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时间,赵无智就摆好了棋子。
“那,我们就开始了……贤侄你可想好了,五十万呢,不是小数目,不要勉强自己。”
赵无智装出一副为我考虑的样子,及实际上是又对我使出了新一轮的激将法。
我听了赵无智的话只想笑。
五十万我倒是能拿的出来,现在工厂开工,点单一单接着一单,生意经经上了正轨,我手里的现金流还有不少。
即便是输了,我也能赔得起。
更何况,如果我没有把握能赢赵无智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他下棋。倒不是我觉得自己的棋艺多么精湛,而是我相信陆叔的棋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了下,那咱就下。”
我回了赵无智一句,立马就发现了他左眼又微微的眯了一下,再次露出了那种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我知道,他现在认为我铁定上套了。
而在我的眼里,他也上钩了!
“上吧你赢,这把我是红子,那就我先了?”
赵无智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无所谓。
随后,我和赵无智你来我往的厮杀开来。
和我与想的一模一样,这把赵无智的棋艺飞速增长,没一会的时间,连吃了我车马炮三个重要棋子。
他的脸上的笑容也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哎呀,不好意思啊贤侄,这不能怪我啊,你自己把棋子走到哪里了,我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不吃不是?”
赵无智略站上风,还一边说着风凉话,演技之高简直可以媲美专业的演员,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让着晚辈的慈祥老人呢。
棋面上看似赵无智占了上风,事实上是我故意喂棋给他吃的!
白白让他吃了车马炮也不为别的。
就是不想欺负他!
我的棋艺是陆叔教出来的,如果让陆叔知道,我和这么个水准的人下棋,还赢了别人五百万的象牙象棋的话,估计陆叔会说我欺负人!
让了车马炮后,我的眼睛才稍微睁开一点,打起了一些精神,稍微认真了一些。
三步之后,随着我的一个跳马。
赵无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赵无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棋盘,我百无聊赖,等的都有些心烦了。
“都五分钟了,赵叔。”
我等得实在难受,出言提醒了一句。
“嗯?五分钟了吗?”
赵无智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金钟,最后也不好拖下去了,只能把车从我的马腿下挪走。
我这一步牵制了赵无智两个棋子,一个是车,另一个就是炮。
而赵无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车被我的马吃掉。
赵无智眉毛皱了下,但只有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我捕捉了起来。
监狱里的前辈教过我,在赌桌上,不能放过对手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
这是一场棋艺的对局,但它更是一场赌局。
赵无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已经看透了他,他心里已经慌了。
或许赵无智并不在乎五百万。
但是从他购置这一副天价象棋可以看得出,他个人是真的喜欢象棋。
或许在赌桌上的赌局赵无智不在乎,但是在眼下这棋盘上的赌局,赵无智一定在乎!
而我的技术在他预料之外,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他不着急才怪。
随后的对局力,赵无智每下一步,都要想好几分钟。而我每次都是在赵无智动完棋子之后秒下。
没一会的时间,原本领先我车马炮的赵无智,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马。
而我刚开始的车马炮故意喂给他之后,大棋子就没有被他吃过一颗!
“将军。”
炮车将军,封死了赵无智的所有退路。
赵无智脸色铁青,本来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荡然无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咳咳,不好意思啊……可能这把运气太好了。”
我装着第一把赵无智赢我的样子,把风凉话都还给了他。
赵无智也是个老油条,知道上了我的套。一时间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那个赵叔叔,这副棋,我就自己包起来了啊。”
话一说完,我也不等赵无智说话,自顾自的把这些象牙质地的棋子往檀木盒子里装。
这时候,房门却突然开了。
“叔叔早……又下棋了?”
马俊进来后给赵无智打了个招呼,随后好奇地看着我。
赵无智却在马俊进来后,眼睛一亮。
“闲来无事,和徐贤侄玩了两把,要不你也……”
这老油条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他放什么屁。
想找人托我?
赖账?
门都没有!
“那个赵叔叔,反正你也不差这一个盒子,我就直接抱走了啊!”
我直接打断了赵无智的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此刻马俊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猛的往前垮了一步,直接拦住了我的去路。
“难得兄弟你也喜欢下象棋,不如我也和你玩两把?”
马俊说完,下意识的看了赵无智一眼。赵无智没有说话。
随后马俊面带微笑,非常行云流水的准备接过我手里的盒子。
到手的东西能轻易送出去?
我侧了侧身,让马俊直接愣住了。
此时,赵无智也有些有些着急了,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装着象牙棋子的檀木盒子。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赵无智不缺钱,但是爱下棋,也极爱这副棋。
见我直接就要走,赵无智也放下身段耍起了无赖。
“我说贤侄你也不忙着走嘛,我们还没聊尽兴呢,反正这副棋也是你的了,不如在我这里多坐一下,我这里还有上好的大红袍。你尝尝。”
我早就猜到了,想把这副棋拿回去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也有些好奇,赵无智会找什么理由把棋给拿回去,索性先不走,静观其变。
“既然赵叔叔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尝尝你的大红袍。”
我又坐回了位置上。
马俊见我又坐了回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跟我说道,“兄弟你可真是有口福啊,我叔这珍藏的大红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喝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