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还没有单纯到因为席文一句话就去做这些事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笑而过。
知道自己继续说,肯定会引起徐泽怀疑,席文只得点了点头,自觉消声。
年三十的下午,席文再次看到了冉杨,这一次,他竟是直接出现在了徐泽家楼下。
席文和徐泽出门,打算去凌灵家里过年,结果他就这样看到了冉杨,穿着破旧的衣服,站在角落里。
他吓了一跳,这个公寓安保做的很好,冉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由于他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徐泽有些纳闷,也跟着看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席文见徐泽没有发现,松了一口气,说自己刚刚是看到了一只野猫,觉得怪可怜的。
徐泽没有怀疑,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他是不是喜欢猫?
如果喜欢,可以买一只回来,正好陪牛奶玩。
后座的牛奶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的叫了一声,伸出舌头在席文脸上舔了下。
这副样子,特别像是能听懂人话,并且求席文答应一样。
徐泽轻笑,将车子驶出公寓,在席文没有看到的地方,他顺着后视镜,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后那个衣衫褴褛的人。
几个保安看到了这个人,忙把人拉住,往保安室去。
如果只是席文说,他还不会信,现在这个人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就算是不想信,也不可能。
只是他不明白,席文既然已经告诉他在商场见过这个人,那么在公寓楼下再次看见,为什么又不说了?
在去凌家的路上,徐泽把车子在一个超市前停下,老板估计就是在附近住着,所以这阵还营业着。
他下了车,以进超市买东西为由,悄悄的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查一查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再次出来,手里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很多小零食。
他记得上次看到席文眼巴巴的看着零食的,那个时候小孩身体不好,不能吃,现在好了不少,而且大过年的,吃一点也没什么。
席文不明所以,看着零食吞了口口水。
徐泽轻笑,从袋子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他手里,告诉他今天只能吃一根。
席文闻言开怀大笑,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吃过这个,徐泽可以说是第一个,给他买这么多好吃的人。
不过棒棒糖就这么大,还没有到凌家,他就已经吃完了,然后偷偷的用眼睛瞥那个袋子,还想继续吃。
可是徐泽很是冷酷,说是一根就只能是一根。
于是一直到进凌家,席文都是闷闷不乐的,提不起精神。
凌家从大门开始,已经全部贴上了对联,挂了红灯笼,年味很浓。
一些没有地方可以去的佣人,被留在这里,举起来一起过年,人多一点热闹。
他们进门的时候,凌忠正在书房里练字,横竖离晚上还有一点时间,闲也是闲着。
而凌灵和艾芳一起坐在厨房,跟阿姨一起包饺子,虽然说手艺不好,但第一次包,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看到徐泽和席文,艾芳笑着放下手里的饺子皮,走过来把席文拉了过去,让他跟他们一起包。
徐泽见状识趣离开,去书房找凌忠。
听说岳父的书法,可是经过名家表扬的,这次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了。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凌忠正在红纸上写“年年有余”,字迹工整,苍劲有力,的确是很不错。
“小徐,过来看看我的字。”凌忠头也不抬道,“这可是我练了好几天的。”
“您说笑了。”徐泽恭维道,“您这字,没个几十年是写不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有几天?”
凌忠方向毛笔,双手拿起纸,对着光看了看,然后慢慢放到一边。
他看了眼徐泽,把人叫到自己跟前,指了指毛笔,淡淡道:“你也写一个,我给你看看。”
“我……”徐泽尴尬的说,“凌叔叔,我不会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您这笔墨纸砚,一看就是上品,不能让我浪费了不是?”
“瞎说。”凌忠摇了摇头说,“我心甘情愿让你用,怎么能是浪费?快点写,这个东西,可以陶冶情操,放松,你压力这么大,就应该多练一练。”
徐泽无奈轻笑,拿起毛笔,试探着写了一个字,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东西,看起来简单,写起来,是真的难。
一个小时后,吃饭前,在凌忠的指导下,他已经能将自己的名字写的有模有样了。
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艾芳和凌灵既包了素的,也包了肉的,还做了涮火锅的东西,一边吃饺子,一边涮火锅。
等到一顿饭结束,才不过九十点,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春晚,直到十二点,和大家一起放鞭炮,热热闹闹的。
由于凌家离山林太近,所以他们放烟花,不过听听鞭炮声音也是好的。
十二点一过,来凌忠、艾芳、徐泽和凌灵一人给席文发了一个红包,毕竟他们当中,就席文最小。
拿着好几个红包,席文感动的一塌糊涂,红着眼眶一个一个叫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起床了,初一早上,还是要吃饺子的。
本来南方这边都是吃汤圆的,不过凌家人习惯了吃饺子,这些年,也就这样保持了下来。
吃过饺子,席文收到了自己的新年礼物,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徐泽挑了很长时间,才选了这一部的。
但是席文才收到手机第三天,大年初三,他就收到了一个自己不希望见到的人的号码。
电话那头,冉杨哑着嗓子,如同鬼魅道:“小文,这个居然真的是你的电话?看来那个人没有骗我。”
席文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急忙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质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号码的?
“我不是说了吗?”冉杨嘿嘿一笑说,“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
“在个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怎么,恼羞成怒?”
席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冉杨,我告诉过你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打徐泽的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