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月也是一身黑衣,大咧咧的站在庭院里候着离经。
听见身后有动静,套月就转身回头看向了她:“可安置好了?”
离经系好披风的带子点点头:“喝多睡下了。”
套月疑惑:“他平日滴酒不沾,怎么都劝不进去,你怎么做到的?”
离经蹦到套月身边笑弯了眼:“套月姐姐,你喊我出来干嘛呀。”
套月收回了心思,带着离经绕了好多处,似乎别有目的。
天策府的风格颇为恢宏,但在离经这外行的人眼里都长一个样。因而绕来绕去,离经也不知道要去哪。
套月突然停住脚步,示意离经轻声,而后拉着她,慢慢靠近了一座房子。
这房子与旁边的没有什么不同,但看着套月小心翼翼的表情,离经也不由得仔细了起来。
靠近窗边,套月伸手在窗口套了个小洞,示意离经看过去。
离经不解,但明知套月不会害她,便覆上去看了。这房子与旁边的没有什么不同,但看着套月小心翼翼的表情,离经也不由得仔细了起来。
靠近窗边,套月伸手在窗口套了个小洞,示意离经看过去。
离经不解,但明知套月不会害她,便覆上去看了。
已是深夜,大多数人已经沉沉的睡下了,可是这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遮着光,也掩盖住了不寻常的声音。
离经就着小洞,只能看到厚重的窗帘,仔细听着,就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讲话。
离经看看套月,见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站着放风,就又靠近了些。
室里断断续续传出了女子哭喊的声音,夹杂着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离经脸一红,看着套月的眼神不免有些幽怨。
套月见她表情变了,料想她必然误会了。遂领着离经,换到内室那边的窗户。
大抵是因为离得太近,套月没弄破窗纸,只示意离经继续听。
离经虽然疑惑,缺还是趴到了窗边听着。
离得近了,女子的哭声更加清晰了些。离经听着琢磨着,发现竟是两个女子的声音,顿时撇撇嘴,有些嫌弃。
屋内却突然穿出来一声低吼,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的,嘶哑的嗓音配着兴奋的语调,略微有些熟悉的声色但是好像变了许多,叫离经无法确认这人的身份。
离经还在听着,就听见两个女子拼尽全力一般叫了一声,然后归于沉寂了。
离经还皱着眉在琢磨,套月就一把拉过离经,躲到不远处的树后。
只见不多时,房门开了。走出两个面色如土的青衣小童,抬着一副担架一般模样的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白布,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型的东西。
虽说是人型,但是好像比一般的人型小了许多。
两个小童绕到后山,就着没有人去的地方,把担架上的东西丢了出去,而后回到了房间里。
小童走远后,套月拉着离经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你可要去看?”套月问着她,手牵得更紧了。
离经皱着眉:“套月姐姐,你喊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去看看吗?”
套月叹了口气:“你可以选择不去,不是什么好物事。”
离经安慰到:“套月姐姐,我见过大世面的,你且等着。”
离经松开套月的手,提起披风往小童丢东西的地方走去。
凌乱的草丛拨开,地上被刨了个不浅的坑,坑里浅浅的,丢了七八具尸体。
都是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浑身赤裸着,身上到处洇着淤青,干涩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的蜿蜒在身下。最上面的两具尸体还带着些肌肤的光泽,下面的尸体已经透出尸斑了。
令人奇怪的是,明明面容还小的少女,身上的皮却皱皱缩缩的,宛如年迈的老者。皮肤下的血肉也好像少了许多,整个尸体透漏着莫名的诡异,叫人看着不由得心里一颤。
离经不由得捂住了口鼻,最下面的尸体已经发臭了。
套月远远的喊了一声,离经应了。只把干草盖了回去,往套月身边走去。
套月负手而立,静静的候着离经,月光洒在套月身上,蒙上了一层静谧的感觉。
离经走近,抖了抖身上沾着的草屑:“套月姐姐,那房子里是谁。”
套月眯着眼看着离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晚间的风格外的凉,扬起了离经的披风,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
离经停在套月身边:“是李洞玄。”
套月点点头,没开口。
离经歪着头:“我不明白套月姐姐的意思。”
套月说:“我很喜欢你。”
离经笑笑:“我也喜欢姐姐。”
套月长出了一口气说:“我见你和他走的太近了,李洞玄实非良人。”
离经松了一口气,走到套月身边挽上了她:“套月姐姐,我都知道,但是有的事情不能分的太明显。如果我暂时的委屈能替这些人解了怨气,我自然是愿意的。”
套月不解:“你的意思,你有想法?”
离经呲着牙冲着套月:“套月姐姐,我看起来像傻白甜吗?”
套月无奈:“挺像的。”
离经挽着套月往回走:“傻白甜害起人来可凶了,姐姐你就看着吧。”
套月点点头,随着离经的劲儿往回走了。
套月坚持不要离经送,离经就转了方向回了后山。
周守缺裹着披风睡得只露出一张脸,脸颊红扑扑的格外可爱,因而就遭了某人的毒手。
离经揪起周守缺的脸,狠狠的揉了一把,听着周守缺睡得糊涂的嘟囔笑得开心。
玩够了后离经收回了罪恶的爪子,一把扛起了周守缺。
周守缺近来像是又高了些,不过更清瘦了,绕是离经一介女流,一把扛起也不用费太多力气。
离经掂了掂,拍拍周守缺的屁股:“嘿嘿,争取过年扛回去压秤。”
周守缺挂在离经肩头,披风盖住他的头格外的暖和:“…怎么…倒过来了…”
离经没理他的醉话,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把周守缺放到自己床上以后,离经也脱了外衣上了床。
拉起被子,离经躺到了周守缺身边。
离经悄悄把自己手塞到了周守缺手里,感受着熟悉的触感也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缓,周守缺眼皮动了动,反手握住了离经的手。
卯时离经就起了,简单洗漱后便去了伤病营查看。
辰时周守缺也醒了,刚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起了身,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经走了。
周守缺拿起床边挂着的披风披到身上,就发现桌上摆了两碟点心,压着一张纸。
周守缺走近拿起,见纸上那人大笔一挥,写了句:“昨晚爷很满意。”
周守缺无奈的笑笑,把纸折了两下塞到怀里,捏了两块点心裹紧了披风出了门。
门外早起浣洗的小童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闲聊着,突然走出一个披着离经师姐披风的男子,看模样像是个纯阳的。
众人皆是突然沉默,接着小声嘀咕起来。
周守缺见撞见了人,脸不由得又是一红,拉紧了披风,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人走了议论没停,只一个上午,万花一行人就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