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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姐俩买瓜

大姐从小就很善良,又天生胆小怕事,父母安排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敢违背过,一向以乖巧而著称,是标准的乖乖女,见人总是怯生生的,一说话就害羞,一害羞就低头。如果有人夸奖她,她也会一面会心一笑,一面羞得满脸通红呢,基本上碰到熟人打招呼,也是笑笑就走开了。

大姐是自来卷,头发天生打着卷,尤其是刘海部分,中分的刘海,在额头两边自然卷成卷子,随便的搭在额头两边。配上大眼睛双眼皮,宽宽的脑门,浓浓的眉毛,苗条的身材,很多邻居都说春梅长得像新疆人,美极了。

二姐燕妮比大姐小三岁,从小就蒙大姐照顾和谦让,性格自然就任性乖张一些,加上伶牙俐齿很会说话,在父母跟前也更讨喜一些。二姐燕妮面容清秀,虽然没有大姐标志,却也是活脱脱的美人坯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灵动的聪慧,她非常爱笑,笑起来一嘴整整齐齐的小白牙,那叫一个喜庆。见人就先笑再说话,一说话就先叫人,什么大爷大妈一大堆,一说就一套一套的,那可是相当的乖巧伶俐,怪不得就连性格暴躁的爷爷,都喜欢二姐燕妮。

有了三妹柳絮之后,小姐俩很少结伴出去玩了,因为大姐春梅只要一放学,就要帮忙照顾妹妹。但是一有时间,正是爱玩的年纪,她们还是要出去逛逛玩玩。这天小姐俩二人终于得空了,可以一起出去玩,大热天的,就在家属院对面的拦河大坝上,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下午。

当时的拦河大坝,可是附近一帮小孩子的乐园呢!沿着大坝两旁种的都是树,绿树成荫的。拦河坝上平坦宽阔又很长,这里靠着一条大河,夏季河边的大坝上凉风习习,也是下班后,大人们消暑纳凉的好去处。此时的拦河坝真是各路人马,各方孩子们做游戏玩耍的好去处。玩的下,耍得开,那叫一个畅快!平时,春梅和燕妮只要一有空,就会和家属院的孩子们相约拦河坝,可以玩的节目是在太多了!什么踢毽子,丢手绢,老鹰抓小鸡等等。一场游戏下来小姐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就在这时路边有一个卖西瓜的老爷爷,正在切西瓜。这个瓜真好啊,一刀下去,西瓜竟然“嘭”的一声就自己裂开了。大爷用手一掰,西瓜就分成了两半。这红彤彤的脆沙瓤,看着就知道一定清甜解渴,水分充足,一股子西瓜特有的清香味飘了过来,不管你渴不渴都想咬上一口。老爷爷又仔细的把大块的西瓜切成小牙儿,整整齐齐的西瓜牙儿,拍成了队,看上去超级养眼,吃上去一定透心的凉甜!

在当时,两分钱就能买这么一牙西瓜。燕妮死死的盯着西瓜牙儿,忍不住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抓住姐姐春梅的手说道:“姐,有钱吗?我想吃西瓜!”

春梅先是楞了一下,父亲确实在早上给了两分钱,可那是买本子的两分钱啊!春梅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咱们回家吧,家里有凉白开。”

燕妮一听就发现了玄机,姐姐没有直接否定没有钱,那就是有钱咯。燕妮再三央求春梅:“不嘛,我就要吃西瓜,姐,你口袋里一定有钱,买给我吃嘛!”

春梅使劲儿攥了一下口袋里,早上爸爸给的两分钱,心里默默盘算。花了这两分钱就没了,怎么买本子?爸爸知道了会发火吗?如果买了西瓜,现在就能解渴了,真想尝尝这个西瓜。春梅皱着眉头,思想斗争那是相当的激烈:“算了,买吧,不然燕妮又在这里闹,也走不了,再加上确实想吃一口这么好的西瓜。”

春梅把心一横,将攥的都是汗的两分钱递给老爷爷,燕妮立马喜笑颜开起来。老爷爷笑着说:“你们挑一块吧!”

这小姐俩一听立马反复打量起每一块西瓜,仔细端详商量以后,选了西瓜队伍里最大的一块。燕妮小心翼翼捧在手里,轻轻的咬了一口:“哎呀!姐,这个西瓜真甜啊!姐你赶快尝尝吧!”

春梅弯下身子,咬了一口,卖西瓜还是对了“真甜啊!”春梅不禁感叹。小姐俩的嗓子早就想冒烟儿了,一口西瓜下去滋润的特别的舒服。

就在这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春梅!燕妮!是你们吗?”

