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
“杀人,挺痛苦吧?”
柯晨宇惊愕地抬起上半身,偏头望着郁可可泛着些许潮红的脸,难过爬上心头,他的女神遭遇了什么?
作为一名想要成为基因战士的高级学员,以后总是要杀人的,可郁可可才14岁,杀人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听她口气,她在为杀过人而骄傲?
“不不不,杀人怎么会痛苦呢?杀人,让人全身血液沸腾,细胞亢奋欢呼,精神放飞愉悦,别提多享受!”
郁可可脸上的潮红在增多,她闭上眼睛似在回味杀人的过程,丁香小舌情不自禁伸出,缓缓舔过像涂过口红的暗红嘴唇。
“哦,很难想象。”柯晨宇重新躺下,望着那残缺的月亮,心里面有着淡淡的忧伤。
“杀人,是无法想象的!只有亲手杀过人,才能体会其中的美妙。”郁可可梦呓般喃喃自语。
“别老是杀人杀人的,咱们换个话题!”即使心中忧伤,柯晨宇还是想更多地了解郁可可,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好呀,你给我讲讲日出日落!”
“日出、日落?”
……
黎明之前,郁可可回了二楼房间睡觉,柯晨宇却是无心睡眠,在屋檐上盘腿而坐,进入冥想状态,意念延伸进草戒里,在茫茫虚空中,远远望着那颗精神种子。
金色太阳般,散发金色光辉,每一缕金光照在意念之上,都是针扎一般,但只要坚持,精神力就会不断增多变强!
坚持坚持再坚持!
坚持了半小时,意念退出草戒,休息半小时后,意念再次进入草戒,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天色渐亮,东方露出的一丝鱼肚白,他抹掉额头细密的冷汗,无思无想,静等太阳升起。
久违的日出!
城市雾霾笼罩,看到日出的天数,屈指可数。
生活多艰难,想要活得轻松,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此刻,一个问题摆在三人面前,光吃肉,不喝水,人是无法存活的!
槐荫镇有水,但那沟渠里的水呈黑灰色,并且散发着难闻的浊气,一看就不能饮用,找了三四户人家的水井,都是干涸的。
一天不喝水无所谓,两三天不喝水难受,七天不喝水会死。
小镇东面南面皆是山,山上可能有水源,可能有水果,但也有更多的凶兽,不时传出的一声声兽吼,就是明证。
向东向南不行,则向西向北。
红铜载人飞碟是向东飞行的,槐荫镇是在柯城基地市东部荒区,只要向西而行,就会逐步接近文明。
接近文明,则意味着有水。
三人沿着断又未断彻底的沟渠,在布满裂缝的柏油小路上一路前行,荒草遍野,间或有一两棵光秃秃死翘翘的树桩,间或有一两朵红黄蓝绿的摇曳小花,间或有一两只黑漆麻乌的麻雀从头顶飞过……
途中遇到数十只荒狼,被追了一路,凶险万分,好在有惊无险。
从清晨走到黄昏,落日下,地平线上,远远望见一座人影绰绰的大镇,大镇四周燃烧着一推推篝火,为外出的猎人们照亮回家的路。
视线拉近,可见镇门外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争吵声隐约传来:
“你们这群荒民,咋就这么死脑筋呢?睁大你们无知的双眼好好看看,这是地球币,面值100,二等饮用水可以买一升,你们这三等饮用水可以买十升!十升知道吗?整整20瓶饮用水!”
“眼高于顶的城里人,你们走吧,纸钱对我们来说没用。”
“我勒个去,我这暴脾气,信不信我抽你?”
“小家伙,你确定你要动手,我们镇长可是中级荒原战士,你确定你要动手?”
“你唬谁呢?胖爷我不是吓大的!”
“那你动手试试?”
“敢挑衅胖爷,你死定了!”
砰砰,霹雳个啪啦。
三拳两脚,地上躺了一人,鼻青脸肿,呻吟着吼道:
“日,疼死胖爷我了,同学们别愣着啊,上啊!双拳难敌四手,弄死他!”
一时间无人敢上。
“葛胖子,作为无敌帮副帮主,你的勇气是可嘉嘀!但,这位大叔明明是基因战士,你还往前冲,你说你是不是傻?”
柯晨宇走上前来,一把将葛发拉起,对着那手长过膝颇像猿猴的中年大叔躬身一礼,然后一巴掌拍在胖子后脑勺上,怒其不争,丢了无敌帮的脸。
“啊,宇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葛发一脸懵逼,看看猿猴大叔又看看柯晨宇,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向一个基因战士动了手,还是二星基因战士?
中级荒原战士等同于二星基因战士,说法不同而已。
“大叔,抱歉哈,我这兄弟脑袋缺根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不知道您贵姓?”柯晨宇懒得搭理葛发,对着猿猴大叔笑着寒暄道。
“我姓顾,你可以叫我顾大叔,你带着你的同学走吧,红岩荒镇不欢迎你们。”顾礼对柯晨宇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露出满口黄牙,眼窝深处却没甚笑意。
“顾大叔,打搅你们生活抱歉了,我们只是想换一些水,地球币不行,狂牛凶兽肉可以吗?”
柯晨宇笑容不变,说着将背在身后的半人高大包裹放在地上,先解开外面一层大红床单,再解开里面各色塑料口袋,亮出烤干的牛肉。
“幸运的小子,在东273荒区能遇到狂牛,运气不错!狂牛肉,辐射少,可比一阶异兽肉,可以换水!”顾礼盯着地上的狂牛肉,喉咙滚动,咽了一口口水,他可是好久没吃过狂牛肉了,那味道那嚼劲想想都口齿生津。
收起地上的狂牛肉,在顾礼的带领下,巨大横木排列而成的镇门向左右打开,七弯十八拐,路过一间间红色岩石搭建的石屋,一路上遇见不少身穿麻衣牛高马大的荒民,皆是恭敬行礼,喊道:
“镇长好!”
“镇长好!”
“镇长好!”
“……”
葛发目瞪口呆,刚刚顾礼说镇长是中级荒原战士,不就是说自己吗?
来到一间不起眼的红岩石屋,顾礼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住铁门的大锁,身高两米的他低头走入其中,柯晨宇跟在其后,一眼将屋内情况尽收眼底。
石屋不大,三十平米左右,月光透过尖尖屋顶的斜窗照下一束光,将屋内照出个大概,除了一口井和井周围的瓶瓶罐罐,其余什么也没有。
顾礼进入屋内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等待,时间不长,原本跟在他身旁的两人从隔壁屋抬来一大捆粗绳,粗绳一端栓着一只铁桶,是那种圆圆的装汽油的大铁桶。
粗绳一端抓在手里,拴着铁桶的一端不断放进井里,10米、50米、100米、150米……,直到近300米才停住,缓缓下沉,等装满水后,站在井旁的顾礼双手较劲,肱二头肌突起,根根血管缠绕,不断往上拉。
透明瓦亮的水倒进一个大水缸,直到装200升的铁桶倒完,单手抓住缸沿,将大水缸递给柯晨宇。
柯晨宇单手将狂牛肉包裹递给顾礼,单手勉力接过大水缸,走出铁门,迎来一阵欢呼:
“宇哥,牛掰!不愧为咱们无敌帮的老大!”
“厉害了,我的哥!”
“哇,好帅,他有女朋友吗?”
“有啊,就是姐姐我!”
“啊,水!大缸啊,全是水……”
欢呼声中,巷道里如风般冲来一人,大惊失色,大声高吼:
“镇长!”
“镇长!”
“兽、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