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徐泽正在收拾衣服,杨恋就敲开了他的门。
“杨恋?你怎么过来了?”徐泽不解的问他。
“我……”杨恋吞吞吐吐道。
“进来说吧。”徐泽侧身说。
杨恋慢慢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接过徐泽递给她的水。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徐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杨俊轻笑着说:“你说。”
“你先答应我。”杨恋放下杯子,哀求道。
“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徐泽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的说。
杨恋点头,轻声说:“你能不能饶了杨俊一条命?”
徐泽皱眉,看着他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徐泽不高兴,她连忙补充道:“不是不让你对付他,我知道他做了很多恶事,罪有应得,但我只求你不要杀他,哪怕把他打成植物人都可以!”
“为什么?”徐泽不解道。
杨恋低下头,慢慢说出了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
那年她五岁,正是一个小孩顽皮的年纪,可是她妈妈却将每天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玩也就算了,连大声说话都不行。
好不容易带她出去一次,还不让她跟人说话,告诉她不管谁跟她打招呼,除了一直笑不准做别的事。
杨恋那时候才五岁,哪里知道妈妈怎么做是什么意思,只要她稍微做的不对,就一天不能吃饭,时间久了,她就产生了只有傻笑才能吃饭的想法。
一次妈妈带她去集会,但由于人太多不小心挤散了。
她害怕极了,四处寻妈妈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蹲着她面前,没错,这个人就是杨俊。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性情还没有发生变化。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杨俊关切问她。
但因为牢记母亲的话,杨恋除了傻笑什么话也不说。
“你?”杨俊皱眉,这孩子好像有点傻。
他抬头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人,想着小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个,于是上前买了一串。
“来,这个给你吃,很好吃的。”杨俊把糖葫芦递给她,温柔道。
杨恋记得看见别的小孩吃过这个,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糖葫芦。
“杨恋!谁让你乱跑的?”她母亲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指着她凶道。
看见杨恋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她伸手抢过来,直接扔到了地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她狠狠踩了一脚,不顾周围人的眼神,狠狠骂着。
杨俊皱眉看着她,冷冷道:“你是谁?”
“我?我是她妈,你哪冒出来的?滚远点,不要挡路!”杨恋母亲口出恶言。
“你……”
“你什么你!”她瞪了杨俊一眼,转身拽着杨恋离开。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母亲。”杨俊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后来再见杨俊,是她八岁那年,杨俊带着阴狠的眼神来到她家,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那时候杨恋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亲眼看着杨俊是怎么掐死自己的母亲,她心里没有一点愤怒,因为她跟杨俊一样,做梦都巴不得这个女人早死。
杨俊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柜子,她知道杨俊发现她了,但她不怕,死了或许对她是种解脱。
但杨俊没有杀她,只是在桌子上放下了一沓钱和一串糖葫芦。
再后来一个自称是她外婆的女人找了过来,埋了那个女人,然后拿了那笔钱养了她这么多年。
听杨恋说完这段往事,徐泽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所以你不想他死?”
“嗯!没有他或许我早死了,我也还债。”杨恋点头,边流泪边说。
“好,我答应你。”徐泽揉了揉她的头发,点头答应。
杨恋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眼泪喷如泉涌。
徐泽无奈,只好拍拍她的背。
过了十分钟,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徐泽低头一看,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把杨恋放到沙发上,叫了几个佣人过来送她回房了。
杨恋走后,凌灵突然从他的洗手间里走出来。
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边喝边问:“你确定要放了杨俊?”
“既然我都答应杨恋了,肯定不会杀他。”徐泽轻笑道,“不过打成植物人还是能做到的。”
凌灵笑了笑,又喝了口水。
“你还不走?”徐泽疑惑问道。
“还真是绝情,刚才因为她让我躲起来,现在居然让我走。”凌灵捂着胸口,假装伤心的说。
徐泽翻了个白眼,看着她道:“她害怕你,我自然要让你躲起来,还有,我让你过来就是为了检查你记忆的情况,现在已经检查完了。”
“好吧,我走了,拜拜!”凌灵把被子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徐泽的房间。
杨恋房间里,佣人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关灯离开。
黑暗中床上原本已经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眼睛里一丝刚刚的悲伤也无。
她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晚上八点,徐泽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废旧工厂。
因为是满月,地上的事务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也行正是因为这样,衬得这个工厂十分阴森。
他左手紧握特意让人打造的兵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工厂一楼的厂房里,两个男人正坐在一起打牌,一个刀疤脸,一个瞎了一只眼。
旁边凳子上是一个被绑起来,脸上蒙着黑布的女人。
看见徐泽进来,那两个男人丢掉手里的牌,轻蔑道:“呦,还真来了!”
“杨俊呢?”徐泽靠着他们,冷冷的问。
“还真是女人如衣服,一点都不在乎这娘们。”一个刀疤脸嗤笑道。
独眼也怪笑了一声,踹了一脚女人坐着的凳子,立刻引起那女人剧烈的挣扎。
“我说徐董,您说话要注意点,幸好今天这儿就我们几个人,不然要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你跟我们董事长有点什么呢?”那人斜眼看着徐泽,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