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淀还沉浸在迷雾中,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高苇儿冒着满头大汗赶到城门口,刚好遇见城门打开,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门口,跟着人流高苇儿一路跌跌撞撞的朝城中最近的一家医馆奔去。
来到医馆,睡眼惺忪的小徒弟慢吞吞正在卸着门板,准备开店营业。
“小——小师傅,我想请你们店里的大夫出诊,不知道他起来与否?”
那小徒弟看高苇儿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必是有急诊,赶紧说:“姑娘您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帮你叫师傅!”
“那麻烦你了!”高苇儿赶紧道谢。
许久才看见小徒弟跟在一名白须老人的身后出来。
“是哪位要找老夫出诊啊?”
“大夫您好!”高苇儿一看那是大夫赶紧先行礼,然后说出自己此行目的。
“生产就去找稳婆,找大夫有何用?”那老大夫一听是去处理女人难产的事情心中就有些不大情愿,想要推开他去找稳婆。
“大夫拜托您了,她是难产,稳婆恐怕也没办法。我们住的也不远,就在西城外的西河村!”
“什么,西河村?姑娘可有叫马车?”大夫一听是那种乡下地方心中更是不愿意去了。
高苇儿只能摇头:“没有”。
“姑娘没有叫车,就凭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到了西河村你那难产的邻居也魂归西天了。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一扶衣袖就转身准备回后堂。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那是两条命呐!求求您,如果您要马车我现在马上去找,只求您答应出诊!”高苇儿赶紧拉住大夫恳求。
“既然这位姑娘都如此恳求了,郑大夫不若去看看,若救的及时可是两条人命。正巧我的马车就在门外,今日也无甚重要的事就陪郑大夫去一趟吧!”这时从医馆的后院又走出来一个穿天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长得玉树临风,一双眼更是澄明如镜,仿佛能洞悉一切,不是李修明又是谁?
但此时的高苇儿却无心去欣赏,一看有人愿意帮忙,她赶紧道谢:“如此就多谢公子了!大夫,不知道您要带些什么,我可以帮您拿?”
那郑大夫看一眼李修明,鼻中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也点头答应。
马车一路急驰到王大壮家中,焦急的王大壮一听见马鸣声就赶紧跑了出来,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几人,心中的希望立马就燃了起来,他一把拉住郑大夫一边往里走一边担忧的说:“大夫,您快去看看内人吧?前面我还听见她有声儿,现在连声都没有了!”
高苇儿和李修明跟在后面,到了产房门前便自觉的停了下来。
郑大夫皱眉进了产房,随意看了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春花,又摸了摸她的脉象,才问:“下面开了几指?”
三婶一听赶紧回答;“快有十指了,可是孩子不是先出来的头,却出来了一只脚,我们俩也没遇见过,吓得正不知该如何才好,幸亏大夫您来了?”
郑大夫眉头皱的更紧,是个胎位不正的,看这俩婆子也不要指望什么了。
“让开!去准备好热水送进来。”
“好,我马上去。”肖氏知道这时候自己也帮不上忙所以赶紧去准备热水。
郑大夫净了手按了按产妇肚子,又来到床尾考虑了一会儿,伸手把孩子的一条腿又送了回去,摸索着把孩子的两条胳膊朝上捋直,最后握住孩子的两条腿,朝外用力一拉孩子就生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三婶看的胆战心惊,她从没听过谁生孩子稳婆敢把手伸进产妇肚子里的,这个大夫竟然这么厉害,孩子经他这样一弄竟然没费多少功夫就生出来了。
“大夫,大夫,您来看看,我媳妇她怎么血流得不停啊?”三婶急急的跑出来问。
“生产完了,留点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大呼小叫做什么?”郑大夫一脸不满的说。
“可那血就跟水似的往外淌,请您去看看吧?”三婶哀求道。
“郑大夫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及在这一时,还是进去看看吧!”站在一旁的李修明慢悠悠的说。
“好吧!”郑大夫十分不情愿的又走进了房间。一进去就闻到刺鼻的血腥问,到春花床前一看,不好,这是血崩。他摇摇头:“这是血崩,恕老夫医术不精,这血崩我救不了。”
什么?三婶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就要晕过去,幸好肖氏扶的及时她才没有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