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春岗睁开眼发现洞口来了一个人,瘦弱的身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脆弱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春岗抬头。对方对着春岗一笑,露出鲜红的牙龈。没有牙齿和舌头。
春岗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继续修炼。
那人静悄悄的来到春岗身边,坐下后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春岗身边。
春岗抬眼,然后对方在春岗的目光下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碗稀粥当着春岗的面喝了下去。
一边喝一边斜眼看着春岗,仿佛在观察她的表情。
好bt
春岗没理他,仍然在专心修炼。
仰头把粥喝完后,那人用袖子擦了擦嘴,夸张的发出满足的一声似是非是的叹息。
春岗的鼻子闻到一股肉味。
那人抿了抿嘴后喉咙里发出一阵“额唔啊哟恩嗯”的低语,又用手指了指空了的碗,脸上有得意之色。
春岗闻到一股肉味。
这个鬼东西又去厨房自己开小灶了。
老板以前有个儿子出生时夭折了,看到这个东西后,可怜他收了他当干儿子,没想到他越来越放肆了。
“告诉老板。”春岗对那人说。
那人显然不在意,放松的靠在山洞里,嘴角上扬。
“王小山,你快点给我滚。”春岗没好气的对那人说。
她现在因为自己这点破修为还有那个狗屁禁制正烦躁,这小子还过来添堵。
王小山对着春岗诡异一笑,然后拿起食盒出去了。
神经病!
春岗这几天竭尽全力在山洞里修炼,必须在灵风大会开始之前把自己的实力提上来。
月色皎洁,长夜漫漫。
三天转瞬即逝,受到整个修仙界万众瞩目的灵风大会终于开始了。
原先人满为患的小镇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不少,大部分的人都往源鸣山上去了。客栈里的人也少了很多。
春岗在房间里把事先准备的毒药和迷药都带上了,为了以防万一,春岗又调了些春药放进香囊里。
在厨房里找了把锋利的小刀藏在身上,要是有什么危险也好应付。
再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的,春岗走出了房间。
不出意外的话在灵风大会之后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春岗向老板辞行后拿着包袱出了客栈。
从山上走下来的散修脸上都没什么笑容,看来是被风鸣宗堵了赶下山的。
春岗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山脚下。
这座山巍峨耸立,周围灵气环绕,虽算不上什么绝世宝地,但是比起普通的地方显然要好很多了。
现在大部分的修炼宝地都被四大家族和皇族占了,但还有些剩余的地方给一些小门小派安身。
三百年后连这些小鱼小肉都一一收入了四大家族和皇族的口袋,原有的一些小门派要么被收服加入他们,还有些反抗的门派,无一不被暴力镇压,灭门。
春岗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眼熟的身影,对方显然对这座修仙的大山感到兴奋,一路上左顾右盼的,春岗在看清楚那人的脸后连忙大喊:“王小山!”
那人听到后转过头,看到春岗后对着春岗一笑。
春岗跑到他面前,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轮到你刷碗了吗?”
王小山张开嘴想向春岗说清楚,吐出一串哇哇呃呃的咬字,在眼睛看到春岗背着的包袱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哇啦啦说了半天。
春岗有些奇怪王小山怎么在这儿,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对王小山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王小山兴奋的点了点头,没在注意春岗的包袱。
上山一路上还有些三三两两的散修和几个不远万里来看热闹的村民。一些从山上往山下走的修士大概是想到自己来一趟有些不值,就地在路上猛收灵气修炼来报复风鸣宗:进不去?那老子就吸干你的灵气!
路上的修士越聚越多,虽然一些从山上下来的修士说明了没法进去,但架不住就是不死心,仍有修士不断的往上涌。
一路上春岗漫不经心的走走看看,突然目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春岗忙喊道:“李婶!”
李婶转过头看到了春岗和王小山后脸上霎然一笑,春岗带着王小山走到李婶面前,问李婶为什么在这儿。
李婶听到后随口说了一句瞎凑凑热闹,但春岗知道李婶是想念在山上风鸣宗里干活的儿子。平时风鸣宗在山上布了结界,李婶的儿子一年都不回来一回,聚少离多的。现在李婶大概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来看看儿子。
很快李婶又看到了春岗背后的包袱,惊讶的对春岗说:“小春,你要走啊?”
春岗笑着说:“是啊,想看看这次风鸣宗招不招弟子,想看看能不能修炼修炼。”
李婶听到后又有些难过,李婶一直是心疼春岗没爹没娘的,对春岗一直很照顾,现在春岗又要走了,未免又有些伤感。
春岗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在这个村庄里呆了一年多了,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春岗就让李婶还是赶紧回去,这前面的山路只会越来越不好走,李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更何况就是去了也是白费,风鸣宗决不会放一个人进去的。
李婶嘱咐了几句,看到王小山后也说要带着他一道回去。
王小山听到后惊恐的看着春岗,两只手抱住春岗的手臂,表达自己不愿意回去。
春岗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结果王小山又抱了上去。
春岗没再管王小山,对李婶说了好半天,总算没让李婶把王小山带走。
李婶回去的时候对春岗说:“小春,要是你真被选上了,记得给我家那娃宋宝捎个话,说我们一家都在山下记挂着他呢,让他有机会一定要下来看看。”
等李婶一走,春岗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王小山还想抱着,在看到春岗不能直视的黑脸后默默的把手放下了。
春岗他们又走了一阵,过了许久,太阳由清晨的微微红光转到了头顶,把春岗的头照的昏昏的。
终于走到了山顶的入口处,风鸣宗却在出口处布了个通行法阵。因为没有通行令牌,所以前面的人都进不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堵结实的石壁。
带头的是个经常来山上采野的农民,他摸了摸油腻腻的头发,奇怪的嘀咕道:“奇怪了,之前明明有路啊。”
春岗一看就知道是风鸣宗搞的鬼,想阻止山下的农民和不死心的散修私自上山的。
春岗不打算在这儿把阵破了,一来是太冒险,这么大动静,势必引起风鸣宗的注意,二来她一旦破开,必定会成为众失之的,人家必定要找到她的门上来。
后面的一个散修不甘心,刚拿起剑想劈开阵法,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愤愤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