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明白,白发男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帮自己,或许自己的脉门,便需要依靠故川来修复。
“好,多谢前辈了。”
故川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中,周围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不停的涌动着,包裹住故川,犹如吞噬猛兽,正一点一点的将古琴融化。
最终,古琴化作飞灰消散,只留下一道淡蓝色的虚体,仙气飘渺,正是法相古琴,故川。
方默闭上双眸,只见白发男子脸色隐隐有些苍白,显然,作为残魂的他想要让故川融入方默的体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股暖流由外界涌入方默的脑海,方默微微蹙眉,额头缓缓流下汗水,身躯颤抖着。
故川与他融合时,同样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他的意识中,压迫着他的精神,仿佛想要将他摧毁般,这股无法抗衡的力量让他脸色苍白,同时有些慌乱。
白发男子并没有制止故川,而是继续将其送至方默体内,不过比起之前稍有缓解,他想要看看,方默的血脉到底能不能让故川屈服。
“咳!”
忽然,方默咳出一口鲜血,眼角流下一滴血泪,眉心处隐隐浮现一抹印记,仿佛洪荒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故川吞噬进去。
白发男子一惊,连忙停下,生怕故川真的被方默吞噬,那样对方默来说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然而,即便白发男子愿意停止,故川表现出抗拒的意思后,那道印记依旧没有放过故川的打算。
更为猛烈的吞噬力轰然释放,强大的气息笼罩着故川,剧烈的撕扯着故川的虚体,仿佛不将它吞下去便会誓不罢休一样,这一幕令白发男子脸色极为难看。
“铿——”
就在这时,一道振人心神的琴音突然响起,白发男子骇然的看向故川,只见那道虚体的琴弦竟自己拨动起来,随着印记的力量越来越强,琴弦也逐渐拨动的越来越快,刺耳的琴音穿透肉体,仿佛要直达神魂一般,顿时让白发男子心头一紧!
但是,即便印记与故川愿意抗衡,方默却经不起这么折腾。
“噗!”
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血泪由眼角流淌的越来越多,口中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四肢发软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
印记陡然间消失,琴音瞬间便止了下来,两者同时停止了争斗。
故川微微发出一道嗡鸣声,随即化作一道光束涌入方默体内,这倒是让白发男子有些愕然。
但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查看方默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股力量拖起方默的身体,白发男子神念进入方默的身体,想要探测一下方默的伤势。
“轰!”
白发男子猛然睁开双眸,眼眸射出骇然之色,神情不可置信,但随后又有些释然。
“他体内的力量,居然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让故川为他修复脉门,看来是我多想了,拥有这种血脉的后辈,岂会随随便便被其他力量所掌控。”低声嘀咕了一句,白发男子干脆盘膝而坐,一边恢复体内的消耗,一边等待着方默苏醒。
……
……
当方默清醒过来,只感觉整个人精神要比以往好了许多倍,气色更是犹如已经开始修行的人一样。
“感觉如何?”白发男子问道,在他的眼眸中,竟有隐隐一丝期待。
方默思考了下,道:“感觉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也比以往精神的多,是不是故川已经和我融合了?”
白发男子笑了笑,道:“没错,不过不止这些,你的脉门也已经被修复了一些,若是能再多弹奏几次故川,想必便能完全将脉门恢复至完美状态了。”
方默闻言顿时感到惊讶,但想到对方也没骗自己的必要,不禁放松起来,感到有些欣喜。
如此一来,自己怕是已经可以修行法术了。
“你现在最好暂时不要修行法术,因为脉门没有完全修复,会导致根基不稳固,以后对你的修行会有不小的影响。”白发男子告诫道,对于他的话,方默自然也是相信的。
方默也不想一直不修行,便问道:“那么我是否可以修行体术,这样对我的根基是否会有影响?”
“体术无碍,正好可以锻炼你的体质,磨练你的心智,对以后的修行也不会有坏处。当然,你首先要想好主修什么,不要因为在某个方面稍有成绩,就舍弃了你其他方面的天赋。”白发男子道,修行这一方面他懂得要比灵战学院长老多得多,只可惜不能一直教导方默。
“嗯,我明白了!”方默点头,同时看着白发男子道,“前辈,我在这待了多久?”
“十八天。”白发男子平静的道。
方默目光微凝,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不由得再次问道:“前辈能否将剩下的传承给我,我答应前辈的承诺也一定会去做的。”
方默没有委婉,因为他知道机遇可遇不可求,把握住机会让自己变强,这才是修行者应该做的。
白发男子看了方默一眼,道:“我没什么可教你的,琴艺倒是可以教给你,就是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晚辈已经有了故川,若是不修行琴艺,那岂不是太过浪费了。”方默道,倒是已经放的开了,能够幽默一下。
白发男子笑了笑,身前出现一张紫檀木琴,古琴上散发着一缕深不可测的气息,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古琴。
“接下来,我会以琴音,传授你两首曲子,你认真感受,剩下的时间,你好好感受,至于能学会哪首,便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方默闻言,明白这两首曲子绝不是普通的曲子,当即便盘膝而坐,不打算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
……
转眼间,距离试炼结束便只剩下半天不到,试练塔守塔长老,正与带方默几人进行试炼的中年男子喝着酒,谈论着事情。
“不知你这次带来的新人,能不能出一个好苗子,眼看距离三年一度的学院大比,便只剩下两个月,我都替你着急。”守塔长老颇为惋惜的道。
中年男子笑了下,饮下杯中的酒,洒脱道:“那又如何,即便降为外门长老不也还是长老,有何可担心的。”
“哎,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院长常年不在,学院全由副院长执掌,副院长身边最信任的人和你又有大仇,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稍微做出一点贡献也好,起码别让他们找到机会对你下手啊!”从守塔长老说的话来看,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啧啧,你担心个什么,我又不在乎,随机应变便是。”中年男子咧嘴一笑,看了眼天色,道:“时间快到了吧,喝酒误事,你可别忘了给他们接出来,不然到时候你就得和我一起被贬为外门长老了,哈哈……”
守塔长老摇了摇头,对中年男子笨拙的转移话题方式感到无奈,但既然对方不想谈论这件事,他便也没必要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