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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些时光(7)

小时候也许不懂,但是长大后再回想起以前的某些事情,简直细思极恐。长大后才觉得人心确实险恶。会逐渐从“人之初,性本善”的支持者中脱离,成为“人之初,性本恶”的支持者。有时候会去想,成熟的标志或者表现到底是什么?可能是逐渐懂得守好自己的“度”,尽量避免越过雷池,也可能是每当遇见一个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要有戒备之心。

慢慢现在想来,小时候村子里还是有些很可笑的“封建残余”的。妈妈曾经给慢慢讲了她和爸爸是怎样走入婚姻的,慢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产物,妈妈并不喜欢爸爸,但是,经过了一道什么程序,只要经过了那道程序,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慢慢想来,十分可笑,不要说只是定亲的时候的一个普通形式了,就算是在婚礼现场,如果不开心,不想结了,直接走人即可,慢慢每次这样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都一阵叹息。慢慢妈妈身体不好,婚后七年才怀了慢慢,妈妈的小姑却对着村里人说,妈妈是“石女”,生不出孩子,让慢慢妈妈受到了爷爷奶奶的排挤,吃了很多苦。慢慢从没有听过“石女”这个说法,但用鼻子想都能知道又是封建社会里讽刺女性的说法。

慢慢长大了,懂事了,就越来越不喜欢小姑一家人,慢慢觉得小姑有时候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慢慢妈妈性子软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气,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受着,慢慢无比的庆幸自己的性格像爸爸,比较“刚”。慢慢记得小时候在镇上上学,雨太大,就回不了村里,只能去姑姑家住着,姑姑总是十分热情,偶尔会给慢慢卖衣服,拿点零花钱,但是,她却总是当着慢慢的面说慢慢妈妈的坏话,说慢慢不会做家务就是因为不会教孩子,说慢慢妈妈做事情啰嗦等等,小孩子没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也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慢慢心里是不开心的,即使不知道怎么反驳,也并不觉得姑姑说的对,慢慢上高中之后,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反感的事情,当着小孩子的面儿说小孩子妈妈不好,几乎可以称得上恶毒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慢慢再看姑姑,眼光变了。

姑姑是一个十分伪善的人。慢慢奶奶生病的时候,出院在姑姑家住了十多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奶奶,等奶奶回到家里,逢人就说慢慢父母不给她照顾奶奶的费用,实际上,十多天的生活费都是慢慢父母转钱过去的,奶奶回到村子里就夸奖自己的女儿孝顺,慢慢也不忍心告诉奶奶真相,但越来越讨厌姑姑。奶奶去世的时候,姑姑东翻西找,把能拿走的都带走,自作主张的把其他的东西送给别人,从来没有问过慢慢父母的意见。但是,即使她这样,镇上的人都觉得她很好,因为姑姑的表面功夫从来就做的很好。慢慢姑父也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慢慢性格要强,经常跟他有冲突,他总喜欢看慢慢挨揍,顺便再煽风点火,他总觉得慢慢就欠教训,太不尊敬他了。慢慢始终觉得,尊敬长辈也是尊敬的长辈的行为,而不是仅仅只是尊敬长辈的年龄。

慢慢去了很远的地方上大学,才远离了他们,经过一系列事情,他们也不敢再随便出口那些会让慢慢生气的话,他们清楚慢慢不会像妈妈一样软弱,后来,他们甚至对慢慢有点儿避而远之的态度。慢慢也不想跟他们计较,在慢慢心里,只要妈妈不再受他们的委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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