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跟谁着女卫来到了奴隶棚,四周也无遮挡,只有头顶被几根柱子,支撑着铺了些干草,除去私奴外,大部分的奴隶都在此地了。
三五十人乱糟糟的挤在一块,聚成一团,恶臭味从五百多个棚中传来,不管是女卫还是左秋都未掩鼻,没有将这些环境放在眼里。
奴隶们纷纷站起,但都在往里面缩,离的左秋远一些的奴隶们,自然感到幸运。
这些奴隶大多朝不保夕,运输淄重之时,不一定就会被抓住,运气好的捉去给西周或者什么人当奴隶,运气不好自然是个死字,还有其他的奴隶,包括耕作,养蚕,或者是烹饪,都是私奴,并不会在此地,他们身上倒是穿着破旧的衣裳,这一点比其余诸侯的奴隶要好上太多。
“相信,有人已经和你们说了,我此来,是来挑选奴隶的,如果被我选中,你等尽可恢复自由身。”
奴隶们中有一些意动之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会落到他们的头上,说不得又是什么人故意来此戏耍他们为乐。
左秋双眼开着法眼,看着大部分的神情,记下了其中一部分人,他不可能谁都要,既然要组建属于他的力量,比如是要选择身子骨还算年轻的人,太小或者太老,都不能用,还有已经完全麻木认命之人,就更加不能选取了。
他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先,他打算救下的人,也是能够为他效力之人。
左秋也知他们肯定不信自己是认真点,女卫也并未出面做什么保证。
“不仅仅是你们,只要跟了我,我还能带你们的亲眷脱离奴仆之身,但只限两人。我已有封地可安置你等亲眷耕作生息。”
一生为奴,终身为奴,世世代代皆为奴,不是没有能够脱离奴仆之身的人,只是太少太少。
此话一出,许多人的眼睛都亮了,但小心惯了的他们,依然不敢上前来。
“不错,邘侯已经下令,此事不会有假。”
在左秋的目视下,那名女卫终于出口发声,只是对于左秋使用奴隶为士卒之事,心中有些不喜而已,不然她应该第一时间就站出来了。也没办法,奴隶卑贱,早已深入所有商人心中。
“既然是邘侯之令,那必定是真的来。”
“有救了,我有救了,我儿有救了。”
奴隶们小声的讨论着,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冲撞了两人,妇好在奴隶们心中还是有着威信的,在不久前,就有一些人脱离了奴仆,只是那些人本就是商人甚至士卒,因罪才成了奴仆。
“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只挑选千人,而且你们跟了我,也不一定能够全部活下去,因为我要你们做我的士卒。”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上战阵可不是开玩笑的,只凭借他们,能顶的了什么事情。
“你,可有话想说?”
左秋指出了一位一直很冷静的人,那明显比普通奴隶高大了太多的强壮身躯,很是显眼,在他附近的人,立即散开,怕被他牵连。
他小心的站了出来,但眼神有些躲闪,不敢说出口。
“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我不会以此怪罪,她可以作证。”
女卫点着头,任由左秋发挥,她不是很想参与进此事。
“那奴就说了,大王已有王令,身有功勋者,自然可以脱离奴仆之身,若是要陪您上那战阵,我等为何不等立功之机,或许还更安全。”
此人还真有点胆色,见左秋作了保证,既然敢出口质问,毕竟就算不当面出手,但不管用什么方法,整死一名奴隶还是轻而易举的。
“安全吗?我可是记得,哪怕你们脱离了奴身,此后也得为大商搬运淄重,只是不再那么严苛而已,若是被西周抓住,你们还不是要变为奴仆,甚至死亡。而且想要连同亲眷一同成为商人,那可更加艰难。”
女卫皱了皱眉头,但是碍于妇好之令,还是忍下了左秋这番话。
“那总比和您上战阵好,更是有死无生,我等早已被废了血气,哪怕身躯还在,也不过只能是单打独斗而已。”
对左秋来说,他这番话倒是大大的配合,因此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左秋选出此人,也是瞧出他曾经修练过而已。
“我能让你恢复血气,甚至以后会变得比你原先更强。”
“不,不可能,您何必戏耍我这区区奴隶,我已经被镇国大器所废,岂能再恢复。”
话虽然如此出口,但他的目光依然直直的盯着左秋,以奴隶来说,这其实是个很过分的动作。
每个诸侯国都一座仿制司母戍鼎,一来是可以跟朝歌简陋的联系,二来只要擒下人至鼎前,就可废人血气,那血气还可温养大鼎,变得更加神异,被废之人,从未听说过有恢复的,除非去请求真正的司母戍鼎,可是区区奴隶,又怎值得如此耗费。
左秋拿出来一滴血液,对于普通人来说,只需一滴,足够让其脱胎换骨,可惜他没有能力提取更多,不然还能组建起更多的人手。
血液漂浮在空中,其上散发淡金之色,自从他修练了血气之后,原本看上去只是普通血液,现在已经变得颇为不凡了。
血液之中蕴含着一些左秋神念布下的阵纹,那是将自己性命栓在其上的关键,好在这些血液都是自己的血,不然左秋不可能在如此微小的血液之内铭刻阵纹。
“服下它,就可重新修练血气。”
奴隶咽了口唾沫,却并未轻易接下,反而克制着自己问道:“如此简单吗?我需要付出什么?”
