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断其大妄语者，如刻人粪为旃檀形，欲求香气，无有是处。
陈石载着慧妍，两个人一路说笑着赶往驾校。
不知道怎么的，下午起风了，气温也下降了不少，满地都是树叶，已经深秋了亦或是初冬了。
而天空不起似初秋那种天高云淡了，天空似乎变得低了，有那么一种压抑苍凉的感觉。
说笑了一阵，两个人默不作声了。慧妍轻轻依靠着陈石，似乎有他才安全才温暖。慧妍心里想着，他的初恋什么的都是过往云烟了。她问问而已，才不关心呢，但是她知道他的太太已经回到墨城，回到了他的身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一点嫉妒，又有一种愧疚和压力。
两个人快到驾校的时候，陈石的电话响了。
“石头同志！”刚一接通，对面传来阿敏师姐清脆响亮的声音。
“师姐好！”陈石赶紧应着。
“我约好晓华了，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你看着去哪里吃，订好了跟我说一声，我告诉她。”听的出来阿敏师姐带着很开心的口吻说着。
阿敏师姐从来都是这样办事尽心尽力干脆利落。
“谢谢师姐！我定好地方告诉您！太谢谢了！”陈石高兴的说着，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满脸狐疑的慧妍。
陈石刚刚挂了电话，就听到慧妍就喃喃说：“谁呀？哥哥！叫师姐叫的那么亲。”
“一个师姐，帮我把上次考察工厂的吴总约出来了！明天我不能陪你了。”陈石有点歉意的说着。
“没事！哥哥，你有事就忙吧！对了你可以来我店里吃啊！”
“哦！这个主意不错！先预定上。”陈石没有多想答应着。
说着话，进了驾校。下了车，才感觉到气温变得很低，不止是凉了，都有点冷的感觉，陈石把外套脱了给慧妍穿着，反正是练车，不用追求那么好看。陈石在路边停车在车上等着慧妍。
“哥哥成了我的专职司机了！”慧妍下车时调皮说着。
“嗯！三陪司机！”陈石调侃着说着：“快去吧！好好学！专心练！”
“嗯！等我练好了，给哥哥做三陪司机！”慧妍狡黠的笑着跳下车一路小跑进了驾校。
陈石看着穿着自己宽大的西装的慧妍的背影微笑着。
估计要等一大段时间呢，陈石想着，把座椅靠背放倒了，这样可以比较舒服的趟一会儿。还没躺下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陈总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声音压得比较低，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
“哦！是我！陈石！您是哪一位？”陈石平静的问道。
“您好，陈总，我叫吕杉，是胖子哥的朋友！您有收到我的简历吗？”对方带着一点怯生生的感觉。
“哦！我知道了！有看到！”陈石恍然大悟的说道。
“您什么时间有空，我想过去拜访一下您！”女孩带着一点央求的口气。
“哦！这会儿就可以！你在哪里呢？”
“我在科技大学这边送一个资料，正好办完了，我想着给您打个电话…”女孩语气缓和了很多。
“那不远，我正好也在附近，我们去科技大学旁边酒店大堂吧！”陈石随口说着。
“嗯嗯，好的！一会见，陈总！”听得出来对方很高兴的挂了电话。
科技大学离得很近，陈石发动了车，几分钟就到了那里。
他把车停在路边，直接走进酒店大堂吧，那个女孩还没有到。他点了一杯咖啡等着，看着门口方向。
不多时，一个高挑的女孩出现在门口，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眼睛不大，像月牙一样带着天生的笑意。
除了这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其他看上去更像个男孩，而且虽然带着笑意，但还透出那么一种不服输的感觉。
陈石招招手，女孩很快看到了，跑了过来。
“你好！陈总！”说话时似乎有一点紧张和局促。
“坐下来说话！不要紧张嘛？你一紧张搞得我也紧张了。”陈石拉过一个座位，让女孩坐下来。
“你好陈总，这是我的简历！”女孩听陈石的话似乎不那么紧张了，那一双月牙一样眼睛更弯了。微笑着把递简历双手递了过来。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我们简单聊聊吧！”陈石审视着这个似乎稚气未消的女孩，有点像小璐。
“你做过建筑设备销售吗？”
“有做过，不过时间都不太常，水泵，空调都接触过的。”
“你好像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吧！”
