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
外面的雨很大，视线有些模糊，车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
一个商家约了陈石他们和那个有着一对小虎牙的女孩厂家一起去下面的一个县市谈一个项目，商家的司机今天休息，所以老板自己开着车，让人有些担心的是老板才学会驾驶一个多月，不过他个人还是信心满满的。
中午谈完事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天色黑了起来。一大片的乌云从西边压过来。他们想着尽快往回走，结果走到半路。大雨倾盆而至。
王姓的商家老板小心开着车，因为雨下的太急。雨刷似乎都刷不及了。
陈石的徒弟小马坐在副驾驶上，陈石和那女孩坐在车子的后排。本来陈石安排了小马去接货，不过这小伙子很希望有机会跟着他去谈事，所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时，就把接货的事情搞定了。所以跟着陈石一起来谈客户，真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年轻人，今天也确实不虚此行，他又学了很多东西，所以坐在前面很兴奋，不断的回过头来问东问西，师徒两个愉快的聊着，那女孩插不上话，则安静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话，不时看着身边这个男子，露出钦佩的眼神。
“师父。咱们回去吃啥啊！”小马又转过头来问。
“雨这么大，回去在楼下三合园吃个饺子，弄两三瓶啤酒喝了睡觉！”陈石答应着，扭过头冲着那女孩又说：“你跟我们一起啊”
“嗯，嗯，好啊”女孩答应着。
正说话间，陈石看到他们的车正在准备越道超车时，由于速度太快路有点滑，与迎面开来一辆货车迎头撞了上去，几个人同时发出了惊呼声。车辆腾空而起，陈石抓住了驾驶员的座椅，和车子一起飞起来盘旋着。
那一刻，陈石感觉完了，一切都完了。无比的后悔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了此一生，他觉得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这样挂了，他仿佛看到母亲站在他死去的尸体面前号啕大哭，她的儿子走了，留下老人独立面对晚年的生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没有经历过的人想象不到那时是怎样的心情，陈石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心情，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一种恐惧，脑子如闪电般的闪过各种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发出了一声巨响，落在了地上，陈石惊魂未定，但他发现自己没有死，还活着。他碰的一声推开了车门，大喊着，“有危险，快下车啊！”。司机似乎已经吓傻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雨仍然很大，被雨淋着的陈石似乎清醒了，他马上冲过去打开了驾驶员的门“老王，快下车！”。
“咋了！咋了！”老王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一直嘟囔着。陈石抓起了他的胳膊从车里把他拖了出来。他又跑到后面看到那女孩仍坐在那里发呆，跑过去打开车门，大喊“快下车啊！姑娘！”那女孩仍然一动不动，陈石探身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来了她，放到车外的时候，那女孩似乎都站不住了。
“别怕！没事了”陈石鼓励着说。“小马呢？小马在哪里？”陈石去看副驾驶，那里空空的，陈石环顾了一下，豁然发现，在几十米外，马路中间躺着一个人，陈石赶紧冲过去一看，是小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小马在撞车一瞬间被甩出了车外。
陈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跪了下来，看着他的小徒弟的脸，他似乎在流血，紧闭着双眼。
“小马”陈石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你答应我一块吃饺子的，兄弟”陈石哭着喊着“小马！快醒醒！小马，快醒醒！”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小马再跟他开玩笑呢。
“小马，快醒醒！”陈石似乎绝望的不断的重复着呼喊着。
雨一直在下！天地间除了风雨声就是陈石绝望的呼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