如果这血液能够重新让他修练的话那一定是珍贵无比,他一个奴隶,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够拿什么来换取。
“很简单,我只要两样东西,忠诚与性命!”
左秋的眼中露出了野心的光芒,自从他摆脱了长久的孤寂所带来的影响之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了。
高大的奴隶一把将血液抓住,吞入了口中,血液刚刚入口,就变为了一丝丝血气,开始冲向了他的心脏,他直觉就能够感受到那股危险,心中才出现排斥之意,就听见左秋的话语出现在耳旁。
“不得抵抗,否则,你会失去此次机会。”
奴隶咬牙忍住了那股危机之感,强忍着意念不去抵抗。
心脏已经完全被阵纹包裹,融为了一体,除非他将心脏摘掉,才可摆脱左秋的控制,对修练血气之人来说,心脏甚至是超过大脑的要害。
而后,原本天生的两道枯寂气旋,居然开始绽放出生机,还带有写璀璨的意味,这滴血,不是重新激活他原本的修为,而是再造。
这个气旋与他原来修练得来的明显有着不同的气息。
血气的由来是因为玄鸟这个混沌神魔之血,还是分散了不知多少的血液,那么他的一滴半神之血,也能够让人修练血气,子牙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应该感受到了,我之性命,已经与你相连,若是我死了,你也会死,但你能够重新修练,甚至你的资质会比从前更好,相信你应该能够感受出来。”
“不,不错,我体内真的再次出现血气了,只要有足够的灵玉灵血,只需顷刻间,我就能拥有二鼎血气。”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哪怕事情已经发生,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的能够再次修练。
“既然如此,那索性,你再至二鼎血气,于他们瞧瞧,看我是不是在哄骗人。”
左秋笑了笑,拿出来一大壶百兽灵血,几坛血酒,百兽灵血可比普通的灵血好多了,大祭司也曾经说过,整整一鼎血,哪怕是鸮进去,他的力量也能过番上几番,血气直入五鼎不再话下,一壶百兽灵血,足以让本就有着身躯根基的他,再回二鼎,至于再往上,没了天生血窍,不能是重新修练了。
他先是整整一坛酒下肚,打了个嗝,才恭敬的说道:“哪怕是这一坛酒,也足以买我现在的命了。”
说完之后,立即开始炼化其中精气,又接连干下几坦,温养了一会,在将灵血喝下肚。
第一人总要有些优待,才能够更加取信其余人,只要有了属于他的一千士卒,自然能够进山搜捕灵兽,还怕少了这么一壶灵血,当然,另一个主要的缘由是妇好准备的灵玉还未交给他,搜遍藤蔓,也只有这灵血了。
那奴隶周身血气已经外放,他当然知道左秋为何如此优待,因此气旋成功凝聚起来之后,其内出现的血气,立即不要钱般删除出去,让所有人都能够看见。
奴隶们一下子沸腾了,特别是原本就修练过血气之人,立即冲了出来,跪倒在左秋身前,磕头不止。
“奴愿为君身前驱。”
“奴愿为君上效死,求主上收留。”
不怪他们如此激动,在世间,特别是此乱世,唯有力量才是活命的本钱,否则哪怕是他们成功的脱离了奴隶之身,还是会死,甚至就如左秋所说,再次被西周人抓去做奴隶。
在一片嘈杂之声中,坐在地上的奴隶缓缓起身,恭敬的朝着左秋低身拱手。
“属下翁景,见过主上。”
他并未称君而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