“我不是，但是我可以学习！我刚才来科技大学就是来报学习班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刚才还有点腼腆的女孩露出刚毅的眼神。
“哦！还不错！后天的学习很重要。”陈石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最近的一个工作是做什么的？”
“空调销售！”女孩连忙回答道。
“做了多久呢？”
“半年吧！”女孩眨巴着眼睛回想着说。
“有做出业绩吗？”陈石慢悠悠问道。
“有！就是平安小学的空调就是我卖的。”女孩似乎早有准备。
“那你业绩不错，老板应该很器重你呀？为什么离开呢？”陈石觉得奇怪，一般跳槽找工作的都是业绩不好的。
“嗯！这个嘛！我觉得还是平台太小了吧，我想来厂家这样的外资企业工作。”
“嗯！有理想！”陈石赞许点点头，接着有问道：“可以出差吗？”
“没问题！”女孩摇着头坚定的说。
“对了！会喝酒吗？”陈石似乎想起一个事问道，因为在墨城这个地方做销售，喝酒是一个起码得要求。
“能喝一点！”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女孩做销售，不容易的！”陈石意味深长的说。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挣到钱就行！”女孩抿着嘴说道。
“挣钱是一定的，但不是唯一的！你是胖子介绍的，我觉得没问题，下周一一上班来办公室报到吧！”陈石似乎想给这女孩讲讲人生的道理，但欲言又止了。
“好的！陈总！谢谢您！我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女孩激动的站了起来，向陈石鞠了一个躬表达谢意。
“别客气！别客气！”陈石站起来挥挥手，看着转身离去的女孩，若有所思的望着，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拨打了胖子的电话，不过对方在占线。
他喝完了咖啡，站起来准备离开时，胖子的电话进来了。
“胖子！”
“大哥！”
“吕杉是你什么人？”
“我的一个小妹妹！你见过了？”
“嗯！刚见完！”
“怎么样？还可以吧！很机灵的！”
“还行吧！她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你小子甩不掉了，往我这里推！”
“不会！不会！小姑娘很义气的，我认识不久，她很想到厂家工作，我这不就想到你这里了，给大哥推荐人才，超级能喝啊！”胖子似乎说的是真的。
“哦，那好，那我还得谢谢你推荐人才呢！那就定下来吧！”陈石想着手下还真没有一个女销售。
正说着话的时候，慧妍的电话进来了。她那头似乎结束了。
“不聊了！胖子！哥还有事！”陈石说着挂了电话，发动车向驾校驶去。
走出酒店，天已经黑下来了。
很快，他接上了早就在路边等着的慧妍，慧妍兴奋的描述着学车的感受，“挂挡！松离合！给油！”
陈石一路微笑着听着，不时扭过头鼓励的看看慧妍。
还没到酒店，天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似乎还有雪花。向外望去，很明显的一股寒意。
然而，快到酒店的时候，两个人突然都变沉默了，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哥哥，有你真好！”慧妍头靠在陈石的肩膀上。
“妍儿，可我…”陈石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不用说，哥哥！放下我，你一会儿就回去吧！”刚才还兴奋着的慧妍似乎变得很低沉。
“我…”陈石支吾着。
“没事！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我…”陈石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慢慢驶进慧妍工作的酒店，陈石的电话响了，是舒萍打过来的。
陈石看了看正准备接的时候。“哥哥，先别接！抱我一会儿，你就走吧！”慧妍依偎过来喃喃的说。
陈石拥着慧妍，无奈的抬起头看着天窗，雨滴噼噼啪啪的落在天窗上。
“妍儿！我知道你最怕这雨夜的，而且你一会儿怎么回家呢？”
“不用担心我，哥哥！哥哥说过雨夜一定都会陪我的，我知道那是哥哥哄妍儿开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现在就走吧！”慧妍猛的抬起头深情看着陈石说道，那眸子里分明闪动着泪光，转身下车去了。
“那我明天再陪你，妍儿！”陈石紧跟着说道。
但是，慧妍似乎都没有听到他的话，衣着单薄的她很快消失在夹杂着雨雪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