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点投掷一次？”
楚业看到提示，立刻召唤那枚骰子。
看着它飞速旋转，他很期待这次的结果。
骰子最后落在了“6”。
【技能点强化+3】
楚业：“……”
我投了一万点，你就给我这么点东西？！
楚业怒极反笑，立刻又拿出一万点。
这次骰子落定不动时，朝上的一面赫然是“1”。
楚业：“……”
这次等了半响后，连这“技能点+3”都没有了。
看着剩下还有三万多点，他开始犹豫起来。但想到以后两三个月，每天都有入账，干脆一起用掉。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4”，一个“8”，除了再收获3个强化技能点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也太非酋了。”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最后一次投掷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20。”
在这一瞬间，楚业感到一股暖流从肚脐冒出，流淌到全身上下。同时，许多陌生的经验、记忆涌向他的脑海。
和往常一样，将它们消化完毕后，楚业看到一行黑字。
【你获得了“鹄苍丹炁”。】
“鹄苍？又来一条狗……”
和上次的盘瓠一样，这次的鹄苍也是一条狗。
楚业记得很清楚，《搜神记》盘瓠的后边条目，就是“鹄苍衔卵”。
大体是讲古徐国有宫女生了一个“卵”，害怕是什么灾害，就把它扔在河边。而这条叫“鹄苍”的大狗恰好路过，把卵叼走，并孵出一个孩子。后者长大后，成了徐国太子。后来这条大狗临死前，“生角而九尾”。
所以，他刚才才说又是一条狗。
“算了，这都是小问题。”
楚业努力安慰自己，反正狗神都来了，再加上一条九尾犬也没啥。
他屏气凝神，回想刚才涌进脑海的记忆。
“鹄苍丹炁”和“盘瓠神炁”有很大区别，它给他带来的只有一些经验，而不像后者那种连同生前的记忆也一起灌输进来。
但仅凭这些，他还是摸清了它的作用。
“居然是身外化身……”
鹄苍身具九尾，每一尾都能修成一具身外化身。
修炼方法大概是将丹炁凝练出一枚炁卵，将它注入拥有元炁的异兽或人的身上，它就会吸取后者的元炁血气，孵化出一具身外化身。
这些化身等同他的身体的一部分，和他融为一体时，所拥有的元炁与术法神通，也会被他继承。
“就是上限只有炁丹期。”
楚业感到遗憾时，忽然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几百年没人突破极限，修炼出阳神也释然了。
***
船队遇到升卿后，就没遇到多少怪事。
唯一称得上是凶险的，是遇到一条拥有水炁的黑鱼。这天的傍晚，这条十数米长的，嘴生獠牙的恶鱼袭击了一艘靠边的大船。可惜，它刚跃出水面，想叼走几个人时，被守在船上玄股巨人发现。
然后，它就被水刀术削成七八截，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湖面，半响后才散去。
第三天的午后，他们这支数千人的船队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随着大船相继驶入河湾，一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谷地映入眼帘。
谷地前方，有一处石头砌成的码头，后边是一座破旧的坞堡。它四周的高墙和那建在墙上的角楼已经倒塌大半，只有东边那边还算安好。兀自挺立的一截城墙，加上那破旧的角楼，足有二十多米高。
鳌尾湖地处偏僻，沿湖的山泽又有诸多异族和各种猛兽，因此大多数的村寨乡镇都会修建这种环有高墙的坞堡。
两岸的诸多地名，也常以这些为名，如“南坞”、“桃花坞”、“七水堡”等。
可惜，就这样还抵挡不了各种天灾人祸。
大多数坞堡建成后，二三十年内都会因为各种巨兽、异族，以及和其他地方的冲突惨淡收场。
眼前这处入江镇，就是一个例子。
楚业听手底下的人说，这里七年前曾是一处数千人的镇子。偏偏那年冬天，遇到一个数百人的山魑部落，不幸墙破人亡。
他们很倒霉，那个山魑部落并不算强盛，但精通驯兽之道，成功培养出一头拥有元炁的野牛。这头异兽有两三人高，不仅天生神力，还能将全身变为刀枪不入的金铁之躯，因此才攻破这里。
后来入江镇的遗民迁徙到鳌尾湖东岸时，曾用重金发出悬赏，将这头修炼出金炁的巨牛除去，为自己报了血仇。
船上的人就有一些是入江镇的遗民。
因为是七年前的事，他们说得绘声绘色，惹来不少人叫好。
楚业听完后，却只剩下感慨。
鳌尾湖方圆千里，大小村寨不计其数，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这样的事。也只有像白龙城那种地方，才能屹立不倒。
此刻，楚业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废墟，忽然生出一股豪情。
“就从这里起步。”
***
正当船队即将靠岸时，坞堡的废墟里忽然响起深沉的号角声。
“呜……”
这个声音一传到这边，船队当即停滞不动。
很快，他们就看见许多身上涂着颜料的山魑鬼从废墟里涌出来，它们骑乘着黑褐色的水牛，成群结队的迈过前边的围墙，朝码头边挺进。
“这就是那只山魑鬼部落。”
楚业身后站着一个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他望着这群山魑鬼，脸上露出刻骨的仇恨，“将军大人，就是这帮家伙七年前攻陷这里，害得我的二儿身死！”
说罢，还狠狠跺一脚。
钱隆望着身旁的楚将军，然后又看向姚墙他们，脸上浮现几分快意。
他们既然要来这里设镇，自然会帮他处理掉这帮可恶的猴子。一想到七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钱隆就感觉眼睛湿润润的。
“我的坤儿才四岁啊。”
看着他悲伤的样子，楚业心里也很是触动。但现在正是打仗的关头，他只好先劝慰一下这位丧子的父亲，然后指着这群山魑鬼，“那头异牛真的被你们杀掉了吗？”
这句话还未落地，废墟里就有了诡异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