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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像麦穗一样生长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从呱呱坠地开始,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幅场景,基本决定了今后十几年你生活的基本面。

老杨自从上了初中,进到云岭中学,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多样性。

有的同学家里从父亲那一代人就是大学生,高干子弟;有的同学家里人经商,也算是小资水平;有的家里因为双方父母都是老师,也过着殷实的日子。

老杨从来没有羡慕过这些,但是老杨内心有一种渴望,这些都是他努力奋斗的目标。

老杨最崇拜的就是他的父亲,那些年父亲一个人闯荡东北,过了几年也没有成功,于是又回到老家,在90年代末就考取了A级驾驶证,开上了运输车,每天在烟尘滚滚的矿山上拉货卸货。

有一年父亲回来后,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说他那边的矿上,有一个司机突然一天开车下坡路上,刹车失灵了,只见就要撞上前面的小客车的时候,说是迟那是快,司机赶紧向右打方向盘,结果矿车整个侧翻了过来,前面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灰蒙蒙的天,矿山的工人正在下山,正好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一簇人赶紧边跑边喊,快叫救护车!过了一段时间,只见那个司机慢慢从破碎的车窗中爬了出来,身上一丁点血都没有!

老杨是在一个雪夜听着父亲讲这个故事的,父亲讲的声情并茂,牢牢地把老杨的心给揪起来了。最后父亲冷冷静静的说:“那个车就是咱家的车,我一点事也没有”。

屋外的寒风吹的门咯吱咯吱响,老杨借着关门的借口,跑到了厕所,两行热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所以老杨特别感谢父亲,因为父亲的付出,才有老杨今天能够在学校安安稳稳地学习,所以老杨想出人头地,想对得起父亲。

从初一开始,老杨就开始了疯狂的学习模式,羽毛球,足球再也没有碰过,每天不是在做题就是在背题,时间紧密,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是不巧的是,当时的云岭中学座落在城乡结合部,周遭环境也颇是复杂,时不时发生偷盗事件,还好学校尽职尽责,保护校园,让大家有一个和谐的学习环境。不过也有高年级找低年级学生借钱的,老杨就遇到过一次。

那天老杨刚从食堂打饭回到宿舍,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找他借钱,老杨坚持不给,那个小伙子就被同伙拉走了,一边走边指着老杨,说你等着!老杨怒目圆瞪,没有说什么。谁又能想到后来还会再见到这个男生,结局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生活上提心吊胆,学习上也是颇费周章。

初中二年级下学期,调整班集,老杨因为学习优异,被调整到一班,老杨搬着一摞摞书走进一班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姑娘问他,“你知道谁是杨钊吗?”。老杨愣住了,这次从三班过来的七个人,也没有别人叫杨钊啊,老杨回了句,“杨钊咋啦?”。那个胖乎乎的孩子眼睛里放着光,略显激动的说:“哎呀,我们英语老师老夸三班的杨钊特别优秀,所以想见见。”老杨默默地回了一句,“我就是”。

初三的生活更加单调了,回到宿舍也是跟舍友讨论几个问题,讨论班上少有的几个八卦。

日子就在热闹而又平静的循规蹈矩的过着,终于迎来了中考的一天。

老杨落榜了,原本冲着第一中学考的,结果连第四中学也没有考上(一中最好,四中第二),失落的老杨只能将就,来到了同样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高中——紫檀高中。

紫檀高中在邯郸地区也是前五名的高中,如果肯努力也会进入不错的大学。

老杨依旧保持着初中学习的热情,一股脑的投入到知识的海洋。

每天凌晨六点起床,中午在教室趴着睡觉,晚上十二点钟才上床睡觉。这一坚持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光,让老杨磨砺了意志品质,锻炼了沉稳的性格,也练就了一个好的心态。

像绝大多数经历高考的孩子一样,老杨的高中三年也一样盯着每次月考排行榜看了三年,每一次的进步都让他内心雀跃,每一次的退步都让他心事重重。

老师经常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你很优秀,要保持乐观的心态”。老杨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不应该让自己的放松或者麻痹大意,浪费每一次值得锻炼的机会。他的人生就要依靠高考来彻底改变,别无他法。

老杨也有烦心的时候,长大了,就不会想更年轻时候那么单纯的专注。周末的时候也偶尔会跟同学一起去周边的市场打打台球,或者周末打打乒乓球,运动运动,不然身子老出毛病,更加耽误学习的进度。

转眼间,又到了高考的节骨眼。

这次老杨再也没有像上次中考那样坦然了,因为他怕失败,怕再次失败后给他带来更大的创伤,他怕再一次近在咫尺的机会,再一次白白浪费。

老杨的人生从高考开始,注定两会是一个全新的不同,他把高考看做他人生的分水岭。这一次不能再输,不能再拖后腿,不能再让别人认为自己不行。

最后一门考试的钟声敲响,老杨走出考场,那天的雨把老杨内心的热情都浇灭了。

再一次,老杨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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