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岐不停地称赞张角医术高明,是扁鹊重生,神医在世等等。
张角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似乎是没有兴趣与张岐聊天。他望着围在城门口四周的兵马,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寒星般的两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闪动,似乎是满含嘲讽的神色。
据张角所知,张岐与袁绍私交甚密,似乎是袁绍最为倚仗之人。
张岐不只是暗中帮助袁绍做了冀州牧,还暗中帮助袁绍击败了公孙赞,为袁绍扩充势力立下了汗马功劳。
照城门口如今这个阵仗来看,想必张岐不只是想要张角治理瘟疫,恐怕还想要帮助袁绍要了张角的性命。
张角翻身下马,跟在张岐身后走向城门口的一处大坑中。
只见张岐让士兵将大坑中的一具年轻尸体抬上来,他看向张角,双手抱拳行礼,痛苦地说道:“请校尉大人救一救犬子!”
张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接着看了一眼大坑中的其它尸体,然后看向张岐。他双眉紧锁,沉声说道:“张县令,坑中的这些人都是何时停止了呼吸?”
张岐神色伤心,痛苦地说道:“回校尉大人,这个大坑之中的人都是前天早上停止了呼吸,其它坑中的人有些是昨天停止了呼吸,有些是今天停止了呼吸。”
张角颔首,沉声说道:“那还好,也许还有得救!”
张岐神色大喜,神色颇为激动,高兴地说道:“校尉大人,犬子真得还有救吗?”
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救活的机率只有一半,本官会尽力而为!”
张岐双手抱拳,高兴地说道:“下官日后一定会记得校尉大人的大恩大德!“
此时,现场有一些士兵和百姓倒在了地上,全部都停止了呼吸。
见此情形,城门口是一片混乱,很多百姓都抱头痛哭起来。甚至就连一些经历过战场生死的士兵,也跟着百姓一起痛哭起来。
张岐望着倒下的士兵,双眉紧锁,颤声说道:“校尉大人,刚才又有一些士兵和百姓停止了呼吸,这可如何是好?“
张角看向后山方向,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为何子凰还没有将牛筋草采摘回来呢?”
张岐望着躺在地上的儿子,神色颇为着急,大声说道:“校尉大人,下官带人去找赵将军!”
此时,马蹄声骤起,一支兵马由远而近,向真定城疾驰而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黄色盔甲的中年人翻身下马,怒声喝道:“张岐何在?“
张岐望着突然出现的中年人,神色大惊,颤声说道:“张扬!“
张扬在城门口快速地扫了一眼,立马就看见了站在张角身旁的张岐。他快步走上前,冷冷地看了一眼张角,紧接着愤怒地看向张岐,怒声吼道:“张岐!我儿身在何处?“
张岐双手抱拳,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颤声说道:“太守大人,令公子身染瘟疫,已经魂归大地了!“
张扬大怒,一把提起张岐。他满面怒容,怒声喝道:“张岐!我要你偿命!“
张岐神色惊惧,急忙喊道:“校尉大人救我!“
张扬怒声喝道:“张岐!你谋害我儿性命,不要说校尉大人在此,就算是太傅大人在此,天子在此,我也要你偿命!“
张岐挣扎着看向张角,他神色惊惧,哀求地说道:“校尉大人,你不是答应下官治理真定城的瘟疫,救治真定城的百姓吗?“
张角颔首,沉声说道:“不错!张县令,本官确实是答应你治理真定城的瘟疫,救治真定城的百姓,可是本官并没有答应救你!“
张岐急忙说道:“校尉大人,太守大人的公子染上瘟疫停上了呼吸,还望校尉大人信守承诺,立刻救治太守大人的公子!“
张扬看向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大言不惭治理瘟疫?“
张岐连忙地说道:“太守大人,校尉大人妙手回春,有起死回生之力,乃是当世神医!“
张扬双眉紧锁,疑惑地说道:“你是何人?也敢自称神医?“
张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张太守,本官只是略懂医术,谈不上是神医!”
张岐连忙说道:“太守大人,你先放开下官,下官命人将公子抬过来。“
张扬松开了张岐,怒声喝道:“张岐!若是这位神医救不活我儿之命,那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张岐一边命令士兵将张扬之子从大坑中抬出,一边讪笑着说道:“不会!不会!校尉大人的医术下官是有目共睹,必定会治好令公子!“
张扬望着躺在地上的儿子,双眉紧锁,神情凝重,两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沉声说道:“但愿如此!”
张岐对着张角双手抱拳行礼,朗声说道:“请校尉大人立刻救治太守大人的公子!”
张角看了一眼张岐,紧接着看了一眼张扬,然后拿出身上的最后一株牛筋草,双眉紧锁,沉声说道:“这株草药只能救得一人的性命,那就先用来救治太守大人的公子!“
张岐望着张角手上的牛筋草,双眉紧锁,疑惑地说道:“校尉大人身上只剩下这一株草药了吗?“
张角颔首,沉声说道:“本官身上确实只有这一株草药了!“
张岐看了一眼张扬,接着看向张角手中的牛筋草,神色暗淡,面露苦笑,无奈地说道:“不会吧!下官的儿子也急需草药救命啊!“
张扬快步走上前,紧紧地盯着张角手中的牛筋草。他双眉紧锁,疑惑地说道:“这根野草能够医治瘟疫?“
张角沉声说道:“能否医治瘟疫,张太守一会便知!“
就在张角准备为躺在地上之人施术时,张扬突然走上前阻止了张角。他推开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本官不会将我儿的性命交付给无名之人!“
张角冷哼一声,冷声说道:“哼!张太守,你这是何意?“
张扬看向身后的兵马,大声喊道:“有请张神医和华神医!“
张角神色微变,连忙看向张扬带来的兵马。他双眉紧锁,神情凝重,寒星般的两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闪动,沉声说道:“张机、华佗!”
随着张扬的喊声落下,只见张扬带来的兵马立刻从两边分开,紧接着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从兵马中走出,正是张机和华佗。
张机和华佗曾经为生命垂危的张角瞧过病,他们二人都见过张角的样貌。虽然张角如今已经剔去了满脸的胡须,脸上光滑如境,与之前是大不相同,但是张机和华佗都是学医之人,学医之人心思缜密,想必一眼就会认出张角,从而导致张角真实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