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快别说话了,闭上眼睛,好好护住你的心脉!”无痕一边用手直接贴着我的前胸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给我护住心脉脏腑,一边轻柔地打横抱起我,脚尖轻点,如鹞鹰般的一下便飞驰过几尺之外。
“呀,无痕!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一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惊呼道。
“月儿,你伤得如此重,我先找个最近的客栈帮你疗伤,顺便换了这套衣裳罢!乖,好好休息,别说话了,一切有我在呢!”无痕宠溺地哄着我道,被宠爱的甜蜜感觉浮上我的心头,把我整个身心都塞得满满的,尽是sweet、sweet、love……我顺从地合上双眼,把头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脸上含着微笑沉沉睡去,因为我相信,无痕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有他在我身边,我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担心了……
可惜啊……刚才我这么一吐血,又中断了一次本来可以是销魂彻骨的缱绻缠绵,我和无痕始终还是没有机会融为一体,不过……呸呸呸!天呐天呐,一个姑娘家,尽是想些这种无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一天到晚想入非非的,赵曦月,你好不知羞耻哦,我好鄙视你哦!不过,呵呵,我与无痕注定会结成夫妻的,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呢……
绝色倾城的脸蛋上,渐然染上了一抹可疑的嫣红,像刚刚熟透的樱桃一般,直引诱得人忍不住立即上前一亲芳泽,但又唯恐唐突地惊了佳人,燕无痕微微一笑,用自己的披风把怀中的人儿裹得更密不透风了。月儿实在是太美好了,从今以后,这种美好,他不愿意世间有第二个男人可以分享得到,真是想这样……把她一生一世都据为己有呢……
邶州,有德镇,逶迤客栈。
厢房内,床榻上,我衣衫褪尽,只剩下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和一条纯白色的丝绸长裙遮蔽在身上,别误会,现在还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身受重伤,当然是先保住小命要紧!(作者:你可真夸张,明明是轻伤,却在心上人面前硬是说成是重伤,天!典型的博取帅哥的同情的行为……)盘膝而坐,香汗淋漓,无痕也盘膝坐在我的身后,略微粗糙的大掌,紧紧地贴在我背后光滑细腻的雪肤上,源源不断的雄厚内力,如同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涌入我的四肢百骸,使得我五脏六腑都皆充盈着满满的暖意。全身逐渐变得有些汗流浃背起来,我口中不禁轻声地唤道,“唔……无痕……可以了,月儿已经……没事了……”
强忍着全身莫名的躁动,燕无痕逐渐减缓减轻手中的力道,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唐突地覆上那光滑细腻的玉肩雪肤,雪白如玉、细腻如水、温软绵绵,手中那白皙的肌肤和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几乎挪不开目光、移不开双手,但始终还是缓缓地放下双掌,迅速拾起散落在一旁的床榻上的一件茜翎纱衣,温柔细心地披在了月儿身上。“月儿,好些了么?”
“无痕,月儿觉得好多了……”后背上那源源不断的雄厚内力渐然减弱,我觉得自己仿佛虚脱了一般,全身无力地向后瘫倒在了无痕身上,尽管无痕已经披了一件衣裳在我身上,可当那内力消散的时候,秋日里面的袭人寒意,还是朝我丝丝地侵袭而来,我顿觉冷了起来,又连忙往无痕怀里缩了缩。
“是不是觉得有些冷了,月儿?”无痕细心地问道,双手拥我入怀,抱紧了我。我在他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话,只是贪婪地汲取着无痕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淡淡的麝香的味道,他的体温,是如此的令人心定、如此的让人有安全感,令我从身子到心房,都渐然暖和了起来。
“来,月儿,戴上这个吧!”眼前一道闪光一晃而过,一块玲珑剔透的玉珏,便被无痕温柔地系在了我的脖颈上,然后静静地躺在我的锁骨中间,映着那雪白的肌肤,更显得流光溢彩。只见那玉珏上,缕雕的飞鹰祥云图,精美无比,栩栩如生,足以见雕工之精湛。分明是一块上好的和阗白玉,细腻如羊脂,触手生温,然则这还不是它最奇妙的地方,最奇妙的是,这玉珏通体都泛着微微的一层绯色的光芒,好似那天边最绚丽的红霞一样,刚刚碰触到我的几寸肌肤,便忽地神奇地令到我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呀,无痕,这是什么,怎么一碰到月儿的肌肤,月儿便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我微微惊讶地从无痕怀中抬起头来,问道,宝物我见得绝对不少,但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稀世珍品呢!
