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他是顾司川的哥哥顾司延!
夏温暖在得知他的身份时,脸上血色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如同石化。
顾家共有两子,老大顾司延今年二十七,从上了大学后就一直在国外留学,是顾氏财团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夏温暖仅在儿时与他见过几面,印象不深,却没想到对方刚一回国就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她居然睡了顾司川的亲哥哥!这要是被顾伯父顾伯母知道,她还有什么脸面指责顾司川!
正当她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时,顾司延冷声开口。
“司川,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你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嗯?”
顾司川不以为意,揉着手腕似笑非笑道,“哥,我是在跟我的未婚妻闹着玩呢!”
顾母见状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借着顾司延的出现打圆场,“温暖啊,这是你大哥顾司延,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这些年司延一直在国外,昨天刚回国,你们两个肯定也都忘了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吧!”
夏温暖低垂着眉眼,颇为尴尬的唤了声,“顾大哥。”
“司延,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温暖,你未来的弟媳。”顾母笑着为顾司延引荐。
顾司延淡淡嗯了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薄本,递给夏温暖,“你的学生证,落在我那里了。”
夏温暖顿时脸颊绯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淡然的顾司延,终于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寻觅出一丝隐藏的玩味。
在场的人皆用狐疑的神色打量起两人,顾母愕然道,“原来你们两人已经见过了啊,那就不用我介绍了,咱们赶紧入座吧,菜都凉了!”
言罢,顾司川不由分说的拉着夏温暖坐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声线询问她,“你什么时候跟我大哥见过面的?你的学生证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夏温暖握着那张学生证,手心灼烫了封皮,平静的说,“与你无关。”
顾司川磨着牙,如果不是当着这些家长的面,他今天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夏温暖!
顾母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拉着他不断嘘寒问暖,“司延,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下了飞机后不直接回家,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
“我昨晚有约,先解决了下个人问题。”顾司延不咸不淡的说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桌子中央那张早报上。
夏温暖听后一口橙汁呛了出来,橙黄色的液体滴落在她的白色校服外套上。
夏母一脸厌恹的拍着她的后背,“哎呦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多大人了,喝个饮料还能弄一身!”
夏温暖殷红着脸小声道,“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她刚离开包厢,顾司延就跟着起身,礼貌而优雅的点头,“失陪一下,我也要去趟洗手间。”
顾氏父母表情古怪的对视了一眼,顾司川则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盯着顾司延欣长的背影。
……
盥洗室内,夏温暖将脱下的校服外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低垂着头,长长的鬓角遮住她两边的脸颊,但仍能看出那抹还未散去的红晕。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晚睡的人,会是顾司川的亲大哥顾司延!
以后她该如何面对顾伯父、顾伯母?
直到身后传来皮鞋轻踏的脚步声,她才堪堪抬眸,恰好从镜中看到顾司延那张冷峻非凡的面孔。
她吓得连忙转过身,双手支在身后的水槽上,连水龙头都忘了关。
顾司延来到她身前,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替她关上了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声音清冷淡薄,“你很怕我?”
夏温暖没有出声,她记得颜楚暮曾教过她,说话表情和行为动作都会表现出心理暗示,不想让对方猜透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噤若寒蝉。
顾司延却不吃她这套,身体不断向她靠近,声线低沉问道,“你怕什么?是怕我会吃了你,还是怕我把那晚的事情,说给顾司川听?”
“你!”夏温暖一瞬破功,瞪圆了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半晌后她轻飘飘的说道,“顾大哥,那晚的事只是个误会,我已经忘了,你……”
“二百五十一。”他不动声色地打断她。
“什么二百五十一?”夏温暖愣怔道。
“今天早上,你留在我桌上的钱,一共二百五十块纸币还有一个钢镚,我都替你留着呢!”顾司延拿出那只米奇钱包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有那张她亲笔写下的字条……
夏温暖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对方却出言提醒,“你说我技术不好,但好像是某人主动缠了我整整一晚上?”
“别……别说了!”她艰难开口,叹着气说,“顾大哥,你到底想怎样,你直说好了。”
顾司延眯了眯深邃的双眸,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想和司川继续下去,那么就当做我什么也没问过……但若是那份报纸上所说为真,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再想嫁给司川了。”
夏温暖低头咬唇不语,眼角泛起了暗红。
“如果你想要我对你负责,我也可以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娶你为妻。”他口吻不含一丝温度,却郑重无比。
夏温暖被他的话惊到,身体猛地一颤,向后退了一步,腰间撞在了大理石水池上,秀眉蹙起,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我不要你对我负责任!我还太小,我才十九岁!我大学还没读完,我不能嫁人的!”
顾司延先是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他薄唇紧抿,最终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确如她所说,她还太小,先等她把学业念完再做打算。
夏温暖看着他转身回到包厢,默默松了口气。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与他对视时,她感到自己被他身上那股莫须有的威压震慑,连呼吸都变得压迫。
一顿饭不欢而散,期间谁也没有再提两人的婚事,夏温暖把父母送出明珠酒店,走之前她用余光瞥见了顾司川满含愠怒的眼神,她故作视而不见,并且加快步伐坐上了车。
回到寝室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寝室都已经熄了灯,唐芷柔也已进入了梦乡。她背靠门板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寝室是她的避风港,能隔绝外界一切痛苦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