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青山,一条盘山公路紧挨悬崖峭壁,下方是滚滚江水。
公路上,蹒跚蹦跳着四个成年人和四个孩童,正是走路前往山中乡村的人贩子和四兄妹。
四兄妹此时又恢复了兴奋的状态,蹦蹦跳跳着打量大山中的情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似乎已经忘却了被四个凶神恶煞的男女胁迫之事。
只见四男女均都一瘸一拐,这一路上,不断的出现各种灾祸,好好的平路,不时突然出现小坑摔人一跤,不时冒出石头将人拌上一跤,路边山岩的小树不时突然断裂砸落下来,峭壁上不时突然滚落石子,砸得几人满头是包。
四人均是满脸晦气之色,不断说着倒霉之类的话,四个小孩却始终平安无事,四人迁怒之下,频频暗骂四个小丧门星、扫把星。
当八人来到一段悬崖峭壁时,龙枫兴奋的站立路边,望着下方的滚滚江水,转身又抬头看看上方陡峭的山崖,忘乎所以的再次高唱起来:“巍巍青山两岸走......”
歌声依然难听刺耳,声音奇大无比,同时,一股无形音波向山上传去。
其他三兄妹也来到龙枫身边,好奇得望着下方江水。
张英愤怒上前,想要制止龙枫唱歌,并把四个小鬼拉回安全的地方,可还未赶到四小身前,情况便突生异变。
只见上方的悬崖峭壁,在歌声中犹如炸了锅一般,突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闷响,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传来,一大片碎石子轰然滑落,朝着四兄妹和张英所站之处倾泻而下。
四兄妹像是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三个男人大声吼叫着快回来,张英急切冲前去拉凤灵,谁料她却像个生了根的木桩一般,丝毫未动,站在原地大张着嘴抬着头,看着滚滚而下的山石子。
张英见拉不动人,不及细想怎么拉不动个小孩,转身向旁跑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还未跑出两步,就听上方“哗啦啦”之声连绵响起,头顶赫然落下了一片石子雨,接着便听四声孩童的尖叫和惨叫,急速向崖下落去。
大片的石子雨中,四个孩童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未及跑出落石范围的张英,大片杏果般的石子砸在她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像挨了一场石头雨般,直砸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随着脚下一个踉跄,顿时跌在崖边,并慢慢滑落。
这时,她回光返照般猛然清醒,嚎叫着一把抓住崖边岩石,拼命用力拉着,未及喘息,却见头顶突然再次落下石子雨,随着头顶一阵“叮叮当当”声和剧痛,脑袋再次晕眩不已,抓住岩石的双手,不甘心的滑落,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渐渐落下山崖,
坠落过程中,张英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却不知本应垂直坠落的身形,却被一股吸力一把拉住,扯向一旁向内凹陷的山体,转眼掉在了峭壁横长的一颗树上,滚动一圈之后,身形稳定了下来,平平躺在了树上。
谁知天不随人愿,这时,一股暗力偷偷袭来,拉扯着昏迷的张英,从两树杈中倒身滑落,刚掉落半截身体,两只脚却不偏不倚的卡进了两支树杈中间,整个人顿时像挂腊肠般,倒挂在了半山崖,随风飘荡。
这时,在半空中,四把悬空的飞剑上站着四个孩童,均都处于隐身透明状态,并传来一阵“嘿嘿嘿”“咯咯咯”的偷笑声。
此刻,站在路边靠山的张松、吴秋林、吴海明三人均脸色惨白,见山上再无石子落下,这才战战兢兢的来到路边悬崖,向下张望。
悬崖下江水滚滚,哪还有张英和四个小孩的半个身影?
三人哭丧着脸,左右走动,不停的望向悬崖下和远处江水,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个人。
张松痛苦的捂着脸哭道:“完啦,完啦,我姐也没啦,四个小孩也没啦......”
吴秋林又是愤怒又是丧气:“他妈的,这四个倒霉孩子,怎么能弄得山上滚石头,真他妈见了鬼了......”
吴海明有些六神无主:“这下咋办?死了那么多人......”
吴秋林怒声道:“咋办?凉拌!回卢阳,赶紧坐火车跑吧,奶奶的,真他妈倒霉!”
张松哭丧个脸说道:“那我姐咋办啊?人都不见了......”
