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安秦是你干的好事吧!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陈尽华用很严肃地语气质问着电话那边的那个男人——安颖的父亲。
“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你想说的是哪件事?啊,先声明一下,给你戴绿帽子这件事……”
“你自己清楚!嗯?不对,你刚才说了什么?”
“呀呀呀,我说了啥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这句‘你自己清楚’是什么意思啊?”
“秦天安!你这个时候把他放出来干什么?”陈尽华大声问道
“呵,秦天安是谁?”
“装傻?要我再提一遍你的那个名字吗?活了几千的安朝皇帝秦……”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次你猜的没问题,不是意外,秦天安,是我故意把他放出来的,不过,你怎么敢肯定我一定是要利用他,而不是要握手言和呢?”
“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你不会计划着做这种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呵,你倒是挺了解我。”
电话那头的他也不准备掩饰了,或者是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掩饰,前半段那些话的语气,或许就是想告诉陈尽华,他准备这么无赖下去了而且绝对不会回头了。
不过,在话语中带着隐语这种做法是无用功,陈尽华反正是没听出来……
“你不用管我,我要办的事情,对于组织,对于这个所有人,都绝对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嘟——嘟——”
说完这些话,安秦连给陈尽华回话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挂掉了电话。
“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陈尽华骂了两句,接着,他想都没想又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没过一会,电话就打通了。
“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声音显得就比刚才那个沉稳多了。
“龙言,又是安秦。”
。。。。。。
“星昼”,华兴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它是整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中最为奢华的,也是最高的!
这个高不带任何特殊含义,就是高度的高,高到你站在这是仿佛站在云中,远离尘世,高到你站在这里便可以俯视整个城市,俯视芸芸众生。
而现在,就有一个人正在享受着这种“至高无上”的待遇。
安秦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他一只手拿着一杯酒,另一只手把刚刚挂断的手机装进口袋。
几个沙发,一个吧台,一部电梯,一些简单的装饰物加上琳琅满目的酒,就足以描述整个最高层,极简而又雅致。
“你看,这座城市,这各色的霓虹灯,他反应的不就是人们的情绪吗?,红色的愤怒,白色的悲伤,蓝色的快乐,灰色的内疚,嗯,那我,现在应该是什么颜色呢?”
安秦这话自然是对坐在吧台前那个女孩说的,不过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
“连陈尽华那样的家伙都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了,你难道不着急吗?”
“哈哈,闻铭啊,你要学的还很多呢,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嗯?”
“我早就知道陈尽华将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而且,是我让他知道的!”
安秦笑着抿了一口酒,他看着闻铭有些不解的眼神,笑了笑继续道。
“你知道为什么非要让安颖放出秦天安吗?”
听到这句话,闻铭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她,也想明白了。
“因为我知道,安颖肯定会推断出就出秦天安是我计划完成的,而按照她那个性格必然会告诉陈尽华的。”
“为什么会是陈尽华,你怎么能确定安颖一定会告诉他?”
“你以为我让安颖认陈尽华当干爹是为了什么?人遇到麻烦后,第一反应必然就是求助于离现在最近中自己最亲近的人,而安颖心中的这个人必然是当了她近乎十年的干爹了,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安秦笑着说道
“也就说,你在十年前左右将安颖从封印中放出来的时候就准备这么做了?”
“当然不是,我还没无情到这种地步。”
安秦摆了摆手,他可能利用自己的女儿,但他绝不会伤害她,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底线
“在安颖醒后几个月,那件事情的突然发生才让我想到了要这么做,不可否认,这是最优的方案,他可以将我们的损伤降到最低。”
微微皱了皱眉头,闻铭自言自语道,理清自己的思路
“陈尽华一般有问题都会主动联系龙言,按照龙言的能力,再加上TSP的情报能力,推理出你想干什么并不难,但到他推理出来的时候,你的计划估计已经进行不可能被阻止的地步了,而在这个时候,你也需要TSP的战斗力,因为就你一个的实力是不足以完成计划,而且你清楚,当TSP知道你的目的后估计还是会帮助你,呵呵,这一切还真是全在你掌控中,不过,这些人肯定最后能看出来是你在操纵这一切,就我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你的棋子,至少你的女儿不怎么愿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安秦没有否认,只是转过头去,又缓步走到了窗前,俯视着“芸芸众生”,他的眼睛中映着五颜六色,但那些颜色都只是被隔在了眼睛外面,而真正进入眼睛的就只有……苦涩(色)。
“你知道TSP其他那些老家伙为什么总是和我不和吗?”
安秦平静地看着窗外,向闻铭问道。
“我怎么知道?”
闻铭摊了摊手,摇了摇头,这个原因她确实不清楚。
“观点不和,我们永远无法互相理解。我从未想过背叛TSP,只不过,想要拯救更多的时候,你不需要有所牺牲。而这些人,这些都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人’,竟然思想还是那么天真!他们到现在还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good end’这种东西。既然他们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那就让我行代付吧。”
“代价,是秦天安吧”闻铭看着安秦的背影轻声问道。
“呵呵”
安秦自然是听到了闻铭的话,他同样平淡地回答
“所以,回到最初那个问题上来,我应该是灰白色的。”
“嗯。”
好像听懂了安秦答非所问的回答后,闻铭点了点头,趴在了吧台上,静静地盯着鱼缸看。
“唉。”
安秦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其实这次的事情还有别的解决方法,他可以直接通过劝说秦天安来帮忙,虽然二人之间有恩怨,但他了解对方,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劝说对方帮助自己,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这样做,他们的关系或者秦天安——他的侄子和他的后代,他这一脉便永远不可能修复关系,如果放在以前安秦肯定不会在乎这些,但他确实也变了一些
白色的悲伤,灰色的惭愧,这是他现在心中的主色调,现在的安秦会因为自己所作所心存内疚的,他知道自己这次放出秦天安还是一个自私的行为,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就如陈尽华所想的一样,他是那种会为了一些事情去牺牲另一些不重要事情的人。
让这样一个“古人”来到这样一个时代,那种无助孤独的感觉他能想象到,他经历过,这种感觉让他,他这样一个“无情”的人都几乎崩溃,更不要说秦天安了……
秦天安会需要一个朋友,就像是海难落水者眼中,无边海洋中的一座小岛,就像是一个保护伞让他安心适应。但这中间不能有安秦的插手,至少不能让秦天安看见有他,秦天安不会相信他的,一旦看见了安秦,他会怀疑会猜忌,会变得愈发孤独。
因此,让他和安颖,苏筝这两个自带喜感画风的姑娘待在一起,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这么想着,安秦笑了笑,轻抿了一口,抬起头看向那轮明月,他的嘴角微微牵动,那个口型,是在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