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珈是月澜的妹妹,妥妥的公主,却从小就喜欢兵法,刚成年就奔赴了战场,常年驻守边关,乃是一代女战神。
月珈从一旁的长廊走过来,冷冷扫了眼卑躬屈膝的秋水:“你还是先回去吧,哥哥尚在禁足,不便探望,若是让父君知晓,恐又要生气了。”
“是。”秋水弱弱道,随后仙娥便带着她离开了。
月珈看着白笙:“你随我来。”
白笙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去了。月珈这丫头虽一直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也不至于坑害她。
月珈将白笙带至了一处无人之地,那里是一处断崖,崖底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月珈一双眸眺望着远方,良久才道:“你本是哥哥带回来的人,我不便多说什么,但我还想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冥界。还有,无论秋水曾经做错了什么,但她终究还是我嫂嫂。”月珈垂下眸子,“她怀孕了。”
“恭喜!”白笙真心实意地恭喜,却也突然转了画风,“但是有些事,本座注定不会改主意。”月珈说这话,无非就是想让她还秋水一双眼睛。
月珈轻笑:“我明白,毕竟人都有底线,不过我今日找你并不是为了说这个。”月珈递给了白笙一个紫色的四方小盒子,“这是元瓴哥让我给你的。”
白笙接过盒子,并未急着打开。月珈口中的元瓴哥,乃是龙王三太子元瓴,也是天界曾经叱咤风云的兵主战神。不过这三太子早就隐退了,而且她也不记得何时与这三太子有过交集?
见白笙疑惑,月珈斜眼道:“我只是负责送东西,其他的一概不知。”当时,元瓴也只是让她将东西交给白笙,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而且,当时元瓴似乎还有些急,有些憔悴。
盒子送到了白笙手上,她的事也就完成了。月珈转身,刚准备迈步子又停了下来:“我虽不知三千年前冥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冥界事关六道轮回,不可儿戏,因小失大不值当。我虽看不惯你,但也明白公私分明,你比我经历多,相信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月珈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白笙把玩儿着盒子,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那确实。
白笙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颗亮闪闪的又有一千功德的功德珠,还有一封信,信上说让她救一个人,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倒是让白笙想起了在哪儿见过这位三太子了。当年老龙神连生三胎儿子后,终于得了个女儿,可惜这小女儿命不好,天生缺一魂,且有早夭之相。
当年白笙掌管六道轮回,老龙神就找白笙帮他的小女儿续命,但是天道轮回,自有定数,白笙拒绝了。当时跟在老龙王身边还有一个黄毛小儿,想来便是那位三太子了。那时候,白笙很少以真实身份出面,导致认识她的人不多,就连夜离痕也不知道。
后来,她也再未见过老龙神,至于老龙神的小女儿她也没再听闻,想来是死了吧。
白笙拈指烧了信纸。救人?就她现在这样子,不提早断了人的性命就已经是万幸的了。
元瓴说七日后会来寻她,到时候再说吧,目前她还得去鬼界寻业果救白狐。
鬼界与天界的关系虽不如魔界与天界那般水火不容,但也谈不上好的。鬼界虽然没有什么严格的禁制,但是突然混入一个外族之人,确实也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不过这倒是难不到白笙,她本就是鬼体,他们称她做上神,也是因为当年月华给她鬼体封了神。而现在她之所以现在是神体,是因为当初月澜用业果帮她重塑了神格。当初她也想重新生活,便也就洋洋洒洒修了些仙法,不过遇到劲敌后,她才会用到本命术法。
白笙掩去神纹,额头亮起了鲜红的鬼印,随后便消失不见了。白笙特地带了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面容,然后化作一道黑影,去了鬼界。
鬼虚无缥缈,街道上也是一团混乱,叽叽喳喳的鬼语烦得人头疼。有的鬼修出了实体,有的鬼下半身都还是一条小尾巴。
在鬼界,最令人头疼的不是实体鬼,而是这些小尾巴,他们一拍即散,却又格外烦人,总喜欢成群结队的跟在魂魄强大的鬼魂身边,趁这些鬼魂不注意,便冲上去咬住他们,汲取修为。
不过白笙灵魂太强,这些小尾巴还没靠近就被震散了。
“瞧一瞧,看一看咯!新出炉鬼手饺子,吃一个能涨十年修为!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鬼手饺子,好吃不贵!”
白笙路过时看了一眼,瞬间胃里直翻腾。这些修为低的鬼魂,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吃死尸能够增长修为。看着那绿汤中若隐若现的断臂,白笙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是这些鬼魂还像看见香饽饽儿一样,争先恐后去买。
鬼界的秩序算是比较乱的,这全要得益于鬼王桐奎。桐奎是个花花公子,整日纸醉金迷,从来就不理政事,所以鬼界秩序混乱也不是没有原因。但是桐奎本身实力强悍,也没人敢招惹,鬼界这才能独霸一方。
白笙鬼界最大的花楼醉仙居窜过时,正沉迷美色的桐奎瞬间清醒。红色的眸子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亮闪闪的。因为是鬼体的缘故,桐奎的皮肤异常的白,但是嘴唇却格外鲜红,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夜离痕的容貌是俊,桐奎可以说是妖。
桐奎感觉到白笙的那股陌生的气息后,将缠上身子的几只女鬼魂给扇散了:“起开,本座发现好玩儿的啦!”
其中一只女鬼重新聚拢,跪在桐奎身边,手缓缓滑上桐奎裸露的胸膛,委屈道:“王上,你这样可是真真伤了奴家的心呢!”
桐奎暧昧地掐了下女鬼腰迹的软肉,在那张桃红小嘴上又啄了啄,安抚道:“你可是本座的小心肝儿,本座怎舍得伤小心肝儿的心呢?”
“那让奴家服侍王上可好?”女鬼的手不安分的往桐奎身下探去。但是桐奎现在心心念念着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陌生气息,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气息的主人绝对是个大美人,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同这女鬼红烛帐暖。
桐奎散做烟尘,女鬼扑了个空。女鬼不甘心地抬头,却看见桐奎已经穿好衣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