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杰不就是怕徐泽回来了,跟他抢那些他自以为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但是王飞杰忘了,他的身份,只不过是黑彻捡回来的,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黑彻从来就没有公证过他的身份,只是拿他当弟弟,说到底,他从来都不是黑彻的弟弟。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没有徐泽的出现,王飞杰怕是只会忘了更加干净。
王飞杰不甘心,这些东西,就该属于他。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黑彻是一个传统的人,他坚持三十下午要自己亲手挂对联。
虽然黑山社地方太大,但是他们住的别墅的大门,还是要亲自挂的。
于是三十下午,徐泽扶着梯子,让黑彻爬了上去。
“以前爸妈在的时候,都是爸上去贴,我在底下扶。”黑彻边贴边说,“后来爸年纪大了,我们就换了过来,他扶,我贴。”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对联都是那些妈妈们贴的。”徐泽轻笑道,“我们一群小布丁,在旁边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在一边看着。”
“那你要上来吗?”黑彻突然问。
“什么?”
“你来贴,我扶。”
“也行。”
平时跟别人在一起,徐泽很少流露小孩子心性,黑彻是他哥,他也就不在压抑自己的心性,好奇心旺盛了不少。
黑彻指导着徐泽对联该怎么贴,王飞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哥,你们在贴对联啊?”王飞杰轻笑道。
“嗯!”黑彻言简意赅。
王飞杰想了想,突然说:“大哥,能不能让我来扶着啊?以前你贴对联,都是我扶的。”
徐泽正在抹浆糊,就听王飞杰来了这么一句,于是他斜了一眼。
这小子,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心眼?
事实证明,徐泽的想法是对的,王飞杰一开始扶着还挺好的。
后来突然就开始手抖,这抖动的频率,明显是故意的。
徐泽挑眉,靠他这种频率,自己什么时候能掉地上?于是他决定,帮小孩一把。
在黑彻快要看出来什么的时候,徐泽脚底一滑,顺着往下掉。
黑彻吓了一跳,上前几步打算接的时候,徐泽已经在地上站稳了。
他拍了拍粘上土的腿,不紧不慢的说:“哥,这梯子是不是坏了?”
“先别管梯子,你没事吧?”黑彻担忧道。
“没事。”徐泽摆手说,“刚刚我感觉梯子一直在晃,就留了点心眼。”
黑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梯子,并没有看到什么地方有问题。
“小昔哥,你真的没事吗?”王飞杰小心翼翼开口说。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黑彻就注意到了他,于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王飞杰心虚道。
黑彻正打算说话,徐泽就主动说:“哥,我看这个梯子好像坏了,让人重新送一个过来吧。”
“好!”黑彻深吸一口气说,“还差横批,我们速战速决,然后我带你去老宅看看,晚上再回来。”
徐泽点头,给了王飞杰一个眼神。
趁着回房换衣服的空挡,却剑严肃道:“董事长,要不要我们教训一下那个王飞杰?”
他和龙翼已经知道徐泽跟黑彻的关系了,作为下属,他们理应为了老板分担。
“不用了。”徐泽无奈道,“他毕竟被我哥养育了这么多年,我就算再见不得他,也要给大哥面子。”
“是!”却剑恭敬的说,“是我说错了。”
“没事。”徐泽摇头道,“走吧,还要去老宅,你跟我去就好了,让龙翼留在这里,有事告诉我。”
他换好衣服出门,黑彻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了。
“怎么不见小杰?”徐泽纳闷道。
自从他和王飞杰假意和好后,他就开始叫王飞杰小杰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他不舒服。”黑彻淡淡道,“刚刚突然发烧了,我让他在家里休息。”
发烧?
徐泽冷笑,平时生龙活虎的,一有事就发烧,骗谁呢?
因为是回祖宅,所以去的人越少越好,黑彻没有带下属,他亲自驱车,带徐泽前往。
闻家祖宅就在辽阳城一处城中村,当初闻父和闻母一边在外面开饭店,一边利用家里的宅子,盖了个三层,收点租金。
后来他们发了家,搬到了好的地方,这里的小钱他们也不在意。
再后来城中村拆迁,闻爸爸为了妻子,从开发商那里买来了这里的地皮,把这个房留了下来。
闻妈妈说,她做梦梦到过她家小昔,小昔说自己以后还会回来,不希望这里不在了,不然他以后回来找不到地方。
于是在闻爸爸的力量下,这一片就有了唯一一个拆迁办没有动的房子。
这个房子到现在还有人租着,一楼是他们住的地方,二楼、三楼租给别人住。
徐泽在黑彻道示意下打开门,看到里面如新的家具摆设,猜想肯定是黑彻他找人收拾过的。
“你刚出声的时候特别爱哭。”黑彻笑着说,“刚抱你回来的那天,按习俗是要放炮的,但是妈怕你吓哭了,坚持让爸把鞭炮那远几里再放。”
“然后呢?”徐泽好奇问。
“然后?”黑彻想了想说,“咱爸一直跑了好久才放,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徐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素未谋面的父母,在黑彻的讲解下,变得活灵活现。
黑彻随口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的摆设,明显是一间婴儿房,只是这个颜色,徐泽不敢恭维。
“粉色的?”徐泽皱眉说。
“嗯!”黑彻忍俊不禁道,“妈怀你的时候,老人都说怀的肯定是个女孩,咱妈也想生女孩,所以布置的时候就全是粉色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妈她还准备了好多女孩子喜欢的衣服,你小时候还穿过呢。”
徐泽:“……”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让我穿女孩子的衣服?
“生气了?”见徐泽一脸不高兴,黑彻好笑问。
“没有。”徐泽摇头说,“爸妈的房间在哪里?”
黑彻忍笑,指了指一边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