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酒这几天都在实验室和田义埋头苦干,白小玲就负责他俩的吃喝,老实说她还从来没见过和仆人一起工作的主人,而且基本一坐就是一整天。
“少爷!少爷!”
白千酒正凝神雕刻着一个灵力铭文呢,被这么一叫,手上抖了一下,本来渐渐发光的铭文立刻就黯淡了下来。
“又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大呼小叫的吗!”
“少爷!宗主他们回来了!”
白千酒眉头一挑,自己这个名义老爹老妈带着一家子去隔壁参加青石宗的大典,都去了快一个月来着,而且听大长老说不是得参加一两个月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带我去看看,田义你继续。”
“好的少爷。”
来到大堂,一群人正围着一个长方形木桌坐着讨论,最上面的正位坐着一个面容平常的中年男人,没什么特征,但是脸上的胡须却刮的干干净净,衣着整洁,双眼很有精神,看着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天魂宗的现任宗主白千潮了。
“千酒儿!你身体真的好了!”
一个红衣细眺身影从次位站了起来,带着惊喜走来,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白千酒听声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周玉彤了,一身红衣,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精致的五官隐约和自己有部分相似。
“父亲,母亲。”
“我的儿!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周玉彤丝毫不在意在场人的眼光,玉手抚摸着白千酒的脸庞,白千潮看到这一幕,也是暗自咳了几下,而周玉彤却当做没听到,继续自己的事。
大堂的咳嗽更重了。
“有病?”
周玉彤停下了手,回头说道,一点面子都不给白千潮留。
“玉彤,我知道你想千酒,不过好歹先让他坐下来吧。”
周玉彤闻言才停下,带着慈爱的眼神问候了白千酒几句才回身坐下。
白千酒这才解放出来,虽然他不反感周玉彤摸他的脸,而且还感受到一股亲近,不过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最下位坐了下来。
“哥哥。”
刚坐下,旁边的一个柔弱身影怯生生的喊道,白千酒这才注意到在座的其他人,基本都是各个阁楼执事和长老。
身边的少女留着一头长发齐刘海,发色微黄,苍白的脸上露出倔强的微笑,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仿佛无底的海底深处,柔弱的身体靠着两双细手支撑在桌子上。
在第一眼看到后,白千酒内心深处立刻就冒出了保护她的强烈欲望和亲人之间的血脉联系。
这就是自己的妹妹,白皖玉。
“皖玉,身体还好吗?”白千酒温和的问道。
“很好了,这几天都不怎么咳了。”
白皖玉温和的回答着,但是转头却用手捂住嘴巴轻声咳着。
“哥哥不用担心,皖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白千酒神色担忧,自己这个温柔的妹妹实在太可爱太温柔了!等一会儿下来自己绝对要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好了,皖玉一会儿跟着我们去后山。”
白千潮温和的看了一眼白皖玉和白千夜,这才将眼神转了过来。
“我和玉彤出去这段时间宗门的事情麻烦大家了。”
“这是应该的。”
“我们只是做了自己的本职,宗主不必如此。”
下面各自回应。
而之后则是白千潮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出去和青石宗的联盟以及白皖玉的病情,而各位执事也是起身汇报自己负责的事情。这时,突然说到了灵叶的问题上。
“千酒,这件事情你最清楚,我也是听他们说了个大概,你来说一下吧。”
白千潮将目光看向了白千酒。
白千酒也没怯场,起身说明了自己如何发现云霄树和幻术铭文,又将田义的事,自己发行到天魂阁的事等等说了出来。
当然,代码的事他没说,只说是田义的铭文启发了自己,改进了一些。
等他说完坐下,白千潮和周玉彤温柔的目光这才恢复。
“你病好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弄这些奇怪的东西。”
白千潮感叹了一句,这才继续说宗门的问题。
会议散了后,白千酒留了下来,走到会议堂的后面的阁楼里。
推开门,白千酒发现人还蛮多的。
三大长老,白千夜白皖玉,还有自己的父母,都是绝对的内人,突然白千酒又瞥见一人。
沈清蕊?她怎么在这里?
