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徐海洋带上了在坎松市收的徒弟贝尔纳多。贝纳尔多是徐海洋在坎松市除助手乔治之外,另一个比较熟悉的朋友,也是对徐海洋的崇拜者之一。
说起他与徐海洋的认识,还有一段故事,话得从徐海洋来西非说起。
当徐海洋来到绍国,在坎顺市的具体医疗工作中,他发现这里的非洲人身体普遍欠佳,卫生习惯欠缺。他们对中国也很陌生,唯一熟悉的中国单词就是“功夫”。
一次,徐海洋偶然给医院同事展示了一下中国武术,立即迎来他们的追捧和欢呼。徐海洋的助手Jorge(乔治)体重238斤,体壮如牛,力大如虎,学过拳击,看到徐海洋瘦弱如鸡(徐海洋只有60公斤),怀疑徐海洋的实战能力,向徐海洋挑战。
在草坪上,Jorge如同猛虎下山,向徐海洋凶猛的冲过来,徐海洋一招缠闭武术的“闭手”,把Jorge打出丈外坐到在地。
起初,Jorge以为是巧合,但多次莫名其妙的跌倒,尤其是最后一次,Jorge在徐海洋中国功夫的摆布下,直接是跪在徐海洋面前,并给徐海洋磕了一个头。
Jorge彻底服了,要拜徐海洋为师,徐海洋对他开玩笑道:
“你已经给我磕头了,按照中国的规矩,你已经拜师了!”
Jorge立马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欢呼:
“我是大师兄!我是大师兄!”
看来Jorge很以为自己是徐海洋的“大徒弟”而自豪。于是徐海洋和助手Jorge的友谊更加深了!
随后,徐海洋教他们练武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影响的扩大,跟徐海洋练武的越来越多,有附近的学生和其他行业的一些非洲朋友。
在武术教学中,徐海洋一片好心,想给他们打好基础,教他们练长拳,但非洲人不善于下蹲。他们哪怕擦地板也是直膝弯腰低头,所以能蹲下的非洲人不多,所以诸如像武术中的仆步、马步他们是无论如何做不好的。
于是徐海洋改教咏春拳,但这些非洲人又不习惯站着不动。徐海洋只得静下心来,搅尽脑汁,百般揣摩,终于发现,缠丝拳即缠闭武术的入门拳,金广的地方武术,也是金广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很适合他们。他们很喜欢这种简洁明快、实用性强、节奏鲜明的中国武术。
徐海洋作为缠闭武术的第九代代表性传承人,教起缠丝拳当然是轻松愉快啦!
在武术教学中,徐海洋给他们宣传中国的传统文化,教他们说汉语,说中国人善良好客,热爱和平,他们都非常向往,表示要到中国去感受和学习下。
徐海洋的助手Jorge(乔治)在武术学习中,对中医理论“阴阳”、“五行”、“气”的理解也更为深刻。一些非洲人通过武术的锻炼,多年膝盖痛、高血压、高血糖也得到缓解和控制。而医院领导更是在开会的时候表示想派医生到中国学习医术,顺便学点太极拳和“点穴术”,不过他们开玩笑说,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治病。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海洋的影响越来越大,不仅医院的同事跟他学习武术,一些学生、商人,还有警察也来跟徐海洋学习,覆盖了很多行业的非洲人,贝纳尔多就是其中一个。
贝纳尔多身高一米九四,但看上去不但不瘦,反而很强壮,他在东瀛留过学,参加过正统的空手道训练,是正宗的极真空手道传人。他学的虽然是刚柔流的极真空手道技术,但却不是传统的寸止,而是全接触空手道,异常凶狠。他的拿手绝技是单掌削酒瓶,贝纳尔多在绍国很有影响力,是坎松市的警察局长。
当贝纳尔多起初听说徐海洋会功夫时,并不认为徐海洋武功有好高超,但Jorge反复强调徐海洋武艺高强,于是他提出与徐海洋比试比试。