“月儿,这块玉珏,叫做羊脂暖玉,是傲鹰堡历代堡主夫人的传承之物,家父家母在我继承了这傲鹰堡的堡主之位后,便把这羊脂暖玉交给了我,让我把它……亲手系在我此生最爱的女子的颈上。”无痕微笑着看着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的我,宠溺地说道,一边还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堡主夫人……无痕,月儿是你的夫人、月儿是你的娘子呢……”我低头偷偷地莞尔一笑,像一朵水莲花般的不胜娇羞,忽地眼珠子一转,手覆在锁骨间的羊脂暖玉上,抬头嫣然问道:“那,无痕,现在你身上,肯定也戴着与这羊脂暖玉同是一对的玉珏喽?”
“是啊,我的月儿,果然是冰雪聪明呢!”无痕解开他的衣襟,把悬在他胸前的另一块玉珏掏出来递给我看,只见那块玉珏,跟我胸前悬着的这块形状很是相似,同样是雕刻着精致的缕雕飞鹰祥云图,却通体泛着隐隐的浅蓝色的光芒,好似一望无际的大海,又如湛蓝清澈的天空,让人看了,即使是心烦气躁的人,也会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两块玉珏一比较,果然是只有用一个词语才可以形容,那就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简直是般配到了极点。
“无痕,月儿猜,这两块玉珏里头,一定会有故事的,对不对?无痕~你就快告诉月儿嘛~~”我嘟起小嘴,朝无痕撒娇道。
“这两块玉珏,一块唤作蓝田冷玉,一块唤作羊脂暖玉,本来是傲鹰堡创始人燕云轩和他的夫人琴雪见的定情信物,后来便做了这傲鹰堡历代堡主和堡主夫人的传承之物,一代又一代地传了下来。
相传蓝田冷玉和羊脂暖玉刚刚出土的时候,竟为同一块世间难得一见的稀世宝玉,一边泛着隐隐的蓝光,只要人的皮肤一碰到它,就会感到清凉透骨,即使是七月酷暑、烈日当头,也不会觉得炎热,适合男子偏阳微躁的体质;而另一边却透着微微的红光,碰触到它,便会觉得暖入心扉,即便是冰冻三尺、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适合女子偏阴微凉的体质。
于是这玉便被分了开来,雕琢成了玉珏,一块唤作蓝田冷玉,一块唤作羊脂暖玉。”无痕娓娓地道出了两块玉珏的来历,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让我仿佛着了魔似的痴痴地看着他,心驰荡漾。心中不禁暗下决心,看来,我得找天摆它个十几本书在无痕面前,然后强迫他念一天的书给我一个人听,呵呵!
“想不到这两块玉珏,还有这样的故事……”我慵懒妩媚地靠在无痕的胸膛上,巧笑倩兮,手中把玩着这两块玉珏,越来越觉得爱不释手起来,心头上,自然是情意绵绵。
“月儿,跟我回傲鹰堡吧!我们在堡内拜堂成亲可好?”无痕的手抚过我的一头长发,凝望着我多情的双眼,轻轻问道。
“这……”本想毫不犹豫地答应的,但是想到一些烦人的事实,我的眉心不禁微微颦了起来,“不,无痕,月儿不能跟你回傲鹰堡。月儿若是跟你回去,那月儿,又该以何种面目示人?月儿曾经做过皇后,封后大典那日,月儿曾经与当今皇上御街环城,接受乾京城内百姓的朝拜,应该有不少的百姓看过月儿的样子,若是月儿不戴面具跟你回去,则必定会给人认了出来,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了皇上那儿,那月儿费尽心思策划的逃离,岂不白忙一场?”现实是残酷的,但是,无论我多么想逃避、多么不想面对都好,它都是客观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客观事实,不以人的任何意志为转移,存在便是存在,与其一味地逃避现实、逃避矛盾,还不如勇敢地去接受和面对、勇敢地迎上去、想办法解决问题、解决矛盾。
“若是月儿继续戴着那个白色凤凰面具,以月修罗的身份跟你回傲鹰堡,那消息无疑很快就会传到玄隐门我义父那儿,到时候若是我义父来找月儿,月儿还是无处可逃。无痕,月儿好不容易逃离出来,就是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一心一意地与你在一起而已,这样一来,月儿还能脱得了和玄隐门的关系么?难道……难道要月儿……一辈子都戴着面纱或者别人的假面与你在一起么……”尽管正确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着我的意识,但是想起这些重重的阻挠,我还是禁不住心烦意乱、心浮气躁起来,生平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这张祸水红颜般的脸,“月儿……月儿真的好恨自己的这张脸!月儿真想毁了它、毁了它!”说罢,我冲动地伸出双手,眼看尖锐的指甲就要望自己的脸上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