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芷听刘朗说了常恒失踪这事,咋舌不已:“这个常恒,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要离开侯毅,也可以,但好歹应该说一声啊,分点钱给侯毅,再走,也心安理得些吧?这么多年了,总有些感情的吧。就算没有感情,也会有点亲情的吧?”
刘朗没敢完全说出心理话,只附和着说:“是啊,昨晚我去他家了,侯毅可真是惨啊。”
吕芷拍着胸口,怕怕的表情:“我都不敢想,如果这事发生在我们身上,会是什么样子,你会不会也失踪了?”
刘朗抱着吕芷,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下巴抵着她头顶,说:“我不会走,你也不会走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你不会走的。”
吕芷双手环着刘朗的腰:“我当然不会走,除非你不要我了。”
刘朗听了,全身都酥了,脱口说道:“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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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听范西凉说了这事,两眼放光:“好样的,敢想敢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真痛快,真行。”
范西凉:“痛快过头了,就没有人情味了。”
孟江:“刘朗请我们吃饭的那天,看常恒的样子,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的。冷冷的也不和我们说话,甚至都不和侯毅说话,她眼里没有我们,甚至没有她周围的一切,但我还是觉得她办事痛快。”
范西凉:“常恒痛快了,侯毅就不痛快了。只听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哪有大福临头却单飞的道理。”
孟江:“那说的是同林鸟,说的是夫妻!他们两个结婚了吗?打证了吗?”
范西凉:“没有。”
孟江:“那不就行了?这件事情,也就是情侣分手而已,有什么问题?”
范西凉:“没有问题啊。那我们快点结婚吧,快点打证吧。”
孟江哈哈大笑:“结婚就结婚,打证就打证,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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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听徐先说了这事,惊了一惊,单掌竖于胸前:“阿弥陀佛。”
徐先:“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不般配,都知道常恒不喜欢侯毅,但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都觉得时间长了就好了。”
法海:“这样说来,几年的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里,是常恒一直在忍耐了。好象都谈婚论嫁了?如果没有这个机会,她是不是就会忍一辈子?一辈子相敬如冰,冰山的冰。那其他的象侯毅常恒这样相处的男女,可能还有很多很多,如果都忍一忍,也就白头到老了,也就是旁人眼里的幸福一生了。”
徐先:“是吧,芸芸众生,过普通日子,不都是忍忍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上班下班,买菜做饭,生儿育女,一眨眼,也就一辈子。”
法海:“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只是大多数人连接受考验的机会都没有。”
徐先:“但是常恒有这机会啊,当机立断,义无返顾,让人痛恨,又让人佩服。”
法海:“让人痛恨些什么呢?她违反刑法了还是违反制安管理条例了?”
徐先泄气:“都没有。彩票投注站,就算有视频监控,也只看见她一个人进来,掏钱出来买彩票,还是多倍买的。领奖也是她一个人去的,证件齐备,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
法海呵呵。
徐先:“我是帮侯毅恨的,侯毅其实也想通了很多,现在还有点想不通的,是这常恒不讲道义。我也觉得常恒不讲道义,一个亿啊!分个一小部分出来给侯毅也行啊。她没有违法,但是得上道德法庭。”
法海:“分多少?十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一?如果分钱给侯毅,说明她对侯毅还是有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的情谊,而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有情谊,那也不会失踪了。常恒失踪那么久,多半现在都安顿下来了。肤白貌美又多金,开始她的新生活,远离原来的一切,远离你们这些俗不可耐的人。你们说什么,她又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在乎。你们的道德法庭,又哪里约束得了她。”
徐先笑起来:“是啊,她肯定开始了她渴望已久的精彩生活。可怜侯毅还在自我感动,侯毅半开玩笑说,最好是常恒碰上个人渣,让渣男把她的钱给骗光光,常恒走投无路,然后只好又回到他的身边。那时,他一定不记前嫌,和常恒重新开始,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法海又呵呵:“就算侯毅不记前嫌,但这个不记前嫌是有保质期的吧?难道常恒又恢复原来冷冰冰的状态,一副等着下次机会再次出走的样子,侯毅还会愿意和以前一样么?呵呵,常恒不可能再回来了的。”
徐先:“常恒隐藏得也太深了嘛,真象你说的,她从来看不起我们这些俗世中人,却又不得不在这俗世生活,看来她平时很痛苦了?侯毅对她的痛苦,一直没有关心,一直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理解,这就是报应了?”
法海:“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就只剩平安是福了,不平安是福,又能怎么着啊?常恒是幸运的,所谓幸运,又是不可复制的。我同意你前面说的,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常恒未免决绝得过头了,不象个现实中的真人了。”
徐先冷静了,说:“夫妻间,如果要开始讲道义了,真是悲哀,说明感情真的是一点都不剩了。”
法海:“而没有感情了,凭什么还要讲道义?”
徐先:“道义是个人修养问题吧?是做人的底线问题吧?怎么说在这个社会环境下,有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一般人都知道应该这样做,也会这样做,就是道义了。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修养和底线。”
法海:“这个嘛,还有刚才说的考验人性,我昨天看电视,看到这样一档节目。主持人问十位女嘉宾,如果在完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就是说没有传染病的危险也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的情况下,为了多少钱,愿意给陌生人献身一次,就一次。”
徐先:“哦?有点意思。”
法海:“主持人开始说,五百,底下哄堂大笑;主持人说,五千,女嘉宾还是整体嗤之以鼻;主持人说,五万,现场安静一些了;主持人说,五十万,有女嘉宾开始犹豫,并问主持人如何保证才算是绝对的安全;主持人说,五百万,九个女嘉宾都说可以了都同意了,只有一个还在坚持,说她自己无论如何过不了心理这一关;主持人说,五千万,最后那个,也崩溃了,说:‘我去他的,来吧!’”
徐先叹息:“何况现在,是两个‘我去’。”
法海笑着说:“我在想,如果是换成十个男嘉宾呢?能坚持到五万的,应该没有一个了吧?”
轮到徐先呵呵。
法海:“我还有一事不明。”
徐先:“哦?”
法海:“现在,除开法律层面和道德层面,怎么看,受害者都是侯毅,但好象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有些站在常恒一边的意思?”
徐先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嫉妒?我们是一直在嫉妒侯毅?你这样一问,我这样一想,好象确实是,从小到大,侯毅都比我们过得自在随意,又有个仙女一样的女朋友。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长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了生活,我们都要低三下四,都过得战战兢兢,侯毅他居然还可以过得这样简单自在又快活,那就是不得不让人嫉妒了。”
法海又是单掌竖在胸前:“阿弥陀佛,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