徐海洋有个习惯,你擅长拳法,我就和你比拳法,你擅长腿法,我就与你比腿法,你要摔跤,我就同你摔跤。
贝纳尔多精于硬功,徐海洋就与他比手掌削酒瓶,当时很多人围观,还拿了十几个啤酒瓶摆在桌上作为他们的表演道具。只见贝纳尔多左手握住酒瓶,右手猛力向酒瓶砍去,酒瓶被打得粉粹,围观的黑人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他们的警察局长感到骄傲和自豪。
但徐海洋并不去拿酒瓶,他看见酒瓶摆在桌子上,直接走过去,挥手向酒瓶一一削去。于是一个个酒瓶像插在地上的黄瓜,而徐海洋的手掌就像锋利的钢刀,酒瓶上半截伴随着“啪啪”的声音一个个飞出,而酒瓶下半截却好端端的留在桌子上。这一手让贝纳尔多佩服得说不出话来,至于围观的非洲人直接是惊呆了。
从此以后,Jorge对徐海洋更加崇拜,而贝纳尔多更是效仿东方的礼节,真诚的拜徐海洋为师。
贝纳尔多还陆陆续续给徐海洋介绍其他黑人来学武术。在武术教学中,这些非洲人刻苦认真,但却常常妙态百出。一个四平八稳的武术动作,在这些非洲初学者做起来经常是弯七八拱,但其中也充满无穷乐趣。
而在语言交流中,也格外有趣。比如他们不会发“p”为“坡”,只能发“波”。中国的气功鼻祖彭祖,硬是被这群可爱的非洲人发成“笨”(ben)祖。缠丝拳(chansiquan)被他们说成“缠虚钱”,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太极”一词还是说得很好!
不过这特殊的经历,却让徐海洋与这些黑人的友谊越来越深。由于此次徐海洋是单独随雷钮到比绍,就带上了贝纳尔多,当然也存了给他们相互引荐的意思。
一路上,雷钮的司机若昂开着军车,徐海洋、贝纳尔多、雷钮愉快地交谈,并不寂寞。不知不觉,他们来到总参的军营。
总参谋长路易葛喜达看见徐海洋的到来,很是高兴。路易葛喜达看上去五十多岁,虽然同为非洲人,但皮肤不像雷钮那样黑得发亮,而是偏黄那种,有点像华夏滇黔人的皮肤。
非洲人几乎都是热情、大方、话多,路易葛喜达也不例外,尤其是令徐海洋惊讶的是,他居然精通汉语,这让徐海洋感到非常亲切。因为语言的关系,俩人似乎一下就熟悉和亲热起来。
高兴中,徐海洋也给路易葛喜达介绍了贝纳尔多,当然路易葛喜达、贝纳尔多是彼此闻名的,只是以往没有打过交道。
总参谋长路易葛喜达说他也算半个中国人,他是他父母在中国参观学习的时候在东北出生。这让徐海洋醒悟,难怪他汉语说得这么好。
在寒暄中,徐海洋发现路易葛喜达虽然很热情,但举手投足不是很自然,不由主动问道:
“路易参谋长,你肩膀不舒服吗?”
“我肩膀不舒服已经很久了,最近几天天气变凉,到了晚上感觉尤其不舒服,今天更是一活动就痛。”路易参谋长回答道,边说还边试着活动了右手臂,不过样子很别扭,有一次似乎活动幅度大了些,禁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徐海洋一看,急忙制止道:
“你不要动,我帮你看看!”
说着,徐海洋靠近路易,在他的肩膀、手臂检查起来。徐海洋用手在路易的肩部云门穴、肩胛岗的曲垣穴处稍微用力点按了下,路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徐海洋又让路易做肩关节的外展、前举动作,路易无法完成。徐海洋吩咐路易:
“把外衣脱掉,我帮你治疗!”
雷钮急忙过来,帮助路易把衣服脱下,贝纳尔多也过去帮忙。看那样子,路易穿衣和脱衣也比较困难,徐海洋见此情形安慰道:
“总参谋长,不必紧张!你是肩关节周围炎,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是肩部寒凝气聚所致,我给你治疗后,很快就能缓解。”
路易狐疑:“是打针吗?我吃了很多药,上次还到葡国最好的医院看了下,仍然不见效!”
