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在想什么?”末黎挥着手在她眼前晃动。
古池回神,问道:“你可知洛梵是神族还是魔族?”
末黎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阿姐,你说什么呢?洛梵身上的气息不是摆明了是魔族嘛,你怎么连这个都分不出来了?”
“没什么。”古池虽是这般说,但她心中的疑虑更加重了。既然脸末黎都看不出他是神族之人,那么这些普通的魔族民众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神魔两族自古不相立,相互安插眼线是常事,但是洛梵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眼线。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没有修为,只是占了一个神格而已。
两人又在魔都逛了好一会儿,才回魔宫,刚回到魔宫不久,魔界国师冗胥就前来拜访了。
冗胥身形高挑壮实,时常带着半张面具,他在魔界已经待了万年之久,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据说,冗胥长得奇丑无比,戴面具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陋,相传,这个国师还是个断袖。
“二位殿下远道而来,小人有失远迎。”冗胥一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同二人行礼问候,二人当然也是客套地回应。
“国师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末黎道,古池不喜欢说话,冗胥的问话一般都是末黎帮古池代答的。怕冗胥误会,末黎便解释道,“国师大人有所不知,我阿姐不喜欢说话,如果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同我说便好。”
冗胥道:“看得出来,大殿下确实如传闻所说,傲雪凌霜,二殿下您也如传闻那般,风华绝代。”
“国师大人谬赞了,阿姐傲雪凌霜确实是,但是风华绝代我还真是不敢当,全都是那些谣传者以讹传讹,不过,国师倒是同传闻中那般德高望重。”
冗胥和末黎一来二往地进行商业吹捧。虽说这些东西都心知肚明,但是被人这么说起来,心情还是愉快的。吹捧过后,又开始了拉家常,以及一些套近乎的话。
“二位应该是第一次来魔界,对魔界的风土人情还习惯吧?”
“还不错,都挺热情的。”
又聊了一大堆客套的话后,冗胥离开了,古池看着冗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人她好似见过,也是那日在人界。
两人刚开始在魔界住的这几日,陆陆续续地都有人来拜访她们,多半是些寒暄客套的。末黎虽然对这些情况处理得得心应手,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厌烦,便拽着古池出去玩儿了。
魔都外还有一片未开拓过的古森林,据说里面有许多上古的物种,末黎好奇心重,非得拉着古池去那边玩儿。
古森林里的花草树木全都非常庞大,里面萦绕着浓浓的煞气,还不时传出动物的低吼声。古森林是上古时期的森林,里面的危险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过外围经常有人出入,是较为安全的。
为了满足末黎的好奇心,古池便陪她去了古森林,不过也言明了只能在外围,末黎也答应了。一到古森林,末黎仿佛如鱼得水,四处攀爬,时而跑到她的左边,时而跑到她的右边,有时候还突然从树上蹦出来。
古池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之前在人间见到洛梵和冗胥的那一幕,便没怎么留意末黎,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末黎竟是往古森林的深处去了。
“阿黎!”她心下一惊,赶忙追了过去,却已经不见了末黎的身影。
周遭不停传来沙沙的响声,偶尔能听见几声利器刮过树干的声音。只要随便一抬头,就能看见树上挂着许多魔蛇。魔蛇吐着杏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似乎只要有一个带头攻击的,它们就会蜂拥而上。
古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她从一旁捡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以防万一。她小心翼翼地迈步,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突然,咔嗒一声,她踩断了一根树枝,瞬间惊飞了一群魔鸟。利器划过树干的声响越来越大,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险险躲开,黑影在地上砸出了一道大坑。
她顺势看去,只见一条巨大的蛇状物从坑中探出了半截身子,那东西头上有两个鼓起的小包,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瘆人的光。那东西有蛇一样的杏子,却又有着虎一样的牙齿,粘腻的绿色液体从它的口中滴落。
古池连忙退开,寻了一处高地唤出本命法器——枯骨琴,一柄七弦古琴,通体雪白,上面刻有蓝色的纹路,她每拨一下琴弦,便有一道音浪飞出。音浪撞击在怪物身上炸裂开来,然而那怪物却完好无损,坚硬的鳞片给了它极好的保护。
她又迅速拨动了几下琴弦,接连几下炸裂依旧无济于事,那些个虎视眈眈的魔蛇,瞅准时机,朝她飞去。她旋身退闪,拨动琴弦,那些魔蛇瞬间炸成血雾。见强攻无用,她开始转为音攻,通过琴音控制那怪物的心智,扰乱它的心神。
果真,那怪物的进攻顿了一下。古池加快了拨琴的速度,那怪物陷入狂躁状态,疯狂的乱撞,竟是误打误撞一尾巴拍中了古池,好在她反应灵敏,躲开了,但脚还是被打了一下,跌在了地上。
就在那怪物尾巴要砸下来的瞬间,她被人拦腰抱起,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救她的人是洛梵,那个红衣倾世的公子。
“那怪物是古森林里最常见的虎头蟒,灵活性不强,但是鳞片坚硬,有些难缠。”洛梵边为她包扎边给她解释。或许是不常给人包扎的原因,洛梵下手没轻没重的,疼得古池倒吸了一口凉气。
“抱歉。”他道,然后下手就轻了许多,“你一个人来的?”古池摇了摇头,他看见后微微勾唇,“你很安静。”
古池垂着眸子,不说话。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她吗?”
她又点了点脑袋。
他包扎好后,便在她身旁坐下了。见他坐下来,她往另一边挪了一点。
他看见了她的小动作,轻轻笑了笑,然后道:“越往里去越危险,你不怕吗?”
她抿唇,怕肯定是怕的,但是末黎也许在里面,她总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你的腿刚止住血,不宜剧烈运动。”见她垂着眸子,神情似乎有些低落,他又继续说,“你为什么不找人帮忙?”
她垂着眸子,反正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