他在夏梅的目的和教你欲冥想的原因。”夏梅临江似乎看穿了山海的疑虑,笑着说道。
山海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佝偻老者,对方的话,根本不能打消山海的疑虑。
夏梅临江看了眼旁风,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原地坐下打坐,下一瞬,即使是重伤的秋鹰也瞪大了眼珠子,因为旁风所用,正是欲冥想。
“时山海,这样你就该相信了吧!”夏梅临江笑了笑说道。
“行了,今天就先说到这儿吧,旁风,带时山海回去吧!关于欲冥想,他不懂的叫钦炆给他补充。”夏梅临江毕竟年纪大了,这样的场合,确实有些伤身体。
山海和旁风别了夏梅临江,再次在夏梅府穿行。
“不简单啊!旁风大人!”山海嘲讽到。
“只是为主子办事罢了,有什么不简单。”旁风说话依旧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也是,是我太笨了。被人寸步不离暗中监视我,这么多天我都没发现。”山海轻笑道。
“您此言怎讲?”旁风回问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其实是领主的人,夏钦炆知道吗?”
“都是为夏梅办事,谈什么是谁的人?”
“这么说就是不知道了!”山海放大了声音。
旁风在一旁也没多说什么,很明显,山海猜对了。
山海伸了个懒腰,想马上回住处冥想,这半天接受的信息有点多,需要好好整理整理,力量消失的事也准备回头再说。
话说山海是怎么知道有人监视他的?其实他也不肯定,只是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
首先是旁风会欲冥想,从秋鹰的表情可以看出不是秋鹰教的,那就奇怪了,山海可不相信大贵族的功夫会路人皆知。
再者,山海刚来夏梅不久,山海对夏梅人生地不熟,夏梅的人对山海亦是如此,夏梅临江一口否决会欲冥想的山海是敌人的奸细,实在是太反常了。
山海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丛进入夏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在暗中监视观察自己了,甚至连自己和秋鹰学欲冥想的过程也被人偷看到了,并且将其教给了旁风,而夏梅临江对自己的信任也是由于自进入夏梅后自己就一直被监视,而自己没有什么通敌行为,所以对自己还算放心。
山海猜的对吗?还真是这样!旁风送山海回到住所后回头就去将一天到晚时刻监视山海的人撤了,既然被对方怀疑了,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旁风跟了夏梅临江多年,对夏梅临江的狠辣还是学到了几分的。
回房的山海静坐冥想,在人思考问题的时候,时间总是容易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时分。
起身吃了午饭,山海独自一人走出来夏梅府,因为品酒大会的事,山海已经是许久没到过学堂报道,两世为人,山海却还是第一次觉得学校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进了学堂,山海礼貌的向同学者打招呼,但他们的反应却与之前不同,他们对山海虽表现出几分礼貌,但其中的疏远更是无所遁形。
山海摇了摇头想,希望在学堂可以好好的,这些日子已经够累了,不要再生出点什么麻烦来就好。
没过多久,先生慢步走进,重学生向先生问好,一天的学习便开始了。
“众生觉得德与才重要否?”萧晓窗忽然向学生问道。
“自是重要的,我等求学,学的便是这德才二字罢了。”一学生言道。
萧晓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认为其有多重要,你求学数载,可又学到了几分?”
“学生惭愧,如若这德才二字以时老为十分,学生如今学到不及一分。”那人倒还算是谦虚。
萧晓窗嗯了一声,明显对自己学生的答复很是满意。继而讲道:“德才二者,于人,缺一不可,我等求学,当无止境,德才之道,哪怕一生望其项背,亦当穷其一生!”
“谢先生教诲,只是学生有一事不知。鸠占鹊巢,鸠可是无德亦无才者?”那人反问道。此人名为杜德篁,学堂学首。
“此问何须问先生,我来为杜兄解惑,鸠者,生而为鸟却不为雏筑巢,自是无才,占鹊巢又害鹊雏,自是无德。”杜德篁身旁一人答道。此时的众人皆看向山海。
山海微微一笑,“说的好,只是这位仁兄,杜兄问的是先生,足下抢答是否也该请示先生一声,于礼数,足下是否有些欠妥?”
“嗯,山海兄说的确是有理,在下道歉,话说,山海兄对这德才是如何看的?”
“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山海淡淡的答道,山海好歹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当年为了写好作文,山海也看了不少书,没想到能在这用到。
“总结的甚好,那不知时兄觉得自己是愚人还是小人?”杜德篁摆明了刁难。
“是小人愚人皆无妨,山海不过一介草寇,幸遇时老启蒙托付,保二公子回夏梅,幸不辱命,又逢大会,一举夺魁,不知如此,比足下如何?”
山海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杜德篁虽然明的在刁难自己,但对方毕竟有书院学首的身份傍身,哪怕是个伪君子,装也是要装的,对方刁难自己无非就是因为时殚洽的缘故,那就转移话题,把锅甩给时殚洽,对方再反驳就是说时殚洽眼光不行,但要是不反驳,说自己不如山海,岂不是说自己小人和愚人都不如,山海自认为这招,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