徐海洋说道:“不必打针,我用中医的推拿给你手法治疗下。”
路易脸上露出不是很相信的神色,至于雷钮和贝纳尔多更是茫然不解。不过路易毕竟对中国有些了解,知道中医有一些神奇的方法,还是在雷钮和贝纳尔多的帮助下脱下外衣。
徐海洋走到路易背后,吩咐他坐好,先给他颈部和肩部按摩起来。起初路易比较紧张,徐海洋叫路易放松,并用拇食二指从风池向下推拿颈部、肩部,渐渐路易的颈部至表面慢慢发红。
一边按摩,一边徐海洋给大家讲道:
“中医推拿按摩并不只是简单的推推、拿拿、按按、摩摩,施术者还得练功,比如贝纳尔多的铁掌功能化刚为柔,掌握了中医的推拿手法就是一个很好的中医推拿医师。因为通过练功的人,力道控制得好。而推拿按摩的关键是力量要透进去,而且能够灵活准确的把握轻重缓解火候,不经过这些功力的特别训练,哪怕你力量再大,也达不到推拿按摩的要求。”
听着徐海洋的解说,在徐海洋的按摩下,路易的颈部、肩部、上臂感到一阵热浪,十分舒服。同时他觉得徐海洋的手很柔,但却又沉实有力。
徐海洋又给他提弹了十几下颈部肌肉、横梁筋,揉搓了上臂,路易感到更加舒服了。
徐海洋给贝纳尔多说道:
“按摩按摩,就是要按、要摩,先让病人气血流通,这样病人才不会在按摩过程中感到疼痛和不适,也为下一步的继续治疗创造条件。同时在与病人的交流中,还可以排除心理隐患,加深医患感情,进一步找到疾病的跟节,对更好的治疗也很有好处。”
贝纳尔多对徐海洋本就十分崇拜,此时更是用心的听,有时在旁边还模仿徐海洋的手法。徐海洋一边讲,还一边问路易哪里痛?是按起痛,还是不按就痛,或者是活动的时候才痛?
接着徐海洋移到路易的身体右侧,点按路易云门、曲垣等穴位,同时拨动云门处筋络,用独特的手法理路易肩部横梁筋及肩部诸筋。在理筋的时候,徐海洋发觉路易肩部有筋结,又用缠闭门秘传的分筋手法一一排除。
随后徐海洋教路易总参谋长怎样吸气和闭气,然后用了一个十分特殊的手法,把他的痛点一一治愈。治疗过程中,徐海洋偶尔还问一些绍国的风土人情。
约莫按摩了十几分钟,徐海洋又让路易依次做白蟒吐舌、上举通臂、过胸通臂等动作。正当大家高兴的时候,徐海洋突然说道:
“总参谋长,站起来活动活动,看哪里还有不舒服,还在痛不?”
路易站起来,起初小心翼翼的伸臂、举臂、展胸,感觉没什么问题。不仅胆子大了起来,双手摇动起来,还踢了踢腿、弯了弯腰,发觉并不痛,不禁大呼:
“不痛了,好了!”
顿时,路易跳了起来。雷钮和贝纳尔多感觉,这也太神奇了,前后30分钟不到,到葡国大医院吃了那么多药没好居然就这样好了?
不过看样子,路易是真的好了。路易忍不住拉着徐海洋的手连连说道:
“Obrigado(谢谢)!Obrigado(谢谢)!”
徐海洋看他们高兴的样子,急忙解说:
“还得治疗几次,最好坚持2周左右,并适当吃点中药。”
说着,徐海洋又给路易弹了下胸筋、背筋、海底筋,并点按曲池、合谷诸穴以帮助路易通关利窍,并给贝纳尔多讲:
“治疗肩关节周围炎的时候,健侧也应该治疗,一是预防,二是对患侧的康复也有帮助。”
边说,徐海洋又适当的在路易的左侧肩背部推拿了几下。
随后,徐海洋问了路易的年龄,准备给路易开药,路易回答得非常仔细,不仅说出哪年、哪月、哪天,甚至哪个时刻也说出。出于职业习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北斗星巽离易学传人的徐海洋不由用“神算万年历”排出了路易的干支四柱。
徐海洋发现路易的出生于亥月,而且水极旺,整个四柱中只有一个年干己土,是典型的水多土荡,根据明代著名中医郎中张楠所著的《神峰通考》古书推断,最近一二十年路易走的是火运庚午、己巳,不由问道:
“总参谋长,你在十几年前是否患了严重肠道疾病,治疗了几年,后来差点因为腹泻而危及生命,至今仍留有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