吴秋林再次怒吼:“能咋办?这么高的崖,你下去找啊?掉江里你去找啊?不赶紧跑等啥呢?”。
一阵怒骂声中,三人像丢了魂似得,原路返回了。
半路上,三人依然像中了邪般,不断出现各种小灾小难。
临近傍晚,步履蹒跚、骂骂咧咧的三人,终于走到了一条交叉山边路口。
刚到路口,好运似乎降临,一条路上来了一辆货车。
三人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站在路中,蹦跳着挥手要司机停车。
随着货车一阵“吱吱”的刹车声中,车却依然向前滑动,始终停不下来。
三人慌忙向旁跳去,这时,张松一条腿却突然一痛一麻,整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
随着货车连续吱吱声,终于停了下来,但却同时传来张松的一声惨叫。
原来,停下的货车前轮,恰好压在了他那挪不开脚的脚面,并稳稳的压在上面不再动弹。
其他两人见状,顿时大惊,连忙去帮他拔脚,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开车的一名男青年司机见状,连忙要发动汽车,却发现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并且发动不着。
吴秋林和吴海明顿时火冒三丈,怒吼着要司机快点把车倒回去,司机也很着急,可车始终发动不着。
十几分钟后,张松的哀嚎声已经声嘶力竭。
恰巧这时,司机终于发动着了汽车,却不曾想,车猛地往前一窜,顿将站在车头前的吴秋林给撞得斜飞出去。
飞起的吴秋林手舞足蹈的落向路边,一屁股端坐在了一块有着凸起棱角的岩石上。刚一坐下,便像触电一般又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嗷嗷”惨叫,又蹦又跳。
再次停下车的司机顿觉纳闷,这车怎么回事?发动起来咋突然这么大的冲劲?而且离得这么近,这样撞一下的力度,最多让人后退倒地,怎么会飞起来呢?而且还是斜飞路边,什么原理?
见吴秋林如此,吴海明连忙跑上前去询问,原来车倒没把人撞伤,就是屁股坐在了石头尖上,而且正中股间,造成了肛裂,鲜血直流。
看着吴秋林又蹦又跳的嚎叫,裤子里直往下淌血,转眼间便血糊糊的一片,司机和吴海明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嚎叫的吴秋林见两人像傻了一样,气急败坏怒嚎道:“还他妈看什么呢?快发动车送我们去医院啊!”
青年司机顿时醒悟,连忙去发动汽车,谁知汽车靠山边一侧的后轮,不知何时又掉进了一个小坑中,怎么都爬不出来。
司机纳闷的下车看了看,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不足十厘米深的小坑,车轮居然爬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得上车拿了把铁锹垫坑。
路边泥土很是坚硬,两锹下去,却挖不动土。
司机见状,只得叫吴海明在一旁将铁锹背面垫在车轮下,扶住锹把,他去开车。
随着货车启动,后轮没转几下,终于出坑了。
谁料刚一出坑,锹把却突然传来一股怪力,晃动的锹把猛然上翘,“当”的一下,猛地敲在了吴海明裆部,随见他“嗷”的一声,蹦起一米多高,一脸痛苦的捂着裆部,又蹦又跳。
未跳两下,那倒落在地的铁锹却突然移到脚下,他立时踩在了锹面,顿被踩得锹把翘起,“当”的又是一声。
“嗷......”
翘起的锹把,狠狠敲在了他的额头,敲得他眼前发黑,满眼金星,一屁股摔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满面痛苦,一手捂头,一手捂裆,嚎叫声不断。
停下车来的司机和张望而来的吴秋林、张松四人,登时目瞪口呆,犹如石化。
眼见如此,吴秋林气得脸上出现了猪肝色,嚎叫着快把人都弄上车,赶紧送医院。
青年司机无奈之下,上前扶起吴秋林走到车边,谁知,随手关了的车门,却突然打不开了。
奇怪之下,又是钥匙又是拉拽,车门像锁坏了一般,生了根似得怎么也打不开,青年司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嘟囔道:“三个丧门星倒霉鬼连累我!”
吴秋林见司机忙乎半天门又打不开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手抢过车门钥匙,可是弄了许久也打不开,一股无力之感顿时从心底冉冉升起。
怒极攻心之下,吴秋林捡起路边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车玻璃。
随着石头飞去,车玻璃突然闪起一道无形波纹,“嘭”的传出沉闷响声,石头顿被反弹而回,玻璃却完好无损。
随着石头的反弹,吴秋林只见一道黑影飞来,“咚”的一声,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脑门上,顿时眼冒金星昏天黑地,脑袋嗡嗡直响,一股剧痛传来,立时嚎叫而起。
青年司机见状,顿时张大了嘴,呆若木鸡的想道:“这三个倒霉鬼咋了?见过人倒霉,没见过这么倒霉的,这是要上天啊?”
随即又气愤起来,劈手将车钥匙从吴秋林手中抢过,恼怒道:“你凭啥砸我车?”
吴秋林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屁股,惨嚎声中带着哭腔,颤声道:“大哥,求你了,送我们去医院吧,呜哇......”
青年司机摇了摇头,平息下怒气,想着还是帮帮这三个家伙吧,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车弄伤了这三人。
可是车门依然难以打开,捡起石头砸玻璃,飞向车玻璃的石头,却始终没有将玻璃砸出一丝痕迹,所砸的石头反而不偏不倚的反弹飞向张松、吴秋林、吴海明三人脑门头顶,无论他们躲多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