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渠王乘着车,身旁拱卫着一小部分禁卫军与城卫军,望着一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终于好上了许多。
他以心情乏闷为由,出宫游玩,青渠城已经渐渐恢复了人气,四周的人群脸上充满了有些别扭的笑容,可是心中依然布满了悲戚。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应该修缮房屋,恢复耕作之时,来到集市闲逛,也是非常显然的了!
他虽然说着相信吕玄,也确实这样做了,但是身边拱卫着王宫的禁卫军,都是“那一派”的人,就浑身不自在,在王宫中都一直是提心吊胆,生怕黑暗中突然有人冲了进来,提刀斩了他的头。
在他新修缮的宫殿中,日夜灯火通明,宫殿外选三队良家子不停歇的轮换看守,屋内必须有伴他长大的几位仆从在一旁服侍,如此,才能勉强安然入睡。
一旁的侍女轻轻摇着扇子,为他驱赶着炎热。
突然,人群中好像出现了一丝骚乱,禁卫军与城卫军敏感的拔出了刀剑!
“怎么回事?”青渠王有些恼怒,难不成还真有人敢于当街刺杀他这个青渠王不成。
“有一个男子,嚷嚷着想要见大王,若不是看他手无寸铁,早就将他打杀了!我正着人将他赶走!”
一名禁卫军掀开一角帘子,恭敬的说道,青渠王岂是一个毫无身份的农夫相见就见的。
“算了,无趣的很,回吧。”青渠王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御者正准备驾车回转。
“我能为大王治病!”
青渠王皱着眉头,刚想让御者停下,自己却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失笑,自己竟会将希望托付在一个平民身上。
想必他以为孤是真生病了,想要以此搏个富贵吧。
王车渐渐驶过人群,青渠王像是被迷了一般,控制不住的掀起了一角帘布,看见了那被按在地上,一身农夫打扮,不停挣扎着的男子。
“大王!我能治大王心病!”
...
王车依然继续朝前驶去,未曾停下,地上的男子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青渠王轻轻的拉了一旁的小巧铃铛,车外有一人身穿仆服,轻轻的掀开了帘布,走上了前来,单膝跪在他身前听令。
“将他带至我宫殿中,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青渠王附在他耳旁,小声的交代着。
“是!”
仆从退下之后,下了王车。
青渠王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认真摇扇的侍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这一天过后,再无人瞧见她。
左清揉着手,原本要被收押的他,有一人在旁边说着什么,大王出巡,不宜生事,居然直接被放走了,他是不信的。
左清一边扫视着四周,脚步放的很慢,像是在等着什么。
在经过一处巷子拐弯处,眼前一黑,头上被罩了一个厚实的麻袋,左清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脑袋一痛,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昏昏沉沉中,左清感觉到一阵颠簸,随后身上一凉。
左清勉强睁开了眼,按了按头,望着眼中灯火通明的屋中,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料错了,有人打算直接杀了他。
好在清渠王还算谨慎,没有直接将他带进王宫审问,而是选择了城中的一处府邸。
见左清好似还未清醒过来一般的样子,一旁的仆从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左清的脸上!将他打的转了个向。
“可清醒了,还不来见过大王!”
左清这时才看向了坐在上方的青渠王,顾不上那仆从的恶意,连忙单膝请安。
“小民,拜见青渠王!”
“你说,你可治孤心病,你区区一个小民,怎敢如此妄言!”
青渠王微微摆了摆手,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竭力的模仿着那人。
见青渠王迫不及待的问话,左清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小民,不敢妄言,若不能,请大王治罪,绝不求饶!”左清微微抬起头,十分自信的说道。
“呵,那你说说,孤有何心病?”青渠王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接着询问道。
左清看了看四周的仆从。
“他们都是我最忠心的臣子,你尽管放心!”
“大王心病,其余皆不足为虑,只有...”左清右手在怀中,指了指上方!
“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孤会召你们!”青渠王坐正了身姿,还是选择将仆从赶出去。
“可是...大王。若是他图谋不轨...?”
“也是,那就先将他捆起来吧!”
四五位仆从杂手杂脚将他捆的严严实实,若不是还要左清回话,恐怕连嘴都要给堵上。
关好大门,几位仆从纷纷指挥着禁卫军把守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
左清扭动了片刻,终于放弃了,他靠在柱子上,看着上方的青渠王,青渠王也同样盯着他,有些疑问的抬了抬手。
“咳...大王,小民还需要了解那位的一切事,特别是近些天的苏醒。”
青渠王无奈的指了指他:
”呵...好,若是你胆敢耍孤,孤要了你的命!”
“最好...从大王记得的地方开始说起。”左清有些得寸进尺。
青渠王望着屋顶呆了几秒:
“孤知晓的也不多,最开始的事情太久远了,孤的祖先定下祖制,不得传承,记录那位的一切,但是,不知从何时起,王族之内开始口口相传。”
“据说,当初祖先找到祂时,求祂庇佑一方,使此荒芜凋敝的不毛之地,风调雨顺,适宜人族居住耕作,并让孤这一族为人王,代价是,为祂献上祭品,永世不变!”
左清本想摩挲着下巴,可惜却被捆住了手脚,在心中思虑着:“所以,王族后来不甘心,是想要做真正的...王吗?和我料想的差不多。”
左清定了定神,接着问到:
“那一位,和之前行事有没有什么...变化?”
青渠王揉着眉角,沉思了片刻:
“祂...让我将在王宫之外的王族绑来,原本...我只是以为祂想要测试我的忠心,现在想来...”
“祂,岂会相信人类的忠心!”左清接着青渠王没有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呼,不错!”
“小民斗胆,想要大王说的更仔细些。”
瞧着青渠王危险的眼神,又补充到:
“毕竟,小民了解的愈多,才愈有希望治好大王的心病,不是吗?”
青渠王忍了下去,接着为其细细的描述着,虽然表面并无差别,但是两人都知道,如果左清“医”不好他的话,别想轻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