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申天也不必如此,他完全可以等大家散去留下排骨男在苏墨面前亲自解决,让苏墨明白其中道理。
但是申天却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动手,从小到大死人见过不少,这第一次动手杀人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用言辞来掩饰他那已经颤抖了的手。
如此冒险的做法,只是他要给众人留下一个残暴的印象,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药谷之人明白他的恐怖。
药谷就好比九流教派的蛀虫,耍的一些小心思终究其实只是为了盈利罢了,面对申天这样带着军队的暴君,他们也是毫无办法,药谷很乱,乱的一塌糊涂,在这个自私自利的地方一些强制性的措施反而是最有效的,比如杀光敢于阻挡自己前进道路的所有人!
苏墨的思绪只是短暂的低落,有些东西她还没有想通,这导致现场陷入了一片冷寂,苏墨的那群手下没人敢在这时候还触那禁忌,所以都是安静的等待着些什么。
一个苏墨必须下达的命令!
豁然苏墨起身。
她已经想通了,与其纠结申天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不如趁早解决了当下的事情,申天毕竟是一个有谋的天子,他这番作为也不过是在提点自己罢了,早让北营在药谷步入正途才是重中之重,终有一天我苏墨会站在药谷北营营主的位置安定自若,论谁也无从插手。
“还望太子分拨人马!”
申天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既然苏墨能沉寂许久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她必然想通了。
苏墨看着一众手下喝令道:“将他们生前的档口尽归手下,档、钱、药的流通和流动,我要看到准确的方向报告。”
“是!”
看着带笑的申天,苏墨眼神深邃似乎是再说,‘这么做应该就和你意了吧!’
申天的笑容堆满了脸颊,苏墨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很不容易。
看着开始忙碌的众人,申天也终于可以休息了,只是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呐!
申天他的想法,首先,是帮助苏墨拿回北营的控制权,随后让苏墨认清自己帮她是因为她存在的利用价值。
毕竟申天不可能永远呆在药谷,田口的太守诏书还在手中攥着,药谷的发展很重要同时他的时间也很紧迫,所以申天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点清楚点明白。
刚刚击杀排骨男就是告诉苏墨,我虽然是你的帮手,但是你身边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我现在为你震慑他们,不代表我能一辈子震慑他们,你是否要选择反抗?
这也是苏墨沉默的原因,申天的思想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凭借一点点的证据,就要将撒必也搞下水。
当然除了这一层意思,申天还有一个潜在的意思,那就是我申天要搞撒必,你不搞的话那么就......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自然不好看也不好听,所以提点提点就够了。
~~
撒必看着密信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消息千真万确?”
“营主,这是‘雀’身边的人送回来的不会出错!”
雀说的就是苏墨,金丝笼中雀,闺中觅佳人,撒必馋苏墨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起个这样的代号在正常不过。
“呵!”
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手中的密信随即揉成一团,申天给苏墨这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她如此大动干戈,这般作为就不怕北营它吃不消么?
老子表面做的也算是面面俱到,申天这家伙是从哪里看到破绽的?自己大意了不成?
“商营那边就屁动静没有么?”
昨天晚上这么大动静,撒必对北营的入侵颇深,所以这些档口反而不需要真正霸占,暗地里的流水就相当可怕了,总要给北营留个壳子不是?不然到时候皇室介入那就是另一个事件了。
“没有,就跟毫不知情一般。”
撒必啐了一口,咬着牙歪嘴唾弃道:“毫不知情个屁!她知情只是不说罢了,这么作为倒是把我推向了谷边,弄得我是人面兽心的样子,还真的是...有点想法!”
心中的怒火一闪即逝,恢复往常的撒必问道:“申天和柳玥玥有消息么?”
“并不知道,昨天这事一出,今天很多该回的密信都没有回复。”
“这群胆小怕事的蠢货,现在跟我断关系好像他们就能相安无事似的,当初上老子贼船的时候怎么不想清楚!不及时发回情报要他们何用,死了活该!”
“营主,可能是苏墨那边查的太狠了。”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接下来...”
撒必看着院子中扑腾往返的喜鹊,面色缓和道:“找人想办法盯住柳玥玥的动向,黑白二老的重要性你是清楚的,他二人的分量在这药谷都数一数二,二老想要拜柳玥玥为师却又不想弄得药谷皆知,既然提出来了但凡我撒必做到,在这药谷也就真正的站稳了,这是我们的一个机遇要好好把握。”
“现在大家都知道柳玥玥是丹师,黑白二老的作用还会这么大么?”
“柳玥玥是北国兵部尚书之女,会炼丹之事就算弄得再大,那也是北国皇臣一家的事情,而黑白二老若是学会成丹之法,那是药谷大幸。概念不同。”
“属下这就去办!”
手中突然翻出一柄匕首,天空飞翔的喜鹊被直接钉在了树上扑腾两下便身死。
“是我的,就是死也是我的!”
掸了掸衣领撒必推门而出,直奔商营。
“你们营主不在?哪里去了?”
撒必纳闷,这穗歩鑫几乎不怎么出自家营地,怎么会在这时机突然出门?
“小姐知道你要来,所以让我告诉你,她去北营找苏墨了。”
话毕,大门一关,对于在商营吃闭门羹撒必却没有任何愤怒可言,这又不是第一次在商营被大门甩,早已经习惯了。
“莫不是筐老子,难不成穗歩鑫这个假女人真的去了北营?麻蛋!要出事!”
穗歩鑫常年短发行事如同男子,而商国本就民风彪悍,这女人更是彪悍异常,也是药谷里撒必最不想打交道之一,如果穗歩鑫在当下去了北营而不是川营,岂不是对撒必不利,这也是撒必紧张的原因。
“快快快!去北营!”刚跳上马车就催促着车夫,主子这么着急自然马不停蹄,甩起的马鞭马儿吃痛,坐在车里的撒比甚至感受到了马车的推背感。
狂奔的马车刚走到半路就被撒必大吼着停了下来:“停!停车!”
“不能去北营,穗歩鑫知道自己要来,我若是这么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思前想后撒必眼睛一亮,总算是想到了个去处:“走!去老地方!”
车夫不敢言语,调转马头朝着药谷最大的乐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