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
叶尘还在昏迷,好在他们先一步回到了酒馆,不过须臾之间,酒馆内的谈笑声变得神秘起来,几乎所指都是那突然出现的魔王强者。
猜测声也不断响起,有得说的有模有样,基本都可以盖棺定论了,但所说无一属实。
冷映雪亲自照料着昏睡的叶尘,喂他喝粥,无意之间竟然感到有一丝心弦被波动的感觉,微乎其微。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还对这家伙有意思了?我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胡思乱想哪。
突然觉得自己越想越乱,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俏脸微红,盯着叶尘熟睡的脸。
这么看,这家伙还是挺可爱的吗?
……
乾坤世界
朝阳国,护国公府
叶尘猛的惊醒,一旁的医官也被叶尘吓了一跳,满脸的疑问,发生在叶尘身上的症状,完全颠覆了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或者可以说是冠绝古今。
“小公子,您醒了?”医官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听到医官叫自己小公子,那么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回到了叶府,但对于眼前的情况却无从知晓,便问道:“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身边的丫环了?你有为何出现在这里?”
医官如实说道:“今日寅时,本该是小公子准备起身之时,发现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只有呼吸并无其他生命特征,所以我就被请来给您看病了,结果只是把了脉,还未来到急救治,您便自己醒了。”
对于医官说的这些,很大一部分对于叶尘而言都是废话,他听的最重要的一句也仅是时间而已,“那现在何时?”
医官一脸茫然,还是回答了叶尘的问题,“寅时四刻!”
还好没有错过,“好了,今天麻烦先生了,今日就请先回吧!”
“公子无恙,自是最好,老朽这就走了。”
屋外侯着叶风流,孟晋中和肖雅三人,见到医官打开了房门,几人脸上都是一脸期待,叶风流率先开口问道:“我儿如何?”
医官一脸从容道:“贵公子无恙,已经醒了!”
听到这话,对叶风流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讯,笑道:“快来人,送这位先生回去!”
很快就有下人跑来替医官拿药箱,同时院外也备好了车马。
穿好衣服,叶尘走出了房门,脸上并无病样,英姿勃发,看着叶风流几人说道:“准备的如何?几时出发?”
孟晋中道:“昨日便已安顿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待会儿就出发,孟叔按我们约定,你们三日后出发,我们的命运可就交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叶尘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这份任务的沉重,“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叶风流一手按在孟晋中肩胛处,沉声道:“晋中,一切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三位公子的。”孟晋中斩钉截铁道。
叶风流一脸欣慰,可眉目间早已安耐不住的伤感,徐徐而生。
“好了,你们快些去准备吧,我待会儿可就要出发了!”叶尘道。
“万事小心!”此时的叶风流心中千般不顺,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亏欠叶尘的太多了。
叶风流和孟晋中走后,叶尘才转过头看向已经眼眶湿润的肖雅,“怎么哭了?本少爷的丫头,谁敢欺负,告诉少爷,少爷替你教训教训!”
肖雅闻言一愣,而后心里感觉微微暖意,“肖雅还不是担心少爷,您就没怎么练过功夫,小的时候,听我娘说,打仗可是会死人的。”
“那又怎样,少爷可不是凡人,自然不会受伤!”叶尘毫无畏惧道。
打仗又哪里会没有伤亡,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古来征战几人回,他这么说也不过是让那丫头安心罢了。
“别多想了,少爷我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
京都东门,一队精兵约百人左右,浩浩荡荡走出了城门。
东城之上,叶风流满目疮痍,看着那一队兵马渐行渐远,忽而感到内心一颤,“晋中,你说尘儿这次有几分把握?”
叶风流这么一问,孟晋中也呆住了,他也不清楚这次叶尘会有几分把握,但又怕叶风流担心,所以并未开口。
“看来,你也不知道有几成把握,这可是一次赌博啊!”叶风流叹息道。
孟晋中听到这话也有些感伤,同时跟着叶风流多年,他也看到了刚才叶风流颤抖的身子,若不是手扶着城墙,怕是已经落在了地上,可是他却不敢明说。
许久,叶风流道:“回去吧!看不见了。”
……
宫闱内,宋天麒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一本本边关送来的加急奏章,脸色微喜。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也该收收网了。”
这时,离木摇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侧,而宫门外的护卫却毫无察觉,宋天麒打趣道:“木摇,若是以你的身手来刺杀,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
“这,不可能!”离木摇冷冷的说道,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说说啊,你都回来了,那么就说明国公已经行动了。”宋天麒说着,脸上的笑意也浓厚了起来,一切都在他都料想之中。
“是,叶风流是行动了,出发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叶尘。”
“这人倒是听过,不是说他是个只知道舞文弄墨的书呆子吗,怎么也能带兵?”宋天麒惑道。
“属下不知!”
