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柯晨宇心头一跳,面色变得难看,以往听到人死前惨叫都是在电影里,第一次在生活里听到不由心惊,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即使只见过一面,但好歹同校一场。
一步跳上池塘,再一步跳上屋顶,纵横跳跃,飞速往倒塌房屋而去。
“柯师哥,等等我!”白小婉在后面紧追。
“不—”又是一声惊声尖叫!
“咚咚咚—”
一只双眼血红的狂牛正紧追一女子,越离越近,那喘息的白气都快喷到她瘦弱的背上,牛头一低,带有血迹的牛角尖一顶向前。
岌岌可危!
生死瞬间!
一只大长腿从一侧飞身踢来,鞋底猛蹬在牛脸上。
“啪—”如同打脸的声音。
牛角尖挂破黑色外套,划出两道血痕,鲜血在裸露的背上流淌,画出凄美的图案。
“啊—”
陈曦被这一擦之力撩得身体斜斜飞起,撞在路边一根电桩上,吐出一口鲜血,滑落在地,神情萎靡,却硬撑着不昏迷过去,眼神望向那狂躁不已的狂牛。
“啪—”又是打脸的声音,另一只脚踢来。
双膝微弯,一蹬,身体后翻腾空落地,动作飘逸,怎么看怎么美!
柯晨宇又被郁可可俘获了。
“哞—”
牛头一甩,狂牛吼叫一声,转弯朝郁可可冲去,双角伏低,直对其胸。
狂牛是高级凶兽,狂奔起来的冲撞力极为可怕,1000斤以上,堪比一般基因武者拳力。
郁可可没有硬碰硬,脚尖轻点,家传身法凌云步施展开来,脚上带风,围着狂牛转圈圈,两根牛角尖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哞—”
“哞—”
“哞—”
狂牛越发狂躁,哞哞哞叫个不停,体长3米,背高1.6米,狂奔起来仿佛一辆坦克在移动,地面震动不停。
就在狂牛追击冲撞郁可可时,柯晨宇已轻手轻脚跑到近前,抓住时机,一个跳跃,高高跃起,双手握紧双钢管,对着牛眼直直插下。
危机时刻,狂牛双角左右狂摆,撞击钢管,当当当,巨大的碰撞力使得双钢管轨迹改变,擦着牛头插在空处。
一击不中,柯晨宇双脚一岔,骑在牛背上,牛背甩动,差点将他甩出去。左手一抛,他将钢管抛给郁可可,腾出的左手抓住左牛角,右手高高抬起,居中猛力一插,也不去插牛眼了。
“咔—”
被狂摆牛角撞得歪曲的钢管居然从中折断,只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浅坑,下面一段钢管崩飞出来,飞到坍塌的房屋废墟里,砸碎一片已碎一角的瓦片。
“哞—”
郁可可望着抛到面前的钢管一愣,在狂牛哞声狂叫中,伸手接住,而后两步飞身到狂牛身侧,往前一递,像是递出一把短剑。
一插而进。
狂牛惨叫,鲜血从钢管里喷涌而出,郁可可眉头一皱,赶紧侧身躲过。
柯晨宇瞄了一眼手中不到20厘米的钢管,再瞄一眼插在狂牛侧身上的钢管里喷涌的血柱,右手在牛背上一撑,身体腾空而起,狂牛在胯下狂奔而去,潇洒落地。
“哞——”
狂牛狂奔一路,血喷一路,死前不断倒地爬起,再倒地再爬起,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白小婉见战斗结束了,从一座两层平房屋顶跳下,跑到已经昏迷的陈曦身边,在她的上衣侧包里摸出一支信号弹,在顶部一按,朝下弹出的拉环上一拉,一缕红光直冲天际。
释放信号弹,意味着准武者考核失败,但起码命保住了。白小婉知道陈曦,她跟她同龄,今年15岁,还有一次机会。
不到一分钟,一架圆形战斗飞碟突破云层,转眼悬停地面上空,底部出舱口打开,一个光头壮汉直直落下。
“咚—”
十多米距离转瞬而至,咚的一声,尘土飞扬,洪海走向电桩下的两女,一把将陈曦抗到肩上,而后走向坍塌的房屋。
“洪老师!”
“洪老师!”
“洪老师!”
“干得不错。”
洪海在烂柯山武院很出名,跟冰山美人蒋魔头齐名,主要是那颗发亮的光头上纹着一朵怒放的莲花,太过夺目!
三人都认识他,躬身一礼,异口同声道。洪海刚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走过,一步数十米,三步即到房屋废墟中,捞起压在房梁下的高雄。
高雄已死,胸口一个前后通透的洞,鲜血渲染开来,像一朵死亡之花绽放。
一步踏出,斜斜飞向出舱口。
圆形飞碟升空,冲破云霄,消失不见。
“郁可可同学,你要吗?”柯晨宇指着远处狂牛尸体笑问道。
郁可可一脸不明所以,摇摇头。
柯晨宇屁颠屁颠跑向狂牛尸体,拿着钢管左戳戳右戳戳,狂牛额头跟铁一样,钢管越戳越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额头戳出一个窟窿,翻来翻去,愣是没找到。
“作为一头高级凶兽,竟然没有星粒,你也是够了!”
柯晨宇嘴里嘀咕一声,站起身来,丢掉手里已不能用作战斗的钢管,抽出狂牛身侧放血的钢管,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将钢管放在一边,脚踩牛头,双手握牛角,用尽全力使劲拔,拔得满脸通红也纹丝不动。
无奈,他又拿起钢管一顿戳戳戳,将牛角周围的血肉筋骨戳离,再拔,咔咔咔,拔出来了,在狂牛皮上蹭掉血。
牛角弯刀一般,拿在手里挥了挥,呜呜呼啸成风,势大力沉,不错不错!
同样拔出另一根牛角,柯晨宇肩扛两根牛角一根钢管,走向已经聊起来的两女,当然主要是白小婉在说,郁可可偶尔回一两句。
“郁可可,狂牛是我们合力杀死的,星粒没找到,牛角一人一根。”柯晨宇将其中一根牛角递给郁可可。
“不用。”郁可可没接,眼神中有一丝释然,原来是去找星粒,不过随即又升起一丝新的疑惑。
“我试过了,牛角可以拿来当武器,要在荒区待满一个月,有件趁手的武器,存活几率更大!”柯晨宇笑着解释。
“谢谢!”郁可可眉头一扬,拿牛角当武器,从未有过的事,不过也未曾不可,她伸手接过。
“柯师哥,我呢我呢?”柯晨宇正要说不客气,白小婉插了一嘴打断。
“你,喏。”柯晨宇一愣,勉为其难把钢管给她。这女人倒是一点不见外。
天色渐黑,在柯晨宇的提议下,三人回到古朴小院,就是有两层阁楼有干涸池塘有梧桐树的小院,环境清雅。
将狂牛尸体丢在青石板地面上,再将散发腐臭味的两条尸狗丢到小院外远远的垃圾堆,从厨房找来锈迹斑斑的菜刀,在一块青石板上磨了磨后勉强能用,开肠破肚,切割成一块块,架起篝火烤上牛肉,香飘四溢。
很快,附近的四名学员来了。
很快,墙上多出了十三双眼睛,竖立的瞳孔,幽黄的光。