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下午在公司办公的时候,李笑就告诉他,二子从自己这里打听他的住址,可能是打算去找他。
李笑想着这是徐泽的隐私,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才告诉了二子。
知道自己小区的规定,二子根本进不去,于是下班后,徐泽尽快处理好事情,然后快速回了家。
果然他一回来就看见二子蹲在小区门口,于是让龙翼去把人叫上来。
第一次来董事长的家,二子很是忐忑,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到董事长。
看出他的拘束,徐泽给他倒了杯水,轻笑道:“坐吧,不用拘束,我这就是一个家,不是公司,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比我大一点,我就叫你二子哥吧。二子哥,你喝水,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你要说什么?”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样一说,二子越发觉得,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于是哆哆嗦嗦的,头上一直冒汗。
徐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好好的说话,能把人吓成这样?
“你,你没事吧?”徐泽担忧道。
眼见二子抖如筛糠,徐泽急忙拉过他的手臂,替他把了脉,发现人心率有点加速,而且盗汗,于是更加忧心。
“是不是不舒服?”徐泽焦急的说。
见徐泽真的在为自己担心,二子忙摇头说:“我,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您。”
他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深吸一口气,哽咽道:“对,对不起,董事长,我当时那么说您,您还让我做领班,真的很感激您。”
话说出来,二子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刚刚的心慌气短也没有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可以放下了。
他站起身,如释重负的说:“我知道自己混账,不配做领班,所以,我恳求您收回命令,哪怕是开除我,我也能心安。”
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二子一股脑说了一串子,一点紧张也没有了,反正以后不再是泽阳的员工,没必要害怕。
徐泽听他说完,在心里点了点头,看不出来,这还是个有骨气的人。
他示意二子先坐下,然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
“二子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做领班吗?”徐泽不紧不慢的说。
“为什么?”二子纳闷道。
他的确很奇怪,总不可能是为了羞辱他,就给他升官吧?
“因为,你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徐泽一字一句的说,“我打听了,你在原先的厂里就很有威望,活也做得特别好,已经连续几个月,被评为优秀员工了。”
徐泽揉了揉眉心,微笑道:“还有,根据我查到的,你是首都中医药大学的博士生,没错吧?”
没想到徐泽居然查到了这件事情,二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初他的确是天之骄子,学业好,家世好,还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可是有一天他得知,自己居然是母亲和人私通生下来的。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他被扫地出门,昔日好友也陷害自己抄袭他人论文,导致他被学校剥去了学位。
而他的未婚妻,自然不可能跟他一个私生子在一起,便毫不留情的抛弃了他。
后来他辗转来到了这个村子,在这里定居,直到母亲病逝,他才敢出去,找了一个家庭教师的活干。
好在主人家不在乎他的过去,能教好自己的孩子就行。
他的妻子,就是这家人的亲戚,这个一个善解人意,勤俭持家的好妻子,二子觉得,这是天意,赐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再后来,徐泽的药厂招工,由于待遇很好,他便来到药厂工作。
因为有经验,加上能干,受到了多次表扬。
可是现如今药厂被烧,他一时没有了地方工作,养活不了老婆孩子,所以才在第一次看见徐泽时,出言不逊的。
“抱歉。”二子低头说,“我再次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如果……”
“没有如果。”徐泽打断他说,“我徐泽做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必须听我的命令,我不允许你辞职。”
徐泽强硬的态度,莫名的让二子觉得安心,有这个一个老板,其实也不错。
在徐泽的坚持下,二子留了下来,并且再次对徐泽表示了感谢。
他说了,如果徐泽不嫌弃他的经历,他愿意为了徐泽肝脑涂地。
回到工作岗位后,二子拼尽全力,在最短时间里,让他带领的队伍,成了泽阳医药最厉害的一个团队,并且在两年内,成为了泽阳医药的研发部部长。
当然,这都是后话,可以暂且不提。
目前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接着徐泽又迎来了新的问题。
警方查到徐泽和鲁贵的矛盾,将徐泽判定为嫌疑人之一,于是,他需要再次接受调查。
徐泽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自己不知道第多少次接受调查了。
好在调查结果,徐泽是清白的。
两天后,二子告诉了徐泽一件事情,他曾经在徐泽厂子附近,看到了几个可疑人。
他那天晚上睡不着,便出去跑步,正好看见一辆车在厂子附近停了下来,然后几个男人走了下来。
他们从车上拿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油壶,偷偷摸摸的用衣服包着。
他当时以为这些人只是偷了谁家的油,见人家人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出声。
后来,就发生了火灾。
他一直没有把这些人和火灾联系到一起,可是这几天,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很蹊跷。
那个时间,那些人的反应,不像是偷了油,明显像是打算做什么坏事。
二子更加内疚了,要是他当初想办法阻止了,或许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徐泽没有责怪他,听完他的话,严肃道:“你有看清那些人的长相吗?”
“戴着口罩,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二子摇头说,“不过我看那些人的样子,倒是挺训练有素的,应该是预谋了很久。”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必自责。”徐泽挑眉说,“我心里大概有个数,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