“国公果然老练啊,居然还留有后手,这一招使出来,着实让我也有些意外啊。不过这样好像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他笑着看向离木摇,“木摇,你说说,要是那几个家伙要是知道国公没有出征,而是他都儿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气疯?”
离木摇淡淡道:“大概会掀翻桌子,然后拍一队人把那小子杀了,然后逼着叶风流前去。”
“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我就等着看戏了。”
而这时,离木摇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待宋天麒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木摇啊,你什么时候能变回从前啊,我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你。”
一抹回忆渐渐清晰,他的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
这一次前往洛平郡,至少得十日行程,而叶尘身边随行的百余人都是叶子营的精英,个个都是一当十的狠人,能不能安然到达洛平郡,这一路怕是都得仰仗他们了。
很快,夜色便已来袭,他们也很快来到了落脚的客栈,因为是馆驿,所以并不麻烦,直接走了进去,点了饭菜,叶尘自然的与这一队中职位比较高的几人坐在了一起,分别是左校尉万松和右校尉李泰。
叶尘进入客栈后,四处看了一眼,打扫的有模有样,伙计也全是和颜悦色,笑脸相迎,可不知为何,他却从这笑脸中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小声说道:“万松,李泰,你两吩咐下去,让弟兄们都小心一点,这里有点诡异。”
常年军旅生涯的万松自然是有些傲气,觉得叶尘说的都是些无稽之谈,堂堂的馆驿,谁敢在这里放肆,这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小公子,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平白无故让弟兄们那么警惕干嘛?要按你这么办,怕是我们还没有到洛平,就已经累死了。”
相反,李泰则比较内敛,想的也自然比万松更远,“万兄,小公子这不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吗?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小公子,你也不要在意,万兄就这脾气,在军营里蛮横惯了,可是打仗却是没有含糊过。”
叶尘道:“我也没有要怪他,反倒是有点喜欢他的性子了。”
万松冷哼一声,看样子是并不在意叶尘的看法,这就让一旁的李泰有些尴尬,不过他心里多少也有些疑惑,毕竟馆驿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时,伙计拿出了专门的茶水招待军士,因为是馆驿所以驿站内并无酒水,这都是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
出于对这群伙计的怀疑,叶尘并没有喝下这碗里的茶水,不过眼看着有些气愤的万松就要举起碗喝时,却被叶尘伸手拦了下来,本来就有些气氛的万松,此时更是彻底对叶尘不满,不过碍于情面没有直接闹翻,“你作甚?为什么不让我喝?”
一旁的李泰看到叶尘的动作也是不解,问道:“小公子,您这是何意啊?”
“能有什么,还不是我折了他的面子,故意为难与我。”万松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公子这不一句话都没说?”李泰道。
“他能有什么好说的!”万松依旧很不服气。
叶尘看到二人模样,并未着急解释,而是先放下了刚才从万松手里夺下的茶碗,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万松显然很不服气,“哼,若不是因为你是主帅,我早就打你了。”
听到万松的话,叶尘心中苦笑不得,他知道这种情况解释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所以只能等。
不到几盏茶的功夫,便有人稀稀疏疏的倒下,若是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大可不必在意,可现在已经出现了数人,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他们可是叶子营中的精锐,怎么会平白无故倒下这么多,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人依旧再向下倒去。
很快站着的人也不过十余人,而这十余人的状态也迷迷糊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面对眼前的情况,哪怕是久经沙场的万松和李泰也有些不知所措。
万松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馆驿真有问题?”
“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眼下可以肯定是,我们被暗算了。”李泰皱眉道。
万松还在地上查看着那些士兵的状况,然而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他们都没死,可已经昏迷了,显然是中了蒙汗药,而且药量很大。
此时,驿站内完全没有受影响的也仅有叶尘三人。
驿站老板走了出来,脸上全然一副得意忘形的奸笑,嘲讽道:“本以为会是个艰巨的任务,谁能想到这么轻松。”
万松拔出腰间的配剑,冷声斥问道:“你是何人?”
老板并未搭理,而是有些诧异道:“吆,没想到还有几个没有中招的,看来也不是那么不顶用嘛?”
