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光渐渐退去,金色的镯子停留在了林若的手腕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林若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镯子的设置是可以适合任何手形的,对于一个满是兽人的世界来说,这个设定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林若观察着她手上的镯子,金色的外壳上隐隐约约有花纹浮现,像是浮雕,又似纂刻,只是上面的花纹缓缓流动,不断变化,像是有生命一般,但仔细一看,又却只是一个光滑的金属表面。果然是一个奇物,林若感慨道。
“那现在,你可满意了,这位镯子的有缘人,这镯子可是你的了。”店主向着柜台走去,又站回了柜台后,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很重要,如此一个重要的武器也是随意就拱手让人了。
林若留下了盒子,回到了贝玲达身旁,她,和贝玲达,都对这个店主感到好奇。这下子,这个镯子就是属于自己的了?这一切都似乎是如此的不真实,让林若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此刻,她的手上就是戴着幻空镯。
事实上,林若和贝玲达在回家的路上,都还在想这件事情。在那位怪异的老板的坚持下,林若接受了老板送的衣服,只是是订购的,以后要来取。离开这座店后,林若她们很容易就走到了大街上,容易到连林若都不敢相信,居然只有几步路都距离,在之前走在街上的时候,她们都觉得那个地方寂静得可怕。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说无比的怪异离奇,性格古怪的老板、装横古老的服装店、走不完的街道、还有幻空镯,这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但看起来又是那么自然。诡异的感觉一直在日后的几天里,一直萦绕在林若心头。
琴蔚在房间里等了很久,她一早就收到了贝玲达的讯息,说林若适合成为法师加刺客,希望作为团队中刺客的琴蔚能帮忙辅导。想到林若那张带着一丝丝傻气的脸,琴蔚只是咧嘴笑了笑,这个傻子,怎么教的会。她望向窗外,冷风从没关好的窗户那灌进来,带来一丝丝泥土的腥味。琴蔚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感觉顺着鼻腔滚入肺里,清醒顺着气管向上爬,直到狠狠冲入脑门上,划破夜晚的困倦。
林若在做什么?她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是没有回来,贝玲达的电话也打不通。她这才想到,林若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此刻她的所有行踪都是通过队员之间互相传达所了解的,或许明天应该给她买一个。不过她还没有回来,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琴蔚不禁有些担心,但傲空冒险队基本上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贝玲达带着琴蔚在外,应该很安全才是,但是······
思绪万千,乱如麻,理不清,琴蔚干脆躺到了床上,合上眼,等着熟悉的平静降临,但,只是,越是躺在床上,不安与焦灼的感觉就越盛,琴蔚忍不住留意着每一秒的过去,只是每一秒的过去都让琴蔚的心上更多一层折磨,她等着,等着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她五分钟前打过电话给贝玲达,如果再打一个电话,就显得有些过度担心,毫无必要。只是该死的自尊心,琴蔚自嘲到,却迟迟不愿意按下重播的按钮。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像针尖一样刺上她的神经,虽然不太痛,但让她的心里烦躁不安,她清楚自己担心的是林若。
她翻了个身,盯着窗外的月亮,静静等候着时间的过去。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就在她快丧失等候的兴趣时,手机响了。
她没有听,静静的等待着铃声过去。她在等手机响第二遍。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直到门把手转动了,林若与贝玲达走了进来。她想了想,撑着床,坐了起来。
“蔚蔚,我以为你睡了!”贝玲达天真浪漫的声音第一个传过来,打破了房间原本安静的氛围。
“我只是休息了一会,怎么,有事情吗?”
“多休息一点,休息够呀。林若以后的训练还要多拜托你。”
“好的,明白了,你快点回去吧。”
“啊,好。”贝玲达突然发现琴蔚的眼神比以前还要冰冷,就像是急着要把她送走一样,心中瞬间被失落填满了,但琴蔚就是这样子的人,贝玲达安慰自己到,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会照顾好林若的,好好‘照料’。“琴蔚没有意识到她今天的怪脾气,或者是说,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找不到林若的缘故发脾气,她下意识把失去联系的错都怪罪到了贝玲达身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张冷若冰霜又黑沉沉的脸。
”好,那我走了。“自我安慰有些效果,贝玲达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朝着琴蔚微微点了点头,她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留下林若与琴蔚一起。
林若没说什么,她能感受到琴蔚的怒火,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琴蔚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她不想撞枪口上,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说。夜风吹拂,把夜晚的气味带入房间,给房间添了一丝寒意,她想到了今天的那条无人的街道,想着和琴蔚说几句,但却一看见琴蔚那阴沉沉的脸,她就又把话题憋入了肚子里面。收拾收拾行李,她拿出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这是一根魔杖,设计很简约,当把魔力注入其中时,风属性的利刃就会从两侧探出,让这把武器能造成一些实质的物理性伤害。法杖很长,不过倒是可以伸缩的款式,应该是目前流行的趋势。在选购魔杖时,贝玲达已经教会了林若如何将魔法调动,注入武器中——虽然林若早就学会了如何调动魔法,那下一课,就应该学如何发动魔法了。
林若很是期待。
琴蔚看着林若,她很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最终,她转过身,关了灯,留下还没有冲凉的林若一个人在黑暗中。
“晚安。”林若说到。
另一张床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也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