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真的很厉害,真的。”利奥揉了揉林若的脑袋,他为林若感到高兴与骄傲,像林若这样的天赋是少见的,但他也有他的担心。若已经十五岁了,收初阶魔法师的学院恐怕会拒绝招收这个年纪的学生,恐怕若必须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能赶上进程,进入学院,“你可以选择做法师,也可以选择做战士。你会怎么选?”
“谢谢你!欸,战士与法师?”若被称赞,一下子有些腼腆,微微一抹红晕浮现在她吹弹即破的透白肌肤上,显得清纯可爱,但这个腼腆很快被利奥的问题打断了。若回想起进门的时候,利奥与贝玲达都是法师身份,她大概知道了法师是什么,但战士不也拥有魔法吗?像琴蔚一样。林若回忆着森林中傲空冒险队一行人战斗的境况,基本上所有人都使用了魔法,法师如果不是唯一一种可以使用魔法的职业,那法师会是什么?似乎也不是每一次施法,利奥与贝玲达都需要像哈x波特里面的巫师一样念咒语。难道使用魔杖的,就是法师吗?
利奥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向林若解释法师与战士之间的区别,懊恼地挠挠头,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想着怎么样才能对林若解释清楚。“嗯······战士的魔法,除是对自我的加持外,都需要依附武器才能释放出,而且他们的魔法不能外放,只能给武器或者自身进行加成,不过他们的身体强悍,魔法释放的速度也很快。魔法师的法术可以外放出来,威力更大。但早期的魔法师需要念咒、手势与法杖等,释放的速度比较慢。战士通常只能使用自己属性的魔法,但魔法师在使用自己属性的魔法之外,也会学习其他属性的基础魔法。战士包括刺客、重骑士、剑客、弓箭手等这些用体术的职业,魔法师则是包括了辅助、治疗师、控制等,不过这些都很看魔法师的属性。”
“魔法师的属性?我有属性吗?”若轻轻抬起手,慢慢将能量集合在手掌,微微蓝紫色透出,能量的波动在她手上慢慢浮现,就像一团星云,却又不是密实的,也不是立体的,而是松散半透明的平面图案,如果要若形容这种图案像什么,若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投影仪。她的手上就像被投影了一团缓缓转动的星云的图案,只是这个图案会对外散发着立体的,透明的能量波浪。
“这是空间,极其少见的能量。传闻只有上古的先知和先知的后裔才会拥有的能量。”狗头会长插嘴到,它盯着若,好像不舍得让这样一条好苗子离开自己的分会一样,炽热的目光直直刺入若的身上,让若的不自在一点一点噬咬着她的脚腕与双肩,若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是他看出来了吗?是他发现了凌的秘密吗?若觉得这位会长在尝试着探寻她内心的这个秘密,而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可能会导致她秘密暴露的危险地方。
“先知?”林若想着凌,在她成功获得了凌的魔法后,她还未再次见到凌,要是她知道更多关于凌的东西就好了,她也应该要知道,要多了解,这个想要自己的身体的······人?或许她应该留下来多问一点资讯,快速的逃离似乎只是会引起怀疑,坦然的面对或许才能展现自己”毫无疑点“。林若的心跳砰砰的,林若觉得心跳的声音环绕在耳旁,使她不得不紧张起来,她向着旁边微微一撇,直直对上了分会长锐利的眼神,这种眼神让若为之一震,完全移不开眼睛,在若的眼中,窥视秘密似乎不是这个眼神的主要目标,而这个眼神下隐藏着的那种热切的渴望才是让若感到恶心不适的。这个眼神似乎在追逐着,捉着若,若觉得无数的黑色双手在这双眼睛中钻出,捉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的腿,扳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那两个黑色的洞中拉去。
“好了,够了够了,若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兰格的粗嗓门把两人的对话与若的幻想一下子打断了,若急急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冲入脑子里,若才觉得她的”现在“是确实且安定的。的确,此刻也是时间不早了,虽说若其实并不累,但今天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若也想快一点离开这样一个地方,离开这个令她有些担忧不安的分会长先生,今天接收的消息已经太多了,是时候好好,好好地消化一下。
在旅馆里,若坐在后花园内思考着,她现在是什么?拥有魔法的人类吗?这样的她还能算得上是人?还是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中逐渐变成了一个怪物?如果作为一个怪物才能在这个地方生存,她自己改变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类是适应环境的动物,不是环境去适应自己的动物。若这样想着,稍稍觉得心安理得了一点。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不断更新不断改变的个体,而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总是有那么一些能量迫使她远离人类这个身份。她每次都会偏离一点点,她大致上还是人的。或许她会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结果,但这个可能不重要,她必须要适应这个环境,她也不需要考虑自己是什么,她只是她自己。
人和动物的区别?若想到了这段时间见到的兽人,脸上长着三条黑色又光滑微微凸起甲壳的琴蔚、带着翅膀的贝玲达与利奥,有着猫眼睛与长长尾巴的殷沐······他们算是人还是算作动物,而如果他们是过度体的话,人和动物的界限是哪里?
若笑了笑,她想得很多,很多,但无数的这些都只是一些空想,就算她长大了,以后也不会明白,也用不到,但若就是想要去弄明白这些。这类的问题缠绕着若,在若眼里,这些就像是一个瘤子,虽然无大碍,但是总是让人惦记着。
在若的身后,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正盯着长椅上一身浅黄的倩影,等待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