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泽想法不太一样的,纳兰荣觉得,既然是私人恩怨,他就不太愿意和相关部门扯上关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干净的。
万一相关部门查了黑彻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顺藤摸瓜,将他一网打尽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个人,他是一定要解决了的,敢动他纳兰荣的儿子,就不要怪他拼命了。
听着虽然有些矛盾,但徐泽能理解,儿子最重要,但纳兰家那么多年的产业,也很重要。
可是话说回来,不和相关部门合作,到时候黑彻死了,万一有人嘴碎捅了上去,他们就一定会被查了。
原本一见如故的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如果不是书房隔音好,外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争论十几分钟,还是纳兰荣退了一步,儿子是徐泽救的,让一让,也可以。
堂堂纳兰家族族长,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什么叫原则可以随意调整。
他思考片刻,决定,和相关部门合作也可以,但等到彻底解决了,徐泽不要在想个办法的面前,提到他的只言片语。
为了大事,就当他做好事不留名了。
徐泽诧异的看向他,这个思想境界,的确是挺高的,不愧是纳兰嘉的好爸爸,为了儿子,这些都无所谓。
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一个小时,基本的事情敲定了,打开准备出去喝杯酒庆祝,结果开门就看到纳兰嘉偷偷摸摸的蹲在门口,想要偷听。
由于什么都听不见,他整个人都贴在门上,门一开,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爸。”纳兰嘉怂兮兮的说,“您,您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要继续呢,嘿嘿。”
真的是,为什么不晚点开门?他再晚一点就要放弃了。
“去跟你妈妈一起吃饭。”纳兰荣开口道。
“那你们呢?”纳兰嘉乖巧的说。
徐泽目瞪口呆,这年头的小孩,还有两幅面孔呢?
明明在自己面前是一个熊孩子,又是学人家威胁,又是撒泼赖皮的,在亲爸面前就是一副小绵羊的样子。
直到纳兰嘉离开,徐泽都没有缓过来,这年头的小孩,真的是可怕。
两天后,“茶楼”,葛平为徐泽他们开了一个包间,绝对不汇报任何人打扰,十分安全的那种。
包间内,除了纳兰荣、徐泽、李子阳,还有欧阳询、周辉,要联合起来,秘密对付黑彻,必须要多找一些人。
本来花晨也说要来的,徐泽严肃拒绝了,他来来回回目标太大,不要说黑彻了,就是相关部门也在监视他,麻烦。
几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敲定了初步计划,黑彻和凌忠目前属于合作状态,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人,如果他们继续合作,那对付起来就很麻烦。
对于这件事情,徐泽倒是觉得解决起来不难,以他和凌忠曾经也算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就能想到不止一种办法挑拨离间。
不过谁都知道,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从凌灵入手。
现在凌灵是黑彻的弟媳,她又和徐泽在一起且差点结婚过,只要让黑彻相信,她早就被徐泽策反,时至今日,还在帮徐泽做事,就可以了。
还有,凌忠在所有人的形象中,都是极度爱护女儿的,凌灵做的所有事情,黑彻有理由相信他知道。
见徐泽没有主动提出来,其他几个人便缄口不提,选择性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不提,不代表年少轻狂的欧阳询不敢提,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背后的事情。
在众人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兴冲冲的举手,取得徐泽允许的目光后,迅速的说出了凌灵的名字。
众人:“……”
这孩子缺心眼是怎么的?就这么不会看人脸色吗?
事实上,欧阳询还真没有看,他只是觉得,凌灵已经嫁人了,她背叛了徐泽,所以就不再是自己师母。
从得知那些事情事,他就发誓,一定要帮徐泽报仇。
既然都要报仇了,利用一下,难道不可以吗?
周辉在心中叹了口气,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了。
“你干什么?”欧阳询莫名其妙的问。
“闭嘴!”周辉哑着嗓子说。
欧阳询当时就不干了,他撸起袖子,险些跟周辉拼命。
不要以为你是我哥们,我就能容忍你啊?
“行了。”徐泽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道,“我同意你的意见,这个办法的确是不错,不过,还需要仔细想一想。”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们不用避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介怀的。”
众人见他面色波澜不惊,于是纷纷松了一口气,就连不明所以的纳兰荣,也跟着松气,刚刚这里的气压,低的可怕。
黑山社,从那天找徐泽哭了一回后,杜浔就再也没能离开房间。
黑彻也算是自讨苦吃,他硬生生打断杜浔的两条腿,导致杜浔因为伤口发炎,到现在高烧才退。
连着烧了好几天,请来的医生都说,没有烧成傻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杜浔烧的浑身虚弱,腿也在隐隐作痛,该死的黑彻,为了他的伤口早点复原,居然没有给他用止痛药?
不过这样也好,杜浔缓缓闭上眼睛,只要他不能起床,那该死的实验就不能做,他就能为徐泽多争取几分胜算。
由于消炎药和退烧药的作用,杜浔再次陷入沉睡,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躺着,随便活动只会让伤口更疼。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杜浔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紧接着,他感觉有人往自己的枕头底下塞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个人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真的是很困,他的眼皮十分沉重,完全抬不起来,只能伴随着逐渐失去的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
既然东西在枕头底下,等醒来再看也不迟。
距杜浔的房间不远的花园,凌灵心有余悸的坐在花坛上,希望那张纸条,杜浔能及时看见,她的未来,可就寄托在那张纸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