万松闻言,怒不可遏,“大言不惭!”
李泰也早已拔出了配剑护在叶尘身侧,他倒是没有万松那么激进,但听到老板的话,还是有不小的愤怒。
“哎吆,生气了,可惜没有用,都进来吧,让他们感受一下绝望。”老板话音刚落,就有二三十人拿着兵器进入驿站。
“看样子,你们是早有预谋啊!”叶尘面无波澜道。
“小子,你就一点都不怕,要知道我们要的可是你的命。”老板有些诧异。
“这有什么好怕,反正我已经在这里了,逃自然是逃不掉了,为什么要怕?”
这话落在老板耳中,到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看来,你小子看得还挺透彻吗?这样吧,一会儿就给你一个痛快,绝不会折磨你。”
“这些我都不在乎,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要取我命的人是谁?”叶尘微微笑道。
万松和李泰听到叶尘的话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都大难临头了,还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真不知道这少帅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哎呀,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可惜了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取你的命。”
“那还真是可惜啊!没想到刚出京都就遇到了这种事,确实有些难以置信。”叶尘道。
“动手!”老板笑容一收随之替代的是冷峻面容。
那二三十人同时出手,向叶尘三人扑来,若是平时他二人不说一挡百,怎么也能一当十,可如今要护着叶尘多了一份牵挂,很难全身心投入战斗,面对这二三十人的围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叶尘也看得出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必然会是万松和李泰身死。
“你们不用管我,全心应战。”
虽然万松对叶尘不爽,可让他这么做,他却实在做不出来,“这怎么行,我们要是不能护你周全,怎么还有脸面去见叶将军。”
李泰也附和道:“就是,哪怕是死,也不会弃你不顾。”
仅片刻时间,万松和李泰的铠甲上便已经沾满了血液,那群杀手也损失了好几个。
老板见状,皱着眉头,“真没想到,你二人就让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真是有些失策啊!”
“哼,今天就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哪怕是身处劣势,万松依然气势凌人,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别以为你杀了我的几个兄弟,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着老板抽出了柜台上的铁算盘,一手打下去,铁珠子之间摩擦声铮铮作响。
“铁算盘,骆玉笙,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干这种勾当。”李泰道。
骆玉笙笑着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全然换了一幅容貌,一改之前的中年大叔模样,此时竟是玉面小生,“没想到官门中人,还通晓江湖事?”
“既是江湖人,为何无缘无故在此拦路?”李泰继续说道,听口气应该对这骆玉笙有些了解。
“自然是为江湖事而来!”骆玉笙说话间眉间已然闪过一丝杀意,丝毫未掩。
叶尘本就是京都内叶府从小长到大的人,对于外面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多少了解,也不知晓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眼前的骆玉笙他就是如此,闻所未闻。
“阁下既是为了江湖事,又怎么落到了我头上,这实在说不通啊!”叶尘道。
“别以为你不知道,这事就和你没关系,我只需要知道你姓叶,而且和他有关就够了,至于别的,我可不在乎因果。”骆玉笙道。
叶尘转而问李泰道:“关于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泰有些皱眉,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骆玉笙自己开口了,道:“他也不知道多少,唯一知道的恐怕也是我暗杀叶老狗的那一次吧!”说着骆玉笙语气有些憎恨,“若不是你,那老狗早就已经身死九泉了,我恨啊!”
“骆玉笙,我那是救你!”李泰道。
此时叶尘从二人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端倪,这二人应是相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变得陌生起来。
听到李泰的话,骆玉笙气氛不易,怒道:“救我,我宁可去死也不要你救。”
万松和李泰也算是相识已久,却也不清楚他与骆玉笙之间的事情,此时看到二人对峙,他也是一头雾水,“李泰,这是怎么回事?你俩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李泰闻言眉目沉色,并不愿想起当年的事情。
骆玉笙冷声道:“怎么,现在不愿意想起了,看来你并没有忘记那件事情啊,真是可笑。”
“那事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为何不能释怀?”李泰道。
“哼,我可不是你这种薄情寡义之辈。”
叶尘心想,这其中的事情必然不简单,若是二人不愿开口,那么单凭他猜,是不会有任何结果。
李泰被“薄情寡义”四字,堵住了嘴,神情恍惚。
骆玉笙道:“既然你已经感觉到了愧疚,那就去死吧!”
他手波动算盘,数枚铁柱飞出,如流影一般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