春梅一听吓得心里一惊,没错!这是爸爸的声音!要知道大人们闲暇时间,也喜欢上拦河坝上乘凉聊天。要是让他知道买本子的钱,被自己偷偷买了西瓜可怎么办?一定会挨打的。春梅情急之下,喊了一声:“燕妮,快跑,这是用买本子的钱买的西瓜!”

燕妮可是小机灵鬼,一听赶快撒腿就跑,可没成想,腿上一加足马力,身子冲击力就大,这身子一晃,西瓜牙儿上面最沙最甜,还没有籽儿的那一块,竟然“呱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下小姐俩可惜坏了,燕妮气的直跺脚,一个劲儿的大喊:“我的西瓜,我的西瓜!”春梅蹲下来想捡起来,可是实在太脏了,已经沾满了黄土,着实不能吃了。姐俩再可惜也只能作罢,一边一溜小跑,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西瓜,一溜烟儿就跑下了拦河大坝。

这时的春梅,麻花辫和刘海都汗透了。燕妮和往常一样开始耍赖了。她一边捂着腿,一边嘟囔起来:“哎呦!哎呦!大姐,我腿疼,我的腿实在太疼了!”走在前面的春梅不屑的往后瞄了一眼,“刚才你玩的时候怎么没有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燕妮一听,很认真的叫喊起来,言语非常的诚恳,以求争取到春梅的信任。“大姐这次是真疼,不信你看看是骨头疼,都走不动道了!大姐快来看看啊!大姐你要是不背我,我就不走了!”

春梅尽管也是又累又热,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上来吧,以后再这样就不背你了!”说着把身子弯下了,腿也半蹲下来。得!春梅又一次妥协了。

燕妮一听,好家伙!立刻满天乌云散干净了。瘦瘦的她,立马变成了小猴子跑过来,很熟练的使劲一蹦就趴在春梅的背上。两腿习惯性的夹住姐姐的腰,春梅两手早就做好准备了,熟练的搂起妹妹的两条腿,身子把妹妹往上使劲儿又提了一下,找到一个最佳姿势,妥妥地背上妹妹了,这个也是春梅的习惯性动作。

就这样春梅背着燕妮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了,燕妮估计是太累了趴在姐姐的背上竟然睡着了。好不容易到家了,还没进门,兰姐就扯着脖子喊起来“你们俩死哪儿去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影,也不在家里看柳絮,一天到晚就知道疯跑,看你爸回来不打死你们!”

燕妮一听,就从姐姐的背上跳下来,一窜儿就没影儿了。兰姐一把把柳絮塞给春梅,春梅赶忙接着,在院子里找个小凳子坐下来。柳絮坐在春梅的腿上,此刻的春梅就感觉柳絮可比燕妮轻多了,抱柳絮反倒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

兰姐也搬个板凳,拿了一把葱在院子里摘起来。“我说梅啊,你也得懂事,平时少出去玩,有空就在家多看看三妹,你是大姐,这家里的活儿你要多干才行!”

春梅:“嗯,”了一声,她一贯很听母亲的话。

“还有你,燕妮别总是让你大姐背你,你看看你多大了,你姐能背的动你吗?一心就知道撺掇你大姐跟你出去玩,就不知道多干干家里的活儿,难道你想累死我!”

一边猫着的燕妮一听就不乐意了,“干活儿干活儿,你就知道干活儿,我们还小呢,就不能出去玩玩,现在还没开学呢!”

兰姐一听火就上来了“不干活你吃什么?你们带孩子干家务,我也好去看看有没有临时活儿干干,能挣几个买菜钱也是好的。就这,你还想吃肉呢,照你这样下去吃草都吃不上!”

真是不该提肉的事儿,燕妮一听立马来了神儿,“对啊,咱们家多久没吃肉了,上次你不是说这个星期吃肉吗?肉在哪儿呢?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说道这里,兰姐也觉得自己失误了,说事儿归说事儿,真是不应该提“肉”这个敏感词汇,这下可好,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难缠头又要纠缠上半天了。

春梅这时也来了神儿了,嘴上没说什么,可是眼睛里都是期待的看着母亲。兰姐没有好气的说:“现在饭能吃饱就行了,哪有闲钱去吃肉!”燕妮一听就就不依不饶起来,支棱着架子想耍赖,跑过来死缠烂打的的拉着兰姐的胳膊,再三央求:“不嘛不嘛,我就要吃肉,肚子早就饿死了,妈!去买点肉嘛!咱家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我告诉你哦,今天再做面条我就不吃了!”兰姐甩了几下就是甩不掉这个难缠头儿,一脸挣脱不了的烦恼!不住的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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