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不认识这个侍女,不知道她邀请自己,有何用意,没有理会她,看着五皇子,征求意见。五皇子还未说话,便又听侍女说,“香炉里燃的香不对,姐姐快随我来,我有话说。”
五皇子在旁,听了个大概,朝落千点点头,落千便悄悄的随侍女走了出去。
待到了僻静之处,侍女小声道:“我叫躲音,是赵婕妤母族的外戚。”自报门户,显然有所求,是以,落千便道,“说说你所求之事,我考量下,能不能信你!”
因时间紧迫,躲音也很直接,“姐姐,我求一个面圣的机会。”
这个,对五皇子来说,不是难事。落千盯了躲音片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倒是可以联手。
于是落千对躲音说,“你说吧,我会向殿下转达!”
躲音便小声说道:“我几日前,便在此处等候,昨日看见有人在殿内奉的香中,添了一把香,待人走后,我仔细观看,其中有几根略不同。来皇觉寺之前,有人找我,五皇子十三这日会来为沈妃做法事,让我午后时分凑上去,不管用什么手段,勾得五皇子动了情欲,便舍身。待事成,发个信号。”
落千听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好恶毒的手段。
随后,又听躲音道:“发信号后,找我做事的的人,警告我,被人撞破后,让我控诉五皇子欺凌,然后在沈妃做法事的大殿撞住自尽。若自尽不成,也无妨,待御史便参告五皇子,守孝期,乱了礼法,而后将我送进五皇子处为妾,我的存在,就是提醒他守孝期间,坏了的名声,留着我这个污点,时时刻刻恶心他,偏偏五皇子奈何不得,杀了我,落个凉薄的名声,留着我,也落个不孝不悌的名声。”
短短几句话,落千便相信了,于是,刚刚进殿的两个僧人的诡异之处,也有了解释,那两个人,根本不是皇觉寺的僧人,或许,那光光的秃头,也是刚剃的。
此处不是长说话的地方,且殿内动了手脚的香,还在燃着。
落千也想弄清楚,这人为何反水,将目的如实相告,于是落千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说说你的事。”
躲音神色坚定,透着决绝,“我父亲一生磊落,两年前,我被赵婕妤的弟弟赵又瑾无意间相中,那人甚是无理,径自拦下我,言语轻薄。而后,找了官媒向我父亲提亲,被我父亲一口回绝。自那以后,但凡有人来我家中议亲,总被他破坏,话里话外,我已成了他定下的人。这样拖了两年,父亲怕我拖成老姑娘。气不过,找了御史上折子参了赵家,暗中被人截留下来。没多久,被诬陷贪墨都盐坝修缮官银,待查封我家那日,不知怎的,真的搜出了官银,我爹下了狱,家里被封。有人趁夜色将我带了出来,让我替他做事。十几日过去,找我做事之人,承诺每日送米面去我家里,如今不知道母亲她们怎么样了。”
于是落千简短的听着躲音几句话,将事情的原始讲清楚,又问道:“你反水的理由?”躲音道,“我思量了许久,与虎谋皮,不如与猎者共赢。攀诬五皇子事成之后,短期我或许平安,但过段日子,我一定会被灭口,被丧尽天良的人盯着,我的家人也不会善终。”
短暂的交心,落千信了躲音。“我速去找殿下商议,你去后殿,等我消息。”
匆忙赶往大殿,五皇子的眼神似乎有些发散。
再看香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了。落千轻轻的走过去,拿起一旁放置的香,底下是黄色的,一看就是皇家所用,用长明灯点燃,替换了快要燃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