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阳城,乃是洺阳国之都城,同时也是整个国家的经济与文化中心。建城三百余年,不断地扩大占地面积,已经成为了一个能同时容纳十余万人的大城。
姜齐来到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了一年,他刚到这里,便花费大部分银两盘下了一家药店,当起了老本行,做起了医师。
因为他医术高超,对于穷人收费又极便宜,没过多久就成了名医。尤其是城中那些没多少钱的穷人,更是经常来他这里看病。
此刻,姜齐正在为一位小男孩治疗,今日一早,男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腹痛难忍,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边上,男孩的母亲泪流满面,焦急无比:“姜大夫,我家的小虎到底怎么回事?您一定要救救他啊。若他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啊!
您救救他,救救他。我回家给您立长生牌位,求您了,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话间,小虎母亲就要跪下来,可还没等她跪下来,就被边上几名等着看病的老妇人扶住了。
“唉,这位大娘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到这儿来看病吧。
姜大夫最不喜欢别人跪他了。你放一百个心,到了姜大夫这里,你儿子肯定有救了。”
“就是,你安心等会,别哭坏了身子。”
正当几位老人家安慰小虎母亲的时候,那边姜齐喂完药,行完针,右手轻轻一拍小虎的胸口,男孩竟然咳嗽着醒了起来。
小男孩迷迷糊糊的,他环顾四周,看到母亲,疑惑不解:“娘?我这是在哪儿啊?”
那母亲连忙冲到儿子身边,抱着他痛哭起来:“小虎儿,你终于醒了。”
姜齐走到药柜,取了几味药,分成六个小包,递给小虎母亲,温和地嘱咐道:“婶子,小虎本来就有些感染风寒,又吃了一些腐坏的食物,所以才会这样,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些药你带回去,每天早晚一包煎给他吃,连吃三天,就能彻底康复了。”
“多谢姜大夫,多谢姜大夫,小虎,快跟姜大夫说谢谢。”
小虎懵头懵脑地看着姜齐,道:“谢谢大夫哥哥。”
姜齐开心地笑出声来,他摸着小虎的小脑袋,道:“以后可要乖乖听你娘的话,别再乱吃东西了。”
“嗯!虎儿知道了!”
姜齐目送两人走出店,刚想转过身,继续替人看病时,忽然耳朵一动,隐隐听到阵阵钟声。那钟声初时几乎低不可闻,但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慢慢覆盖了整座洺阳城。
姜齐走出门外,看向钟声的来源,竟是皇宫的方向。
钟声停止,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同时响了起来:“各位参加仙门试炼之人注意,明日辰时开始,一个时辰之内,尔等皆可进入皇宫等待。正式的试炼将于巳时开始,误要错过时辰,切记切记。”
“嘿,这劳什子试炼终于要开始了。一天到晚陪你在这里给人看病,真是无聊死了。”佩爷抱怨了一下,接着兴奋道:“姜小子,明日我们早点去,去皇宫里转转看。”
姜齐道:“去那么早干嘛,又不是谁去得早就能加入仙门。唉,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走。
佩爷你说,入了仙门什么时候能再入尘世啊?我会不会因为太优秀被那些掌门抢着收为弟子啊。”
“呸!瞧你这德行,说得好像肯定能通过试炼,加入仙门似的。”
“佩爷,你不是经常让我要骄傲点嘛?”
“滚蛋,骄傲和不要脸还是有区别的。”
“哈哈哈。”
……
……
翌日,等到姜齐赶到皇宫门口时,就发现门口两边,熙熙攘攘地有许多人在那里围观。在那高大的皇宫门口上方,悬浮着一个大钟。
那大钟散发出一道道金色光芒,笼罩了整个门口,形成一道光幕。
每个想要进入皇宫之人,都难免要穿过那道光幕,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英气勃发的少年武者,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穿过光幕,进入皇宫。
姜齐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钻进围观的人群,打听这大钟到底是何用处。
人群中有几人认识姜齐这名年轻的名医,他们很是热情,七嘴八舌地向他解释。
原来,此钟乃试炼的第一关,是用来测量武者的骨龄和修为。只有年龄在二十岁以下,修为达到换血期的年轻武者,才能穿过它投射下来的光幕。
据说,从早上开始,有许多抱着侥幸之心得人,因为不符合要求被挡之门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姜齐向着那几人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出人群,径直穿过道光幕,非常顺利地走入了皇宫当中。
只留下那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个疑问:这待人接物那么温文尔雅的姜大夫,怎么会是个武林高手?
……
姜齐拿着皇宫内侍给的号码牌,顺着宫人的指引一直往前走,终于走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之上。在那广场的正北方,有一道长长的台阶,台阶之上则是一座用玉石造成的玉台,洺阳国主此刻就坐在玉台之上。
姜齐放眼望去,此时的广场之上,大约有百多号年轻高手,他随意在人群中,找了角落站着,看向天空。
在广场的上空,分别悬浮着四个巨大的飞行法器,虽然样子有所不同,但大致都是船体。
它们分别代表着四大仙门:圣华派,战王宗,玄灵教以及长生宗。
据说,此次试炼深受四大门派重视,几位掌门人都亲临此地,若是有极其出色的天才,甚至会被他们直接收为弟子。
年轻人们望着那几艘灵船,眼中都或多或少透露出向往之色。
姜齐自然也不例外,只有加入仙门,自己的长生之路才算真正开始,沉稳如他,内心都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忽然,姜齐眉毛一皱,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
他脚下步伐变换,瞬间离开原地,接着立马转过头去查看。
只见有两名武者正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还尴尬地举着手,仿佛要拍某人肩膀似的。
姜齐惊喜地叫出声来:“大哥,李兄?”
李无相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对边上的王猛说道:“王兄,你看,我就说你二弟肯定在某个角落呆着吧。”
王猛没有理会李无相,他黑着脸走到姜齐跟前,默默盯着他不说话。
姜齐心虚地看着王猛,犹豫一下,道:“大哥,好久不见了。”
王猛一下怒了,他一手捏紧姜齐的耳朵,气道:“臭小子!谁让你不辞而别的,啊?
我还以为你比周尚懂事,没想到一个德行。不辞而别也就算了。走了那么久,连封书信都不给我们写,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
“诶诶,大哥,你轻点,这么多人看着呢,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李无相在边上,乐呵呵地看着姜齐挨训,偶尔还插个嘴,火上添油一番,让姜齐被训得更狠。
一时间,在这个紧张肃穆的仙门试炼之上,唯独这个角落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