“千酒,你来了。”
白千潮回身,将叫他到这里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自己的那个灵叶,在天魂城青少年群体中反应巨大,光是这几天在商业街的灵叶铺子租用的人都排成了长队。
一个时辰10个银灵币,每个人限定三个时辰,对一些中层人员来说都可以接受,而试过的人更是沉迷其中。
本来对灵叶还不怎么在乎的家族看到这情形,立刻放正了自己第一次的态度,好好仔细的审视起灵叶。
而其中的价值利益方面,会议中人多口杂,不好当面说,只能私下和自己人讨论。
对于这个,白千酒倒是没什么意见,自己不缺钱花,当初酱油的钱还多着呢,只要对自己的灵叶依赖,自己就有点数,有点数换东西就够了!
白千潮倒是没悬乎,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分配完毕后,就是家人之间的唠叨了。
白千酒现在的脑袋一些事记得一些不记得,勉强应付着,等父母说得差不多了,才打断他们。
“爹,我能看一下妹妹吗?”
“可以,不过她身体不好,随便说一下就赶紧让她进冰床休眠吧。”
白千潮只当是兄妹之间的悄悄话,并未拒绝,而且这次去青石宗也没能拿到灵药,只是吃了灵宝缓解一下皖玉的病情。回来还是得躺在冰床上。
想到这里,夫妻二人都是神情一萎。
白千酒安慰了几句,立刻奔向了后山。
“千酒是真的恢复了啊。”
看着奔去的身影,周玉彤感叹着,虽然听大长老和沈清蕊反应过臭小子有点不对劲,但是当他急匆匆的去找皖玉时,那种骨肉相连的急躁感是很清晰的,是没有任何人能模仿的。
白千酒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给自己免除了多少试探,他只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渴望奔向后山。
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意识,只要不为难,白千酒也不介意代为完成。
从后山的一个洞窟往下走,白千酒感到浑身慢慢发冷。在走了五十多米,白千酒才看到一个木制的木门。
“哥哥?进来吧,门没锁。”
敲了几下门,白千酒喊了皖玉的名字,听到对方的回复,这才进入。
“哥哥找皖玉有什么事吗?”
宛如森林里的精灵一般,白皖玉坐在一个较高的大冰床上,一身绿色丝绸青衣,双眼在看到白千酒的那一刻仿佛含着笑,光滑的小脚丫在床边轻轻晃动。
“皖玉,能给我说一下你的病吗?”
白千酒眼中带着疼惜坐在白皖玉旁边,立刻感受到了冰床那刺骨的冰冷,立刻运起灵气叠在坐下的地方。
“嗯?哥哥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决,不方便就算了。”
“哪有,哥哥想听皖玉当然会说。”
白皖玉急忙摇头,细弱的双手摆动。
白千酒这才慢慢的听她说这些年的病情。
从出生就身体羸弱,在十岁前都不给出门,但是却不孤单。
“那时候才刚有记忆吧,二哥和大哥老是在外面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给我看,还和我说外面的事情。有次捉了一只八角虫我被吓哭了,二哥和大哥被娘打了半个时辰呢。”
说着过往,皖玉用手捂笑,又轻轻咳了几声。
后来就是十岁那年,突然就咳嗽不止,找了各种名医都治不好,后面更是咳血,父母甚至找了帝都的大人物给她查看是不是被人下了诅咒,后面还是摇摇头。
后面一个民间赤脚医看了后说这是着了传尸病,也叫做痨病,民间最可怕的疾病,着了基本可以等死。
而这些年爹娘也没放弃她,用灵宝冰床让白皖玉长时间休眠,各种天灵地宝用在她身上,但是也只是缓解而已,还是咳。
白千酒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般修道者是不容易生病的,但是幼年的白皖玉出生时便身体柔弱,加上缺乏锻炼和修炼,更是加大了得肺结核的概率。
“你相信二哥吗?”
白千酒认真的看着白皖玉的双眼,在见到这个精灵一样的妹妹时,脑海里的记忆慢慢恢复,记忆里永远在府邸阁楼里的那个扎辫子的小女孩,以及第一次看到还在襁褓里的那个妹妹的感觉,还有那第一次叫他的脆生生的声音。
白皖玉闻言也是温柔的直视白千酒的双眼。
“我一直都相信大哥和二哥,还有爹娘。”
“我会努力的好起来的,然后和大哥二哥爹娘出去看这个世界,还有一直照顾我的三长老。”
“我才不会轻易的认输呢!”
说着挥舞自己的小拳头,一脸认真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